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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智心下冷笑面上平淡的娓娓道來:「他們是在火栗星相遇的,兩個孤狼湊了一隊,然後我哥完成任務,那個小一號就給我哥療傷,兩人搭伴完成任務。」
「就這樣?」
賀北宸有些不信,這麼平平無奇的經歷值得陸君硯那種性子惦記這麼久?
陸智微微眯了眯眼,看來賀北宸還是知道一些內幕的,就是不知道他這內幕從何而來?
陸智突然心頭一動,當年的事,只有真正的小一號和他哥知道。
如果賀北宸不是小一號,那是不是說明,小一號另有其人,且就在賀北宸周圍呢?
「怎麼可能!」
陸智面色有些諷刺,像是嘲笑賀北宸的無知,「那小一號突然熱感期來臨,兩人契合度極高,直接勾的我哥也易感期來臨,然後……」
賀北宸一雙眸子瞪得溜圓,難以置信的看著陸智,根本顧不上陸智臉上的輕蔑。
他向來有些小聰明,前因後果一聯繫就知道了那個被陸君硯標記的人就是賀溪南。
原來……這才是那野種精神力紊亂的原由麼?
——
賀溪南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遊蕩在一處空蕩蕩的山坳中,兩側的山體像是兩半磕出豁口的舊鐵盆,坑坑窪窪的難看至極。
地面上猩紅斑駁的血跡異常醒目,遍地堆積的骸骨與風中夾雜著的腥臭味無一不在提醒他,這裡很有可能是某種群居型肉食野獸的巢穴,或是某種巨型肉食野獸的餐廳。
不過鑑於這個星球的巨型野獸被他們清剿了一波的事實,這個巢穴很有可能是一種群居型的肉食野獸。
賀溪南神色懨懨的,感覺對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抬腳踢開腳邊還掛著幾塊腐肉的碎骨就想轉身離開。
原本躲得遠遠的就是想清空一下陸君硯帶給自己的影響,也讓自己快要被壓迫到窒息的心臟有一個喘息的機會。
可是,怎麼也想不到,遠離了帝都,在幾萬光年之外天狼星還是要和陸君硯碰頭。
昨天自己為什麼問出那句話呢?
賀溪南心塞的回憶。
是因為陸君硯的胸膛太溫暖了麼?
還是那溫柔的為自己暖著傷腿的動作,讓自己生出些許許柔情蜜意的錯覺?
總之,那個纏綿炙熱的吻讓自己失去了自知之明,然後用那種小狗般祈求的口吻去乞討一份憐惜……
後面呢?
陸君硯是什麼表情呢?
震驚了一瞬,然後目光躲閃了一下,雲淡風輕的揭過了這一茬。
賀溪南露出一個自嘲的笑,總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總是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怪不得總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山谷里突然升起一股微風,腥臭的腐爛味直衝靈台,胃裡翻湧起濃烈的反胃感。
「咳咳……」
賀溪南劇烈咳嗽兩聲,快步往山坳外走去。
可是,徐徐習習的微風驀然轉變成了呼嘯怒號的狂風,地面傳來明顯的震感。
賀溪南猛的停下腳步,手中的長刀微微出鞘半寸,矗立原地側耳傾聽。
如同卷集著奔雷的千軍萬馬,滾滾煙塵後震天動地的長嘯振聾發聵。
賀溪南心念一動,知道自己這是碰上什麼野獸了。
變異的肉食虎獅!
煙塵緩緩散去,一頭頭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猩紅著雙眸死死盯著賀溪南。
賀溪南抬眸粗略看了一下,估計有十幾頭。
可是看這些虎獅的體型,有些疑惑怎麼沒有被馳狼小隊清剿了。
變異虎獅渾身上下浸浴著猩紅的血跡,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一場惡戰。
大概是剛剛長途奔襲,這會兒一個個都吐著殷紅的長舌換氣吐息,看起來並沒有打算立刻發起進攻的意思。
賀溪南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立馬激怒了其中一頭虎獅獸,虎獅獸驟然張開血盆大口對著賀溪南的脖子就撲了過來。
長刀「噌」的一聲飛出刀鞘,賀溪南右手拄著刀鞘,左手握著長刀揮斬而下,虎獅「嗷嗚」一聲慘叫,半截脖子被斬開,近三百磅的身子「嘭」的一聲砸在地面上。
它嘶吼著掙紮起身,可濃烈的血腥突然刺激了身後的虎獅獸,所有的變異虎獅驟然一擁而上。
那受傷的虎獅獸一聲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扯下了腦袋。
賀溪南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所有的虎獅獸像是幾年沒吃過東西一般,他們相互撕咬搶奪著已經身首異處的同類。
不到片刻功夫,剛剛還生龍活虎的虎獅獸就只剩下一副空空如也的骨架了。
賀溪南忍著噁心,握緊手中的長刀,意猶未盡的虎獅獸很快將目光對上了近在眼前的獵物,沾著血沫的長舌舔舐了一下嘴角的殘渣,低吼一聲沖了過來。
這一次所有的虎獅獸一擁而上,賀溪南指尖微顫,白著臉迎面而上。
陸君硯,如果這次我能活下來……
能活下來他還沒想到要怎麼樣,血盆大口已經衝到眼前,賀溪南抬手橫切一刀,虎獅獸一口咬住鋼刀,猛的一甩,賀溪南整個人像一個斷線的風箏一般被甩出去。
「嘭」的一聲,後背炸裂開劇烈的刺痛,賀溪南重重的砸落在地。
「咳咳!」
賀溪南疼的眼冒金星,手往背後一摸,滿手黏糊糊的溫熱。
賀溪南顫著身子爬起,一道耀眼的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