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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柳枝說是自己染了風寒,順道去太醫院取了些藥,就回來晚了。
這些個小事,自然沒有人關心。
裡頭寧琛正和葉筠說起嘉柔公主寧琳的婚事。
「今歲重陽大典上,琳兒似乎是與平陽候世子馮子煥有了些許交集,聽德太妃的意思,也對馮家滿意。」
「馮家,平陽候是個閒散富貴的,臣妾倒是聽說世子頗有才學,今年春闈似乎也下場了吧,年方幾何?」葉筠隨口道。
寧琛想了想,「也是二甲裡頭的,今年十八,還未加冠,算起來也是同齡人里的佼佼者了。」
「那皇上也有什麼不滿意的?」葉筠挑眉,「公主喜歡,這馮子煥家世、才學都不錯,樣貌應當也不差,也甚是合適呢。」
「朕倒是更中意你兄長啊。」寧琛嘆氣。
這話是沒騙人的。
葉哲年少便握有軍權,又忠心,可若是這忠心還能加上姻親,則更為保險。
換句話說,寧琳嫁給葉哲,也算是寧琛安排在葉家的一個眼線了。
自古帝王善用權術,哪怕再親近信任的臣子,也不能全然放心,更何況是手握兵權的臣子。
再者,駙馬按例是不能有實權的,所以葉哲做了駙馬,寧琛給他實權便是抬舉賞識,收回兵權也是按著祖宗規矩辦事,不會叫人詬病,也更容易。
葉筠聽到這裡也沒有不明白的,可她也更明白,寧琛不是那麼冷血的人。
若真的不顧及妹妹心意,那早該直接賜婚了。
所以這會子也就是感嘆罷了。
心裡思量片刻,便預備順水推舟,叫他安心些。
「是臣妾的兄長沒福氣,沒能叫公主瞧上眼,不過今兒母親進宮倒也說起來哥哥的親事,是看上了靈州的一個姑娘,四品武將家的嫡女,尹氏,年方十七。」
靈州當地的四品武將,那真真是算不得什麼了,以葉家的門第,在京都隨便娶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簡直易如反掌。
寧琛鳳眸暗了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似乎是確認真偽。
葉筠也坦然,就與之對視了。
良久,寧琛才收回目光,「婚姻一貫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母親覺得好,那便是真的不錯了,你兄長年紀也不小了,早些成婚也是好事。」
「正是呢,臣妾都嫁人了,哥哥遠在靈州,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葉筠笑了笑。
說起來尹氏也是葉哲自己提起過的,如今在寧琛面前說了,也算是定下來了。
改日派人知會母親一聲兒,葉哲的婚事也就該安排起來了。
兩人先聊著就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今兒是葉筠生辰,皇上又在毓秀閣,那膳食的豐富程度自然不必多說了。
一桌子好菜,兩人都吃的滿意。
他們是滿意了,卻有人不滿意。
迎燕閣裡頭,孕吐終於稍稍好些的怡婕妤在晚膳桌上看見了紅燒肉,又是好一陣嘔,只把中午吃點那點子白粥吐了個乾淨。
一時間也是氣惱,將那端紅燒肉的丫頭拖到院子裡命人狠狠打了十五板子。
倒也不至於要命,但每一下都結結實實的,還是打的那丫頭哭喊連天,痛的不敢下地。
「葉氏過生辰,又是叫娘家人進來陪伴,又是皇上親自去瞧,我辛苦懷孕卻連飯都吃不下,莫不是老天爺都偏幫著她,不叫我舒心!」
「婕妤息怒,當心肚裡的孩子呀!」雲秀忙勸,倒了一杯茶伺候她喝了兩口。
「婕妤懷著身孕不好伺候榻上,皇上自然就多往明婕妤那邊去了,她外祖家裡也正得用,免不得抬舉幾分,可不管怎麼抬舉,婕妤您懷著皇嗣呢,這可是她求不來的好福氣!」
「是啊是啊,待您平安誕下皇嗣,便能入九嬪了,這一批進宮的,您可是獨一份兒!」雲溪也勸。
兩個丫頭好言好語的哄著,可算是叫怡婕妤沒那麼氣的。
其實她也不笨,知道葉筠之前爆出她有孕是為了叫她站到風口浪尖上去,不過眼下皇后有孕了,這可能替她分去不少注意力。
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時機,她必須得韜光養晦,一切等生下了孩子,多了籌碼,再清算也不遲。
當然了,這些也統統不關葉筠的事。
吃了晚膳便是要吃人了。
以前寧琛多少顧及葉筠第二天還要早起請安,如今皇后有孕不允許眾人前去打擾,太后處也不必侍疾,想想這女人輕鬆的不行,寧琛就牙痒痒。
再者也的確好些時候沒有親近過了,這一晚勢必是瘋狂的。
這也就導致第二天葉筠直睡到午膳時分才起來。
南梔和繪月進來伺候,見她一身紅紫痕跡,羞的不敢看。
葉筠也疲累的很,勉強吃了幾口便又滾回了被窩裡。
天氣漸涼,如今是越來越懶怠了。
想著還有一個月楊才人就要生了,皇后再有些日子坐穩了胎勢必又要出山的,馬上也快要年底,慈寧宮裡還多了一個皇帝表妹。
一樁一件的怕是馬上又要熱鬧起來。
嘖嘖,趕緊趁這兩天多養精蓄銳吧,皇后這胎坐穩了,後宮就更有的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是禍躲不過
原以為還得過些時候再鬧起來,不曾想也不過五六日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