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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是沒睡醒,這幾天謄抄文本也太累了,熬了好多個大夜,手腕都是酸疼的。我瞅著顏嬤嬤,反應了半天她說的話,才問道:「您看見過鬼麼?」
顏嬤嬤被我問住了,才看著我半天才說:「沒看見過。」
「那我兩都住在這裡,您住前院,我住後院,誰都沒見過鬼,您也不怕,您還住了這麼久,那我要怕啥?
或者說,您就是要騙我那五兩銀子的房租,讓剛住五天的我就搬走,然後不退錢了?那您要是這麼做,可就太過分了,我可以用南廠的身份治你得罪哦!」
顏嬤嬤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瞪著我說道:「我好心好意來找你,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我可是沒覺得您是好心呀!」我也挺不客氣的,直接懟了顏嬤嬤,「我還真不信什麼邪,我肖小七可曾怕過?如果世間要是有鬼,那就再好不過了。人死了還能夠做鬼活著,吃吃喝喝多開心啊,這才真真是長生不老了!
不過呀,我根本就沒有見到鬼,大多數說鬼的人,都是心裡有鬼,才讓世間有鬼的,您說對不對呀,顏嬤嬤?」
這話說的,可能也是挺氣人的,顏嬤嬤特別生氣地走了。
我關上了門,其實也挺生氣的,我這一早上的,還什麼都沒吃呢。
天氣熱了起來,我在屋裡翻了一會衣服,發現每一件都挺好看的,但要是上街溜達可能過於鮮艷了。
這肖不修也真是的,就不能給我做幾件低調的衣衫麼。忽然,也挺想他的。
這種人,居然就這麼在我眼皮子底下飛走了。儘管我已經有感覺他要走了,但是什麼原因,去了哪裡,他一概不說。那麼,在他心中,到底是有我呢,有我呢,還是有我呢?
整理好了衣服,發現已經開始有小蟲子飛起來,也有蚊子開始咬人了。
我立刻就把靜心師父給我的防蚊蟲小動物叮咬的膏藥抹了抹。味道還可以,我能夠接受。
心情愉快了不少,又整理了一下話本子。我帶出來的都是最新話本子,還有一部分放在南廠,要不然都帶著,也是挺沉的。
還有我的食盒,其實吃得也都差不多了,剩下不少木質的食盒摞在一起,看著也挺壯觀的。回頭得叫侍衛們過來幫我搬走,挨家還回去,或者就再買一些。
搬進來的時候太匆忙了,現在才得空整理一下房間。仔細看看,這屋子在後院的二層小樓的一樓,位置好,光線好,房間也很大,家具稍微舊了一些,上面還有不少劃痕,但很結實,不影響使用。
我發現一個特別奇怪的事情,我的十三太保完完全全不見了,據說是收歸到宮裡去了,但是他們也沒有給我傳過消息,我就啥都不知道。
前兩天遇到馬茂春過來送皇上賜給我的小籠包,我以為皇上已經氣消了,還挺高興的。
結果,馬茂春說:「皇上可沒說讓你回南廠住,就問了一句你現在是不是努力謄寫卷宗呢?不過,你那十三太保現在牛氣了,跟著皇上鞍前馬後的,我的人都只能站在外面。
還有你的小餃子和小包子,以及小餑餑什麼的那幾個小太監,也跟著皇上身後,牛氣得很。」
這是什麼路數?我又看不明白了。
當然,沒有人理我是最好的。整個南廠雖然少了肖不修,顯得有限混亂,但陳志典也不是吃素的人,還重新規劃了一下各個部門的職能,很快就順暢起來。
大部分人都在原位,只有一少部分做了更換。當然,這就包括了他的貼身跟隨。
我是一個都不認識,但他們認識我的臉。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有人過來給我一些好吃的。
這讓我心情愉快了不少。但陳志典也沒過來找我,據說他忙得要翻天了,各種事情都要親自處理。
肖小五和肖小六跟著他處理各種信息和文書,也聽說很繁忙。
高秉文和柴文進被徵調到皇上那裡看一些加急的文書,周不全去了京畿府處理近期比較棘手的案子。我就蹲在南廠文書處,認認真真謄寫文案,很老實,沒有亂說亂動。
當然,我這樣做,除了很是喜歡做這些事情之外,居然還感到了一絲絲安穩之意。
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忙碌和充實的感覺。
用這種感覺去等肖不修,或者是曹顯,或者是靜心師父,或者是染九的時候,才不會胡思亂想。
因為,他們給我的線索實在太多,又太細小,太瑣碎以及太複雜,我連起來的部分,又會被另外的線索推翻。所以,我就有一種卡在門口的感覺,進不去,出不來。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我是不是老老實實地在南廠待著,肖不修就會回來找我?
畢竟他說過,我在南廠一天,我是肖小七一天,他都會保護我的。
第四百零六、還真的鬧鬼了
忽然身邊的人都很忙,或者都被調開了,我一個人玩得也挺開心的。
從街頭吃到了街尾,去聚福園聽了一場新戲,在繡莊買了幾件小衣,心情很是愉快。
人呢,心情好,幹活就快了一些。我花了十天的時間,把南廠文書處的格局都變了變,也打掃了一遍衛生把犄角旮旯里的書本和破舊紙張也都清理了出來,讓人收集好,等我有空的時候才弄。
反正大事輪不到我,小事不需要我操心。我就踏踏實實地寫寫字看看書,晚上回凶宅睡覺。終於,顏嬤嬤的擔心開始了,接二連三的怪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