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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也慌了,立刻就去喊醫師,找監考官,以及在縣衙的肖不修。
他也知道周不全的事情,知道肖不修對他也算是特別對待,所以也是立刻封鎖了這個小隔間,並且只讓醫師進出,儘量保護現場。
肖不修得到消息後,沒有先去看周不全,先是來找我一起去。
我雖然沒有慌慌張張,但是也覺得很是奇怪而已。按道理說,周不全是要爭口氣的,不可能自己在這個關鍵時刻倒下去。
可是,我們過來的時候,周不全的確前衣襟上都是血,臉上和口中的血倒是擦乾淨了,只是臉色慘白,閉著雙眼。
「氣息和脈象倒是平穩,也不太像是有什麼危險的。」醫師也是從太醫院裡徵調來的,所以水平很高,他的診斷全是權威了。所以,肖不修也沒有過去自己診脈,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周不全。
我也沒客氣,直接坐了下來,去拉周不全的手。倒是暖和的,也沒有僵直。「所以,這個是什麼情況?」
「看起來倒是急火攻心的樣子?或許就是因為看著考題太難了,一時間著急,才吐血暈厥的。這倒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每次春闈都有這樣的考生。」
「什麼時候能醒?」我又問道。
「這個要看個人體質了,有些人睡一覺也就醒了,有些人則時間要長一些的。」醫師年紀也不小了,看起來也很資深的樣子。
「那還能不能考試?」我最關心的是這個。
「看看他醒過來之後吧,不過,應該也是有損身體的。」醫師嘆了口氣才說道,「這也是命。」
「別啊,必須考。」
「今年這幾個大熱門的考生居然都出了事情,也是命數吧。」醫師又嘆了口氣。
「等等,先別嘆氣,出了徐世珍,還有誰?」我轉了轉眼睛,看了一眼肖不修。
「還有幾個呼聲很高的考生,有一個說是剛到興國縣也去了淨空寺空空鐘那裡,回來的路上摔斷了腿;
有一個是吃壞了肚子,一直在拉稀;還有一個好像是丟了包裹和銀兩,被扣在了客棧里,搞得很是狼狽。」
「這麼多事情?」我又看了一眼肖不修,他點了點頭,表示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他得到過情報。
「所以說,今年這個春闈也是事情比較多,比較亂。雖然往年也亂,但感覺今年特別亂,好像還是很不順的樣子。」醫師也是話多絮叨。
但我不太信邪的,人多必然事情就多,林子大了還什麼鳥都有呢。
「行吧,守在這裡看看情況,他若是醒了,就喊我一聲。」我站起了身,「肖大人,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等著周不全醒了再說。您陪我去一下廚房吧。」
「嗯?」肖不修愣了一下,但還是接住了我伸過來的手,低聲問道:「你餓了?」
「那倒沒有,咱們就是去轉轉好了。大家也都不用跟著,都各干各的去吧。」
我也沒管肖不修,直接自己就下了指令。反正他也沒說什麼,直接跟著我走去了廚房。
此時此刻的廚房倒是安靜的,因為午膳結束後,晚餐還沒有開始準備,很多幫廚的,或者廚子都各自找地方休息睡覺。
我和肖不修以及幾名南廠侍衛走過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聲音,所以他們也都沒有發現。
肖不修又問我:「你想看什麼?」
「看送餐的食盒。」
「你懷疑食物里有毒?」
「不是懷疑,是肯定有毒。」我低聲說道,「這個太明顯了,必然是有人下毒的。那股血腥的味道雖然沒有什麼特別,但是,還是有那麼一點香氣。這就很奇怪了,急火攻心的人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可以讓影子再去看看。」肖不修點點頭。「你懷疑有人下毒?」
「懷疑。但是沒有證據。重點是,其實我心裡已經有個人選了,只是一直沒有證據。」
我站在廚房的院落里,看了看院子裡堆放的送餐食盒,都長得一樣,也很難分辨出來都是給誰送的餐。
「大人,乾脆還是都毒打一頓吧,我也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瞅著肖不修,他看著我。
「查查是誰給周不全那邊的考生送餐的,然後拎出來毒打一頓,什麼都不說,不不,就說有考生吃壞了肚子,肯定是有人害他們,懷疑就是這幾個人了,一起打了吧。
事情要秘密一點,不要讓任何考生聽到聲音,也別讓外面的人知道消息。總之,考試院大門一關,誰都別處去,誰也別進來。」
「好。」肖不修可能是太喜歡打人了,完全沒猶豫,直接揮了揮手,各個角落裡就出現了南廠的黑衣侍衛,直接沖了進去,開始細細地抓人。
我轉身走了出來,又想起一個事情,對肖不修說道:「剛才醫師說的那幾個人都來考試院了麼?沒來的話,也都抬進來,然後在考試院裡散播一下,說是這幾個人身體恢復了,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大人們還給了優待政策,對待他們也是極好的。」
肖不修雖然還是很疑惑,但是還是照做了。只要他答應的事情,一般都能夠執行得相當好。
我輕輕摘下他身上的一片樹葉,又說道:「大人,休息一下吧,辛苦了。」
「好。」肖不修也答應得很痛快。
「我們一起睡呀?」我笑嘻嘻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