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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很害怕,問他說如何知道的?孫小寶倒也坦白,畢竟他之前與柳石榴是有婚約在身的,柳石榴就把實情告訴了孫小寶。
本來已經認定孫小寶是自家人,結果退婚了。現在,這反而是個把柄拿捏在了孫小寶的在手中,成為了王氏的心病。
王氏沒有辦法,只得拿出了幾錠銀子先堵住了孫小寶的嘴。
誰知孫小寶爛賭還手氣不好,賭輸了就跑到王氏這裡來要錢,要挾她說如果不給錢,就把錢立峰的事情說出去。王氏只好繼續給錢,堵住這個白眼狼。
本來她也想和錢立峰商量一下的,但是陰差陽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這事情也就這麼拖著。
直到柳石榴大婚典禮後,孫小寶更加生氣,畢竟這麼盛大的婚禮應該是屬於他的。
當晚,他跑去豪賭了一場,結果輸得連內褲都沒有了。狼狽地跑回了家,越想越生氣,想去找王氏理論一番。
不過當時家裡進了一批貨,孫小寶蹲在家裡數貨物,沒有機會去。
直到三日後深夜才空閒下來,他想都沒想就直接出了門,直奔了柳家。
正門沒進去,但看到柳秀才家的側門沒有關好,就溜了進去。
溜牆邊走的時候發現有木匠留下的刀和一些鐵器,他想著這些東西也能換些銀錢,所以就順手拿走了。
翻牆進到柳瘋子家,看到王氏的屋子還亮著燈,他直接進去要錢。
王氏當時剛和女兒聊完婚後生活,還沉浸在女兒的幸福之中。
忽然看到孫小寶闖了進來,嚇了一跳。又聽得他來要錢,不禁心生怒火。
這小子太不懂事了,女兒都已經嫁人了,還要威脅什麼?明日就和錢立峰去商議這個事情,把孫小寶解決掉。
因此,王氏下了決心不給孫小寶錢。孫小寶一聽就著急了,自己欠了賭資,必須要還上的。
你一言我一句,兩人就吵吵起來,王氏還罵了一句孫小寶簡直就是混蛋,好吃懶做,幸好女兒沒有嫁給他。
孫小寶覺得這是對他極大的侮辱,火氣就更加大了。直接從懷裡掏出了剛剛偷來的刀子,直接捅了王氏一刀。
一刀未擊中要害,王氏喊了起來,孫小寶害怕起來,但是覺得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把人殺了吧。
不過,他身材瘦小,殺一個壯實的婦人還是有些困難的,因此只好一刀兩刀三刀一直捅下去,生怕她不死,最後還想起殺雞的時候都有斷喉一招,就直接給王氏做了個斷喉了斷。
他本來也想殺了聞訊出來的柳石榴,但最終還是對柳石榴有那麼一些些兒女情長,沒有痛下殺手。只是打昏了她,便拿了一部分錢財離開了柳家。
因為殺了人,他沒敢在炐西縣繼續待下去。在外面混了大半年之後,遇到一個老鄉,才知道柳秀才作為殺人犯被抓了起來。
不禁放下心來。拿著贏來的銀子大大反方回了雜貨鋪。孫家父母知道自己的兒子平時小偷小摸,還經常夜不歸宿。
但因為是獨子,也沒有過分的責罵,既然兒子帶著錢回來了,又沒有受傷,他們也就不問他為什麼大半年不回家的事情,睜一眼閉一眼就算了。
柳秀才要被砍頭的那日,大家都去了刑場。看到「刀下留人」的戲碼之後,孫小寶還緊張了一下。
不過,聽到今夜縣衙連夜審案,還把柳秀才一家人,連帶家僕都抓了起來要問斬,孫小寶立刻來了精神,畢竟有人替自己赴死,他還是想看看熱鬧的。
他這種性格,還站在了頭排看熱鬧。剛好也就讓柳瘋子揪了出來,廝打在一起。然後,在我的連環追問下,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孫小寶這邊算是問明白了,很多細節都能夠對得上,就連當日王氏和柳石榴穿的衣服孫小寶都記得很清楚,與之前的卷宗一一對得上,殺人犯的名字算是落實了。文書師爺把口供寫清楚後,讓他簽字畫押,算是了了這樁公案。
無論是孫家人各種嚎啕大哭,還是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都無法否認這樁案子今時今日,在天即將蒙蒙亮的時候,終於大白天下。我也舒了一口氣,暗暗挺了挺腰,折騰了好幾天,終於算是弄明白了。
楊大人問我:「敢問大人,如何知道孫小寶是嫌犯?這完全是一個沒有在本案範圍內出現的人啊?」
反正吧,每一次案件結尾的時候,總一些疑問和破案的關鍵被人問起。
想不明白的人比較多,就連肖不修都看了我一眼,估計他也很詫異為什麼是孫小寶。
我揉了揉自己的腰,站了起來,走到柳瘋子的身邊,這個時候的他滿臉淚痕,哭得很大聲。
見我走過來,他又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嗚嗚嗚地想說著什麼。
我也蹲在地上,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柔聲說:「別哭啦,現在破案了,你的侄子不是兇手,你也算是對得起他了。畢竟,你可是拼了老命幫他洗清了冤屈,不容易啊。」
聽到我這番話,他哭得更加厲害了,都出了鼻涕泡泡。儘管我很是嫌棄,但人家畢竟是真情流露,我也不好立刻離開。
只好從懷裡拿出一塊帕子遞給他,「擦擦唄,一會跟你侄子一家人聚一聚,這麼多年了,也都是不容易。」
柳秀才一家人都跪在一邊,柳秀才很是狼狽地靠在自己妻子的身上坐了起來,大聲問道:「大人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