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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志典之前說過,高太傅都沒有收拾自己在翰林院的房間和辦公桌,直接就回家了。
可能也是覺得沒有意義,沒有臉面了吧。不過,對於高家來說,也算是躲過一劫,兒子依然在朝中做官,沒有影響。
高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早已病故,剩下二兒子在朝為官,禮部的一般官員,並非要職,性格木訥,不善言辭。
三女兒據說也是得了急病死了,都沒出嫁。本來是想許配給徐慶的,但是因為忽然病故,這事情也就作罷了。
但是,高太傅的確也是將徐慶看做自己的女婿,一直照顧有加,讓簽字就簽字,沒有一絲含糊。
其實,他也知道徐慶愛錢,貪得無厭。但或許就是想從他這裡得到那麼一點親情的溫暖和輕鬆,所以就如此縱容他。
不知道這是徐慶的不幸,還是高太傅的不幸?反正最後一個是當場被肖不修殺死,一個下了大牢,又用一個木匣子價值連城的寶貝換取了性命。
高太傅去世後,他三兒子高啟年在整理遺物的時候,特別留心這個木匣子。
高夫人在高太傅退職回家後,也病死了。所以,現在沒有人知道這個匣子裡到底放的是什麼寶貝。
高啟年找到了開啟金鎖的金鑰匙,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和妻子一起悄悄打開了匣子。
結果發現裡面只有一支帶血的小海螺,並不值錢。應該說,這就是海邊隨意都能夠見到的東西,完全沒有價值。
高啟年第一個反應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被盜了!」嚇得發抖的夫妻兩人連夜就從京郊別院跑到了京城京畿府所在地,立刻報官。
京畿府尹陳大人半夜被從被窩裡挖出來,一臉惺忪地看著這兩個驚慌的人,聽完他們說的事情,也驚慌死了。這是天大的事情啊,誰這麼大膽?
陳大人立刻派人去了京郊別院勘察現場,又去了高太傅去世的房間查了一大圈,完全沒有任何線索。
高啟年跪在地上哭訴,說這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怎麼能就這樣丟了呢?讓陳大人趕緊給回來。
陳大人也很頭疼,這裡面價值連城的寶貝,誰也沒見過。
具體是什麼東西,也沒人知道。現在搞出這樣的「失竊」事件,連案發事件都不知道,又如何開始查呢?
陳大人打算採取「拖字訣」,先等一等再說。可高啟年夫妻兩不幹了,每天都要到京畿府去問案件進展如何了,搞得陳大人非常鬧心。
後來,他想著這件事情或許肖不修知道一些。至少,肖不修很有可能見過這件價值連城的寶貝,所以趁著下朝的時候,拉著肖不修悄悄問了問。
肖不修說他見過這個木匣子,但是沒有見過裡面的東西。
畢竟當時他忙著到處追殺徐慶的餘黨,沒趕上高夫人進宮這一段。
雖然事後他也聽說了高太傅退職回家的事情,皇上也讓他不要再動高太傅這一支的事情,但也沒有從皇上這裡聽說究竟是何原因。
「高太傅出了大牢時,是皇上直接下的口諭,我當時也沒有在京城。所以,也沒有見到高太傅,不知道說了什麼。現在想想,我最後一次見到高太傅,還是那日殺徐慶的現場。這一晃也有三年了。」
肖不修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就像是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我當時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說肖不修一劍刺穿了徐慶的胸膛,血流成河。
肖不修還很殘忍地殺掉了徐慶的幾個侍衛,好幾個腦袋到處亂滾,現場鬼哭狼嚎。
當然了,我聽到的基本上也都是道聽途說,還有不少演繹的成分。
不過,殺了不少人是肯定的。這種大魔頭居然還這樣風輕雲淡的坐在這裡吃飯,耐心地給我講故事,還是不是給我夾幾塊肉肉放到我碗裡,我心裡就在想:果然啊,大魔頭也有求人的時候。這就是要我把這樁案子破了,所以才對我如此和顏悅色的。
「所以,我們要幫著陳大人把這個事情破了?找到這個寶貝?」我吃了又吃,真是好吃。
「倒也不強求,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肖不修還是那副不輕不重的樣子,也看不出來到底是想啊是想啊還是想啊。
「直接問皇上不就得了,皇上一定知道這個東西啊。」
「皇上正在悲傷之中,若真是丟失了這件寶貝,皇上知道後豈不是更加難過。所以,陳大人的意思是先不要說出去,找到再說。」
「主要是這是個什麼東西,大家都不知道,怎麼找呢?」我覺得我吃的有點多,肚子都鼓起來了。
肖不修看了我一眼,讓人把碗筷全撤了,根本就是不讓我再吃下去的意思。「還沒吃完啊!」我抱著自己的碗不撒手。
「都胖成這樣了,還要繼續吃麼?」肖不修斜眼看著我。
「不能浪費糧食啊,這還沒吃完呢。」我碗裡還有肉肉呢。
「本都督有錢,不在乎。」
「我在乎啊,這麼好吃,必須吃掉。」我特別不同意有錢任性的行為。
肖不修居然來奪我的碗,完全不像他高冷的人設。「我去破案成麼?我就再吃幾口。」我趕緊懇求,「不會胖的,破案的時候會很忙,都沒時間吃飯,都會瘦的。」
肖不修立刻停了下來,八成他就是想要我說出自己參與這個事情,幫他把這個事情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