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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家大人多厲害。」我又小小的傲嬌一下。
西門縣的縣衙里,又是點燈熬夜大戰。
自從我來了之後,縣衙的燈火費明顯上漲,徹夜點著,並且還是燈火通明的那種,連一處陰暗的角落都沒有了。
孫郎中和羅素素跪在堂下,這兩人也挺痛快的,一點都沒掙扎,直接就把真相說了出來。
羅素素在收到休書之前,早已經知道岳文青很不喜歡自己,一顆心都偏向了那個青樓女子,因此她就已經非常憎恨這兩個人了。
日日夜夜哭泣,也沒有任何用處。她沒有那女人的相貌,也沒有手段,就算是讓她曲意迎合,她又放不下身段去做那些她認為是極其下作的事情和動作。
那麼,這個結就打不開了。
孫郎中是她愛慕者,在京城生活的時候,常常見面,聊一些醫術什麼的。
她很清楚孫郎中喜歡他,可是孫郎中的家世很貧寒,學識又不足以走科考這條路。
因此儘管她也很清楚嫁給孫郎中可以過得舒心一下,但依然還是決定給岳文青做續弦。
第一是貪圖了他的皇親國戚身份,第二就是這個男人也還算上是有氣魄,掌管著大買賣,有氣度。
她比岳文青小十幾歲,還真是小妹妹。或許就會覺得這樣的男人,已經是人間豪傑了。
重點來了,羅素素雖然嫁人了,但是孫郎中還是念念不忘,就終於鼓足了勇氣來到的西門縣,打算看看這個他深深愛慕的女子過得好不好?
他以游醫的身份在岳家門口擺攤,沒幾日就知道了素素的遭遇,也心生憤恨,替素素感到委屈和不值得。
在刻意地「重逢」下,素素驚訝的發現孫郎中不僅對自己舊情不忘,還積極主動地要幫她討回公道。
不過,素素也知道岳文青的心已經不可挽回了,她只想殺了他們兩人才會覺得好受一些。
商議了一段時間,她還是有些不忍心。可是,曼曼搞了一出假落水的事件之後,讓岳文青直接一紙休書丟了過來,她已經一點退路都沒有了。乾脆心一橫,就和孫郎中配合,「吊死」在岳家門口的樹上。
時間也都是拿捏好的,孫郎中也早幾日在岳家門口擺攤,與岳家的管家下人等混了臉熟。
因此,素素上吊的動作也僅僅一瞬間,就被孫郎中和聞聲趕過來的下人給抱了下來。
然後在所謂的探鼻息和脈搏,也是最好糊弄的一關。至少,有孫郎中的判斷,一切進行得很順利。
之後,他們又花了一大筆錢請了青樓的歌姬唱「喜新厭舊」的歌曲,並且也偷偷教給了素素的小婢女怎麼唱。
孫郎中做了個白衣女鬼的風箏,讓素素站在鐘樓上放飛,他則手持長長的銀針,等著這青樓女子曼曼出門。
剛好花燈之夜,曼曼出門閒逛。素素放風箏,吸引曼曼抬頭觀看。
而隱身在一旁的孫郎中看準機會,直接靠近曼曼,穩准狠地將長長的銀針扎入了曼曼後脖頸處的死穴之中。
見到曼曼已死,他二人打算趁熱打鐵趕緊把岳文青弄死。
只是這一次放風箏,被我發現了。我們追到鐘樓的時候,他們知道事情多半是要暴露了。
後來,孫郎中就和素素商量,乾脆就讓小婢女動手,他讓歌姬在牆外唱歌,小婢女在院子裡唱歌,然後尋找機會,將長長的銀針扎入岳文青的死穴即可。
他被管家叫到岳家看岳文青的狀況的時候,發現岳文青已經瘋癲了,所以還挺高興的。
不過,他也很快發現,岳家院子裡站著的人未必是岳家的親戚,似乎是官差,很可能就是南廠的人。
因此,他是故作淡定地離開了岳家。又等到天黑之後,才跑到破敗的土地廟,素素的藏身之地與她商議趕緊逃走的事情。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兩人都願意認罪。不過,孫郎中說:「出謀劃策之人,動手殺人之人,都是我,與素素毫無關係。她只是恨,但並未真正實施。所以,懇請大人們不要責罰她才好。」
還真是個痴情種。
我嘿嘿了兩聲,說道:「羅素素,你怎麼說?」
羅素素一臉白淨,神情淡然,絲毫沒有慌張,甚至還透露出那麼一點點開心。「只是可惜了,岳文青還沒有死。」
「這倒是,雖然是瘋了,但也有可能恢復神智的。」我點了點頭,「可惜了,你的小婢女也暴露了,那孩子算是殺人未遂,應該也會判絞刑的。」
「她是辦事不力,與我無關。」羅素素依然很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她是幫你,也沒有害過你。你現在可是在害她死。」我反問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那又如何?岳文青負了我,毀了我的一生!我就是要殺他,還有那個賤人!為什麼?本來我是可以安安穩穩做個岳夫人的,我也下定決心要好好帶他的孩子長大,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愛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這兩個賤人!都應該去死!」羅素素終於也發起瘋來,全是恨。
「素素,沒事了,那賤女人已經死了。那個男人也不會好過的。」
孫郎中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在安慰她。不過,羅素素完全聽不進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時間也是爆發了,撕心裂肺地喊著為什麼岳文青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