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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抄家的先回來。」
「應該不是。」我瞥了他一眼,「你再想想。」
「大人您說什麼都是對的,下官什麼都不知道。」胡海榮要是自己能動,必然已經跪在了地上。現在,真是有點哀嚎狀態了。
「行吧,你不猜,就讓村長來猜。」我轉向坐在下手位置的村長,他立刻慌了神,畢竟今天打了胡海榮之後,他也很緊張。
因為他發現,南廠的肖小七雖然和顏悅色,但是動起手來絕對狠毒。
雖然他也覺得胡海榮被打的事情,挺讓人開心的。但是吧,這個萬一打了他,他也不會比胡海榮的身體好多少。
「小人也不知道。」村長聲音里有些發抖。
「不好玩了。」我只好轉頭看著肖不修,「你別站著,太高了,看得我脖子疼,坐下來吧,這裡有的是椅子。」
無良惡童,大鬧黑風口。不知道以後的話本會不會怎麼寫我這段?
「一定是聽窗根兒的先回來。這海棠和高大壯不會說太久的,但是應該哭很久。第二個必然是抄家的人,第三個回來的是影子他們帶著惡鬼回來,第四個才是海棠弟弟過來。」
我都算計一下午了,這些事情還是可以知道的很明白的。並且,這一次,我想速戰速決,不拖拉。
果然,肖小五最先回來的。他和師爺記錄下的海棠和高大壯對話的紙墨都沒有干,立刻回來給我匯報最新鮮的消息。現在,大家終於來精神了,仔細聽肖小五的匯報。
按照之前的設計,肖小五帶著一名南廠的侍衛凶神惡煞一般地去關押海棠和高大壯的臨時牢房,這兩人濕漉漉地分別關押在不同的柴房裡,都冷得直哆嗦。
海棠更加可憐一些,吃不好睡不好,之前還有一些舊傷,整個人的神情都很萎靡。
肖小五先去提審了海棠,讓她把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和之前的記錄沒有分別。
不過,肖小五還是冷笑道:「你也是知道南廠的威名的,從我們手裡過的人,不是死,就是死的透透的。你若是有半分謊言,可就不是縣衙的那一套刑具了。」
海棠痛哭流涕,表示自己都要冤枉死了,根本不可能殺人,完全沒有理由殺人。之前之所以承認罪行,都是因為被毒打的,自己忍不住了。
肖小五不置可否,讓侍衛把她拎了出去,說是自己懶得走動,就讓侍衛把海棠丟進高大壯的臨時牢房,把高大壯提審出來。
高大壯也被打得夠嗆,整個人都腫脹了。不過,他也不承認自己殺了人,還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和海棠有過苟且,不應該浸豬籠。「就算是讓我死,也不可以這樣羞辱我。」
「所以,你和海棠究竟是什麼關係?」肖小五問道。
「沒有關係,沒有任何關係!」高大壯嘶聲力竭地吼了起來,「不過就是同鄉,不過就是幫忙,若不是他家弟弟懇求我陪著海棠回銅鄉,要經過黑風口,我怎麼也不會去的。但是,誰知道黑風口惡鬼見我們這麼多人都敢出來鬧事,真是太可怕了。」
「你可曾見到了惡鬼?」
「沒有!我若是見到惡鬼,也不會怕的!人比鬼可怕太多了。」高大壯狠狠地說。
「此話怎講?」
「誰知道是不是村長鄭友發陷害我呢?」
「哦?」肖小五的筆停頓了一下,立刻嗅到不一樣的氣息,「來,說說唄。」他把我的口頭禪也學得有模有樣。
高大壯也這幾個村子裡也算是遠近聞名的可嫁之人,身材高大威猛,相貌也不錯,重點是家裡只有一個老母親。
但是有房子有地,種了十畝田地,儼然也算是個小地主了。所以,村長的女兒也一直想嫁給他。
但高大壯還真的沒有想太多關於男女之間的事情,他目前的首要目的是要把他母親的眼睛治好。
在京城,有大夫說大約需要五百兩才能治好他母親的眼疾。
所以,高大壯就一直很努力地攢錢,想等母親的眼睛看得見了,能夠看得見他的媳婦了,再結婚。
結果,村長女兒就不樂意了,覺得高大壯這是藉口,並且她也非常不喜歡高大壯的娘親,還曾經當面罵過他的娘親。
這樣的女子怎麼能娶過來呢?高大壯直接回絕了村長,並且當眾說:「我高大壯就算是一輩子不娶,也不會娶一個辱罵過我娘親的女子為妻。」
村長很是下不來台,很沒有面子。這事情才過了大半年,就出了海棠這件事情。
高大壯自然是認為村長是故意引導海棠,說他是姦夫,要弄死他,以報當時那個仇。
「村長平素就是小心眼,根本不是什麼大氣之人,什麼自己公正,為村民著想,都是瞎說的。
他和胡海榮勾結在一起,倒賣銅,最後給朝廷只上繳少部分收入,大部分的錢財都進了他們的腰包。」
「可有證據?」
「當然有,帳本都有。」高大壯也是一腔怒火,總算是有人聽他說話了。肖小五點了點頭,「你要對你說過的話負責。」
「是!」高大壯很鄭重。
肖小五合上了手裡的紙墨,隨便卷了卷就走出了柴房,站在門口忽然喊侍衛:「不對呀,海棠不是關在這裡的麼?來來,把海棠再扔這邊來。別關錯了。」
侍衛得令,又趕緊把海棠拎了過來,只是開了門,把人丟了進去,也沒看裡面還有一個跪在地上的高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