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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溪南這麼快原諒自己讓陸君硯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陰差陽錯的留下了對方,那麼獨自離開的賀溪南該有多麼傷心欲絕。
那麼高高在上的人,被自己喜歡的人這樣侮辱輕賤,會很難受吧。
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浴室的門虛掩著,賀溪南探過頭朝這邊望了望,看到是自己明顯鬆了一口氣。
陸君硯快步走近把衣服遞過去,「是陸智的,新衣服,您先湊合一下。」
賀溪南一把抓過,可看清手中的衣服後不由得黑了臉。
這是什麼鬼?
白色套頭衛衣,帽子上掛著兩個長長的帶子,帶子挽著一個個奇怪的結,左右還不對稱,更別說那帽子上還有兩個半臂長的兔耳朵。
褲子倒是和他們的作訓服差不多,也是這種微微有點寬鬆的燈籠褲,可是這滿身的兜子是什麼情況?
丐幫幫主麼?
衣服很快被丟了出來,少帥大人明顯不高興的聲音響起:「拿你的作訓服來。」
陸君硯為難,「我的衣服都帶走了,家裡只有一件浴袍。」
賀溪南:……!
在暴露性極大的浴袍和兔子衛衣、幫主褲子中間搖擺了一下賀溪南果斷選擇了後者。
白皙的手探向門口,命令道:「拿進來。」
剛剛沒注意,現在透過浴室暖黃的燈光陸君硯猛然看到對方手腕往上細嫩的皮膚,賀溪南的骨量這么小是陸君硯沒想過的。
那纖細的胳膊好像輕輕一掰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它折成兩截。
手上的繃帶有些礙眼,如果是這樣的手沒受傷的時候,欣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尖總是泛著淡淡的粉色,修剪的整齊圓潤的指甲上總能看到好看的月牙。
做那種事情時,這樣的手自己一隻手就可以禁錮住他的兩隻手,讓它在自己的手裡掙扎,看著他變得通紅,甚至摩擦出曖昧的紅痕。
賀溪南盲抓衣服,陸君硯被那細碎的柔光迷了眼,兩人的手錯開、錯開、猛的糾纏在一起。
溫熱的觸感讓賀溪南心下一驚,慌忙鬆開就要逃回,倏然間再動不了分毫。
身體比理智先行,陸君硯呼吸有些粗重,觸手的溫熱和記憶中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好像是抽條拔高的柳條,有了稜角有了硬挺,但感覺依舊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鬆開!」賀溪南惱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陸君硯被呵斥的猛的回魂。
「抱歉,少帥,我只是……」陸君硯苦思冥想給自己找合適的說辭,「我只是疑惑您的手受傷這麼久還沒有自愈。」
按說以賀溪南這個級別的alpha來說,不論是體能、智力、容貌、還是身體機能都應該是帝國頂尖的存在,這麼點小傷不至於幾天了還好不了。
「沒什麼,腺體永久性損傷,沒有自愈能力罷了。」
賀溪南的聲音從浴室里飄蕩出來,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砸在陸君硯耳中卻像是平地驚雷。
腺體永久性損傷意味著什麼陸君硯也許知道的不太詳盡,但他知道如果加上精神力暴走,那麼賀溪南病發時遭受的痛苦與折磨就不是普通的痛苦了,肉體和精神的雙管齊下,堪比人間地獄。
「腺體什麼時候受傷的?」陸君硯的聲音有些緊繃,腺體無論對於alpha還是omega來說,都是生命體最脆弱的存在,當然這個位置的傷損也最讓人痛不欲生。
穿衣服的賀溪南頓了頓,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腺體是在什麼時候受傷的,可想了半天一無所獲,只大概知道一個時間。
「五年前?」
陸君硯瞳孔緊縮,五年前,魍魅鬼進犯西南邊境之前他就已經身負重傷了?
無法想像,這樣的折磨,他一個人硬生生扛了這麼多年。
門緩緩拉開,一隻作戰靴率先出現在陸君硯眼前,頗為非主流的工裝上面的「乞丐口袋」都被主人嚴謹的扣上,上面的軍綠作訓服並沒有換下,配上墨黑的褲子到有些別樣的時尚感。
那件有著巨大兔耳朵的白色衛衣並沒有被青睞,賀溪南嫌棄的遞過,說:「這個還給你弟弟,褲子我改天還他。」
陸君硯點頭,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他的右腿的膝蓋上瞟。
怪不得第一次見面被那幾個黑衣人傷的傷這麼久都沒好,還以為是他不安分的來回走動的原因所致,原來真正的原因是腺體損傷,自愈力跌回負值。
負值的話意味著必須憑藉藥力或者其他外物來輔助傷口痊癒,否則想要讓傷口自己恢復除非賀少帥躺著一動不動。
「咚咚咚,大哥,」陸許軟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爸爸讓我來叫你和少帥吃飯。」
陸君硯和賀溪南對視一眼,賀溪南抿著唇轉移開了視線。
陸君硯倒是大大方方,「走吧,人家喜歡闔家團圓,我們自然得給個面子捧場。」
陸峰的確是喜歡這種子女成群兒孫繞膝的熱鬧的,但賀溪南看了下,整個飯桌上除了那幾個嘴甜討喜的孩子一直是一副高興的樣子,其餘幾個都是一副奔喪的模樣。
一個五米左右的長桌上擺滿了美味珍饈海錯江瑤。
陸峰坐主位,下手左右是他受寵的孩子們,賀溪南只認識一個陸方,而後就是他們和溫暖母子面對面,再之後是陸智和幾個不受寵的孩子,等級分明,階級森嚴。
陸峰熱情的給賀溪南介紹他精心挑選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