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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賀溪南突然給自己銷假,怕是一禮拜後自己去申請銷假未必能順利通過。
陸君硯說著謝謝的話,但語氣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賀溪南拄著拐杖起身權當自己沒聽出他話裡帶刺。
回到房間後,賀溪南把自己摔進軟乎乎的大床里,回想著今天一整天陸君硯的種種表現。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陸君硯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反感自己,雖然短短相處幾天,但他能感覺得到,陸君硯對待他的態度一次比一次好。
還有今天那個酸奶盒上的畫……
賀溪南心跳的節奏亂了一秒……
他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會不會對方喜歡的並不是賀北宸……
中午那個兵荒馬亂的觸碰突然衝進腦海,那時距離很近,他看的分明,陸君硯眼底沒有一絲厭惡。
「叮鈴」,新消息提醒。
賀溪南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剪不斷,理還亂,真是糟心。
【S:少帥,婚後生活怎麼樣?】
賀溪南半張臉塌在軟枕里,完好的半張臉滿是迷茫。
婚後生活?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賀溪南:嗯。】
【S:不是心心念念了好久麼?怎麼了?】
【賀溪南:……他有心上人。】
【S:少帥,喜歡這種東西一是見色起意,二是日久生情,都是走了腎再走心的,你們契合度那麼高,我就不信做過一次他還離得開你。】
賀溪南:……這是什麼謬論!
再說了,做過一次到底誰離不開誰這麼多年還不擺的明明白白麼?
就知道和這傢伙聊不出什麼結果和用處來。
賀溪南突然不想再聊了,單方面拒收消息後,蜷縮在被窩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賀溪南迷迷糊糊的往客廳走,最近大概是家裡多了那個讓人安心的人,睡眠不錯。
客廳里今天格外安靜,賀溪南走到門口茫然的思緒倏然驚醒,他抿了抿唇,壓下心底漲潮般湧起的失落,緩緩打開房門。
房間裡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飯香,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小胖的機械輪子滾動的聲音。
「主人,你醒了。」
賀溪南點頭,走出房間,緩緩走到餐桌邊,小胖緩慢的跟在他身側。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憨態可掬的砂鍋,一左一右擺放著兩副碗筷,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開門聲,賀溪南微垂的眸子猛的一亮。
「少帥早。」剛從臥室出來的陸君硯神態自若的和賀溪南打了聲招呼,單手揉著濕漉漉的碎發,大步走過來。
「你怎麼還在?」賀溪南的眸子亮晶晶的,像初冬第一場大雪後凍結的雪晶,澄澈而乾淨。
陸君硯走的近了,才注意到對方依舊穿著昨天那身衣服,不可思議的問:「少帥昨天怎麼睡的?」
賀溪南一低頭,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窘狀。
昨晚躺著胡思亂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作訓服的外套和T恤被卷的皺皺巴巴,像是從哪個洗衣機里直接拿出來套在身上了一般。
賀溪南尷尬的無地自容,大腦一片空白,半晌才給自己找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且聰明的藉口。
「昨天晚上不舒服,就直接睡了,一會兒去換。」
陸君硯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臉色,眼底的確有些青黑,「怎麼了?精神……那個……傷口疼?」
陸君硯原本打算問問賀溪南是不是精神力又暴走了,但突然想到昨天陸智說的精神力梳理的方法猛然一個急轉彎兒拐到了傷口上。
賀溪南也有些臉熱,垂著眼眸搖頭,撒謊道:「不是,是馳狼有些問題。」
陸君硯眼見氣氛有些不對,急忙扯開話題,「少帥,餓了吧,這是昨天我燉的肉湯,先嘗嘗。」
砂鍋的蓋子一打開,鮮香的味道立即朝四面八方鋪散開來,賀溪南吸了吸鼻子,肚子立即不合時宜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餓是真的餓了,而且餓狠了。
昨天一整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從下午睡得連班轉直接睡到今天,肚子早就鑼鼓喧天了,這肉湯一勾引,賀溪南嘴裡立即饞的口水直流了。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飯,全程幾乎都是賀溪南吃,陸君硯添飯觀摩。
陸君硯覺得賀溪南吃飯的樣子挺好看的,和他們這種粗魯的糙漢子不同,一樣是在軍隊裡摸爬滾打十幾年的人,賀溪南吃起飯來依舊優雅的像個小王子。
是那種讓人看著就下飯的優雅。
後知後覺的賀溪南在進食尾聲的時候才察覺到對方明目張胆的視線,他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和臉頰,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陸君硯看著對方像個小狗一樣茫然無措的眼神,不禁揚了揚嘴角,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少帥挺下飯的。」
賀溪南一愣,疑惑,下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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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西南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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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兩人各自回了房間,對於昨天的不愉快和回軍部報導一事誰都沒有再提。
雖然兩人有七天假期,但從今天開始,許多軍務就要開始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