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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筠挺過來了,那背後動手之人就要遭殃了。
寧琛眼瞧著這群女人就心煩,敲打完這一遭,就將人都遣散了。
而後直接將所有接觸過那盆水的人全都抓起來審問。
甚至繪月也沒放過。
雖然是有些委屈的,可繪月知道這是皇上對自家主子的看重,便什麼都沒分說,很配合的被帶走了。
屋裡頭已經收拾好了。
寧琛才進去看。
儘管已經點了薰香但依舊可聞得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兒。
走進就瞧見那一張小臉毫無血色的躺在榻上,雙眼沉沉閉著,蝶翼般濃密的睫毛也沒了往日生氣。
汗水是擦乾了的,可頭髮卻還沒幹。
濕潤著,並不是很好聞。
但寧琛靠近後只覺得心疼。
「太醫說,娘娘服了催產藥,是靠著些外力才生下來的,導致出血多了許多,中間又昏迷不醒許久,更是傷身,此一遭恐是要養三五年才能恢復元氣了。」南梔在一旁小聲道。
要是皇上真顧忌著男女有別,沒肯叫太醫進產房裡頭看,怕是娘娘這一遭就挺不住了。
一屍三命,想來只覺得渾身冰涼。
「朕知道,此次必定徹查。」寧琛鳳眸暗下去幾分,顯見殺意。
伸手摸了摸葉筠的額頭,觸感有些涼,不知是不是失血的緣故。
「去把正殿收拾好,拿厚毯子來,朕抱貴妃去正殿。」
他記得生景兒的時候葉筠就說過,不喜歡待在產房裡坐月子,氣味太難聞。
南梔點頭,立即就去了。
不多時,寧琛就把昏睡著的葉筠抱進了整殿裡。
這會兒,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寧琛轉頭,就看見四皇子扒著門正往裡看。
父子兩人四目相對,四皇子的小臉就有些垮了下來。
可憐巴巴的喊了聲,「父皇……」
「景兒過來。」寧琛招手。
四皇子就跑了過去,一把抱住寧琛的胳膊,緊緊貼著。
這小模樣不由得讓寧琛想起,葉筠也喜歡在散步的時候這樣抱住他的胳膊。
而此刻,這個靈動活潑的女子躺在榻上一點活力都有沒有。
思及此處,寧琛一時心底怒火更勝。
「父皇,娘是不是生病了?」四皇子探著小腦袋看向榻上,滿臉的擔憂。
寧琛收回思緒,摸了摸兒子的頭。
「景兒乖,你娘沒有生病,只是生了弟弟妹妹,實在太累了,要睡一會兒,景兒去看看弟弟妹妹,再和年糕玩兒,讓娘好好休息,好不好。」
四皇子聽到他這麼說,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點頭。
寧琛便招手喚了白朮過來將人給抱走了。
待得四皇子走了,元九才進來。
「皇上,奴才查到了些許眉目。」
「說。」寧琛冷眼掃過去。
元九拱手,「其中一個端水的小宮女說,她在娘娘暈過去之前,曾被一個嬤嬤攔下來試水溫,末了便吩咐她將水端給繪月姑娘,給娘娘擦臉。」
「抓起來,所有的接生嬤嬤,讓那宮女指認。」
寧琛說著便站起身來,這是預備親自去審人了。
元九不敢耽擱,立即就跟上了。
因為曲嬤嬤有正胎位的手藝,在接生嬤嬤里格外出眾幾分,所以小宮女是認得的,一下就指了出來。
只是曲嬤嬤自然沒這麼輕易認。
寧琛也更沒有耐心,直接將人丟下去用刑了。
因為寧琛的態度,底下辦事的人也快,用起刑來就極盡手段,不到半個時辰就讓曲氏招了。
但是最後出來的結果卻讓人十分意外。
竟然招供是廢后謝氏的堂妹,康王府謝側妃指使的。
第四百零九章
替死鬼
「康王府?」寧琛一時也是意外。
來回話的太監十分尷尬的點頭,「回皇上,招供就說是康王府,奴才們起先也是不信的,故而多上了刑罰,可那婆子就咬定是康王府的謝側妃,並不像是說謊。」
「這謝側妃又不在園子裡,怎麼與她連上線呢,可還招供了什麼別的?」元九追問。
傳話的太監忙點頭,「說是一早就安排好了,貴妃娘娘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就找到了她,因為確實有點本事,所以略找了些門路就給送到宮裡來了,只說到了時候便會有人來找她,後來她去太醫院拿藥,就有一不認識的宮女給她遞了這藥。」
「她可認得那宮女。」寧琛道。
太監搖頭,「只見過一回,說了幾句話,宮女們穿著打扮又都差不多,不記得有什麼特徵,興許……興許當面看,還能記得起來。」
這話一說,元九就犯難。
不為別的,皇宮裡頭伺候的宮女有一萬多人,靈犀園裡人少,也有將近五千宮女,這不是如大海撈針一樣。
只是寧琛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道。
「那就一個個查,先從嬪妃們身邊查起,一個都不許漏,全都帶去叫曲氏一個個指認!」
「奴才遵命!」元九拱手,立即就去傳話了。
而此刻,一隻不起眼的灰色小信鴿撲扇著翅膀從秦婕妤的院子裡飛了出去。
悄悄地給宮裡傳了信,鈴蘭才回了屋裡。
「都辦妥了嗎。」秦婕妤背對著她,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