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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笙依舊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賀州池卻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光長個子不長腦子有什麼用!」
賀南笙聞言扁了扁嘴一掉頭跑了。
「你看你看,這個上不了台面的兔崽子!」賀州池氣的吹鬍子瞪眼,賀南笙卻早已溜得看不見人影兒了。
「南笙還小。」賀溪南提醒賀州池。
「小什麼?你這個年紀已經從附屬星曆練回來了,他現在連只兔子都沒有獵回來過。」
賀溪南拍了拍賀州池的肩,繼續安撫。
賀溪南沒說,其實他很羨慕賀南笙。
羨慕他無憂無慮,羨慕他父慈母愛,羨慕他不用那麼早的面對非生即死的殘酷遊戲。
他也不會去說,因為說了也沒有誰在意。
更沒有人為他撐起一片避風港。
賀州年攬著徐博嫣款步走來,隔得老遠賀溪南都看到了他眼底的不悅。
「大伯!」賀溪南垂下眼眸,看起來非常乖順,像是一個等待長輩訓示的好孩子。
「嗯。」
賀州年並沒有為難,但也看不出有多麼歡迎。
徐博嫣看著周圍人關注異常的視線向前一步,說著和賀州池毫無二致的話。
「看起來又瘦了,是不是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
場面一下子重新回到詭異的冷場氛圍中,偏偏徐博嫣還毫無所覺。
本來賀州池關心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放在徐博嫣身上就很有問題了。
徐博嫣依靠自家的醫美項目返老還童,打扮上也總依著賀州年的喜好,明明垂暮之年的老婦人偏偏要扮成二十出頭的嬌俏少女,撒嬌裝嗲幾乎成了深入骨髓的日常。
這就直接導致了現在明明是一副長輩關心晚輩的尋常對話,因著徐博嫣的嗲聲嗲氣和嬌小玲瓏的容貌讓人詭異的覺得,徐博嫣好像在對自己的愛人撒嬌一樣。
「是不是訓練太辛苦了?要我說你也不要操之過急,你現在的身體急也沒用,還是要安心休息。」
不管外人如何齷齪想像,賀溪南自始至終都是恭敬的垂著頭沒有一絲僭越。
「沒有!」
徐博嫣挨得很近,這種慈愛的關心是他平日裡得不到的,他斂著自己的呼吸,生怕驚動了徐博嫣這難得的垂憐。
「好了,去和你父親打個招呼吧。」賀州年突然出聲打斷了徐博嫣的詢問。
賀溪南垂下的右手緊了緊,隨即若無其事的朝徐博嫣和賀州年點頭離開。
路過賀北宸身邊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生日快樂。」
賀北宸身子一僵,「謝……謝謝。」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原地,奔向了徐博嫣。
徐博嫣張開雙臂接住了跑的飛快的兒子,嗔怪道:「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都不穩重。」
「再大我也是媽媽的寶貝兒子。」
賀溪南漸行漸遠,身後母慈子孝的聲音漸漸消散在觥籌交錯的燈紅酒綠之中。
其實他的話還沒說完。
生日禮物是他做了很久很久的,希望徐博嫣看到能開心。
陸智里里外外轉了一圈終於在vip門口碰到了他哥。
陸君硯似乎剛從什麼不該出現的地方出來,遊刃有餘的模樣讓陸智不得不懷疑他剛剛是不是去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有趣事。
「哥,你幹嘛去了?」
「去衛生間。」
「騙人!」陸智明顯比那個一問三不知的二愣子聰明不少,不是那麼好騙,「衛生間在一樓就有,你跑樓上幹嘛?」
「樓下人多。」陸君硯大步走過,並不是很想和陸智分享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寶貝兒,告訴哥哥,你主人幹嘛去了?」
陸智話音一落,立馬就有標準的網購客服聲音響起:「主人剛剛跑去偷吃了。」
那迫不及待的音調想來是等著這份召喚很久了似的。
陸智的表情突然變得一言難盡。
陸君硯額頭青筋直跳,面無表情睨了一眼陸智後,關閉了光腦。
陸智訕訕閉嘴,他哥就是一個栓了嘴的悶葫蘆,他要是不想說無論別人怎麼問都不會得到半點兒信息。
而轉過轉角的兩人並沒看到一身定製西裝的矜貴少年自長廊的另一頭走來。
伸手推開vip待客室,空曠的房間堆滿了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禮品盒子。
賀北宸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走到沙發邊的小几跟前停下了腳步。
粉嫩粉嫩的蛋糕盒與屋子裡其他包裝精美的禮品形成雲泥之別。
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挑開絲綢帶子,紙盒緩緩綻開。
一隻Q彈可愛的玉兔趴在靛藍色的蛋糕上,看起來乖巧異常。
「哼……」
賀北宸有些不屑,泛著粉萌光暈的手指毫不憐惜的把玉兔的頭給摁的稀碎,「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們了?」
門口響起細碎的高跟鞋聲,一聲溫柔的聲音響起:「小宸,做什麼呢?」
賀北宸冷笑一聲扯著蛋糕的袋子輕輕一拉,「啪」的一聲,蛋糕掉在地上。
冷硬的大理石地板將柔軟的蛋糕撞得七零八落,還濺在賀北宸鋥亮的皮鞋上一點。
「呀,什麼東西掉了一地?」徐博嫣捂著嘴驚訝的看著垂著頭望著地面的兒子。
賀北宸眼底的不耐煩一閃而過,語氣卻輕快的嗔怪道:「媽媽你真煩人,人家我正吃二哥給我準備的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