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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師父在隅月庵的時候,讓我不要這麼大大咧咧地說如廁,一定要文雅的說:「師父,我登東片刻。」
她的解釋是,一般廁所都會安置在宅院裡的東側,俗稱東圊,簡稱為東。所以,要這樣說,是最高級的文雅表現。
「害,那是你太講究了。這種說法只有宮裡人這麼說啦,我們家那么小,別說院子裡廁所了,一般都是到街市上去,還什麼東邊,能有就不錯了。」周不全笑了起來。
「哦。」我想了想,或許也是這樣的。但,也真的是或許。
「皇上這一次很重視春闈的,說是要挑選一些國家棟樑之才。畢竟現在也有不少職位空缺,用一些學識好的人,也是不錯的,至少還能改革進取什麼的。
具體的詞我也沒聽懂,就是記住了這麼多。皇上是讓肖大人把這十位老先生照顧好,不能有任何閃失。您想想,這種人,有一兩個,就挺難伺候的。這一下來湊了十個,真是特別頭疼。」
陳二嘆了口氣,「肖大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這些人都是主攻什麼科目的?」周不全很是關心,當然,他是考生嘛。
「玄學。」陳一倒是加入了談話。「這幾個老大人現在都是欽天監的官員,之前是從各處退下來的,但是皇上說捨不得這些老大人在家養老,倒不如去欽天監搞一搞玄學,每天喝喝茶,閒聊一番。
皇上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去閒聊幾句。他們基本上都是和已經故去的高太傅一般年紀,和皇上的關係也都不錯。所以,這一次來做監考,也覺得是發揮了餘熱。」
「話說,他們會算命麼?」周不全一臉的嚮往。
「你想算什麼?」我也很好奇。
「算算那些賊人都在哪裡?」
「你……這個不是靠算出來的好不好,這個只能自己去找。」我差點噴一口血出來,「要是算命真的有用,你家大人早都做了女皇了。」
「怎麼說怎麼說?」他這個大八卦男。
「哦,就是有個算命的說你家大人是大富大貴的命唄。」我笑嘻嘻地說道。
「嗯,這倒是,大人現在真是大富大貴。」周不全點點頭。
「這你都信,真是白念這麼多聖賢書了。自己的命運要靠自己爭取,管理好自己,有餘力就去幫助別人。這才是活著的道理。」
我也真是苦口婆心了,在隅月庵看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世間百態,我唯一的想法和結論就是這個。
「不過,有一次我倒是聽到老大人們閒聊的時候說起了一段往事,倒是挺有意思的。」陳一也是個大八卦。
第三百零一、我們找一找擁抱在一起的大樹
就在我們這群人興致勃勃地打算繼續聽八卦的時候,天空中忽然閃現了一個炸雷,居然把距離我們不遠的樹木給劈裂了,並且著起了大火。唬的我們這些人都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這還真的挺狼狽的,雨忽然也下的特別大。南廠的侍衛們很是厲害,隨身都帶著雨傘和油布雨衣。
陳一陳二舉著傘問我:「小七大人,這雨有點大,咱們要找個地方躲一躲才成。」
「是的是的。」不用他們說,我也知道。
我看著周不全,「趕緊找個地方,山洞什麼的也成。我可是啥地方都不認識,就靠你了。」
周不全全身都濕透了,看了看地形,說道:「往北面走,應該是有個山洞的。雖然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是應該是那個方位。」
這黑乎乎的林子,我們只能相信他的方向感。所以,一大群人跟著他在大雨里跑。
我其實還好,南廠侍衛們給我包裹著油布雨衣,陳一陳二那個貼心地打著傘,估計伺候肖不修也是這個待遇了。
我扯著陳二說道:「我跑的慢,你陪我走在後面,讓他們先跑過去。讓陳一跟著周不全也先過去看看情況。」
所以,當我和陳二小跑著進山洞的時候,大部隊都已經進來了,並且燃起了火堆,都在烤衣服。
我們的人中都一些家僕是女人。所以,她們單獨在一個角落烤衣服。
我就是頭髮濕了,身上沒有,就坐在南廠侍衛們中間,看著他們脫了衣服,烤火。
嘿嘿,還是挺養眼的,都是精壯練武的男人,那身肌肉很是不錯。
這裡面只有一個特別扎眼的人,實在是個弱雞型。我嘖嘖嘖地說:「周不全,你好歹也是南澗山的人,怎麼也不練練肌肉呢?這麼瘦弱,怕是殺個雞都沒力氣。」
周不全居然捂住了胸口,不肯給我看。一臉的彆扭,結巴著說:「大大大人,男男男女有別,我還沒考上狀元,還沒有正式跟了你,你不能這樣看著我的。」
我也結巴著說:「那糟糕了了了,我都把你看光光光了,你必然是要從了我。」
「啊!大人啊!」周不全臉都紅透了,南廠這群侍衛已經很沒有面子地笑起來了,聲音還特別大。
我可是很豪氣的肖小七,才不會扭捏作態。我看著周不全的白色里襯褲頭問道:「這褲子裡是什麼?怎麼有黑色的東西?」
大家順著我的指向看過去,果然周不全的褲兜里看起來有一些黑色顆粒,大小不一。
「是什麼?」陳一也仔細看了看,「石頭?藥丸?」
「哦,不是啦,是槐樹和榕樹的種子。」周不全摸了摸兜,掏出來了一些展示在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