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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星網頭條連掛三天,連帶著宣揚了一波二人可歌可泣的愛情傳奇。
只是,此時此刻,愛情傳奇的兩位主人公還住在喀納爾帝國的首府醫院裡,賀溪南醒來時,陸君硯正趴在他的床邊酣然睡著。
一個小護士,看到他醒來,開心的走了過來,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
「一切正常,」並且開玩笑的說道:「應付這樣頂級alpha的情期很累吧?」
賀溪南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垂了垂眸。
豈止是累,在身子不濟的情況下,簡直是去了半條命。
聽說過omega會被自己的alpha做的暈過去的事,但就沒聽過,有哪個omega被做到精疲力竭累死過去的。
太丟人。
護士會心一笑,「不過,您的alpha真的很愛您,您昏迷這幾天,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您,今天實在是撐不住了,被五皇子一針放倒了。」
說完,護士便退出了病房。
賀溪南抬手摸了摸陸君硯已經痊癒的右手,3S級別的alpha癒合能力也是很強,根本看不出掌心曾經受過傷。
那大掌寬厚有力,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放了進去,就像交代出了自己的全部一樣。
大掌倏然收緊,病床上的人猛的睜開眼,身子瞬間緊繃成一張蓄勢待發的弓,直到迷離的雙眼聚焦,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才鬆懈下來。
「你醒了?」陸君硯心有餘悸的攤開手心,生怕自己弄疼了他。
「嗯。」賀溪南坐起身,陸君硯跟著起身。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暈麼?那裡疼麼?對了,我去叫醫生。」
賀溪南耳尖紅紅,一把摁住就要離開的人,「沒事,剛剛護士已經看過了,說一切正常。」
「真的?」陸君硯狐疑的看著賀溪南,畢竟,當時自己徹底被藥物控制,就跟頭髮了瘋的野獸一樣,不眠不休的做了三天三夜,硬生生把人給累暈了。
「我沒事,我們可以出院麼?」
賀溪南不喜歡醫院,他這三十多年,似乎和醫院有什麼不解之緣,隔三差五就得來住一住。
陸君硯見他真沒事,動作迅速的辦理了出院手續。
尤光為他們安排了一處住所,陸君硯沒有去,徑直帶著人去了一處高檔住宅區。
賀溪南並不知道陸君硯要去哪裡,還以為是尤光安排的地方,只乖巧的跟著。
陸君硯的大手牽著他,溫柔的為他介紹喀納爾帝國的信息,好像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只有自己是人生地不熟的外鄉人一樣。
到了樓上,陸君硯遞給他一把鑰匙。
賀溪南接過鑰匙,看著他:「幹什麼?」
陸君硯颳了刮他的眼角,看著那淺淡的紅痣慢慢暈上紅暈。
「我把婚房給你搬過來了。」
賀溪南一驚,難以置信的攥緊鑰匙,看了看墨黑的門,又看看陸君硯笑意濃卷的眼。
他們的婚房?
登上神鷹戰機的時候,他曾隔著舷窗看著他們那個小區很久很久,直到那象徵著他們歸屬與幸福的小屋變成一個小小的光點。
那時,他遺憾又難受。
陸君硯握著他的手,打開了門。
一進門,賀溪南就怔在原地,難以挪動腳步了。
整個房間一眼望去,從硬裝到軟裝一比一還原了他們遺留在洛蘭帝國的那個婚房。
賀溪南一步一步走進去,心裡溢滿了感動與幸福,如果不是窗外的風景不同,他都要懷疑,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他們的小屋子裡去了。
腳步頓珠,賀溪南眼眶濕潤,身後貼上一個溫暖的胸膛。
「喜歡麼?」陸君硯問。
「喜歡。」賀溪南用力點頭。
陸君硯的下巴擱在他的肩頭,聲音高興而興奮。
「上將,這就是我們的家了,我把小胖運過來了,快到了,以後,我們可以養一隻小動物,我們就是四口之家了,我們自己的家。」
賀溪南點頭,轉身輕輕環住陸君硯,淚水止不住的湧出眼眶。
一直以來縈繞在心頭的不安與惶恐,在這一刻終於煙消雲散,他終於相信自己真的是被這個人毫不猶豫的選擇,又毫無保留的傾心了。
一路走來,歷盡艱辛與痛苦,他也終於收穫了獨一無二的愛人與家人,再也不用在無邊的孤寂中彷徨,再也不會在黑暗中踽踽獨行。
從此以後,他的後背有他的世界,他的胸前有他的光明。
這一刻,他突然想告訴那些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在黑暗中掙扎求生的人們,不要灰心,不要放棄,因為你的愛人正在跋山涉水為你而來,眼前的黑暗,只是須臾,未來,都將是萬里晴空。
——
一個月後,喀納爾帝國星月軍校
人山人海的萬人競技場內,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幾乎將競技場的棚頂掀飛。
星月軍校的校長走上台,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堆著熱情的笑容,和面色淡漠的賀溪南握手。
「賀教官,歡迎加入喀納爾帝國,歡迎加入星月軍校。」
賀溪南淡淡勾唇,禮貌的躬身回禮。
隨後校長退開演講台,做了個請的姿勢。
賀溪南上前,人山人海的競技場,座無虛席,但他卻一眼看到了偽裝著坐在學生中的陸君硯。
他現在是喀納爾帝國羽火特遣隊的一員,軍銜大校,今天這樣的場合如果他公然出現,必定會在學校里掀起軒然大波,所以只能委屈他裝成一個普通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