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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這個,宮中都知道皇上心情不好,難得是安安靜靜的等到了過年。
除夕宮宴也是安安靜靜的過了。
雖說今年寧琛清理了陳家一脈的貪腐之臣,重振朝綱,後宮裡明貴妃也誕下了龍鳳胎。
但是四皇子摔傷剛愈不久,七皇子薨逝,齊順容還病著,誰也不敢太過表現的愉快,怕觸了皇上的霉頭。
今年宮宴,太后被從行宮接了回來,但是過完正月就走了。
她如今一點兒也不留戀宮裡。
這樣也好,出去住了許久,似乎人也清明了些。
轉眼就是新年三月,又是萬物復甦的時候。
宮中也算褪去了舊年的沉重,重新恢復了些生氣。
四皇子今年就正經入上書房讀書了,也一樣搬去了如意館住。
二皇子和三皇子經過去年一場事也沉穩不少,如今都是會遮掩心思了。
宮裡的孩子總是少年老成。
而四月里,正經熱熱鬧鬧的大辦了六皇子和四公主的周歲宴後,宮裡才算正經重新熱鬧起來。
這六皇子和四公主的抓周也是頗有趣味。
六皇子竟然抓了四皇子,六公主更是叫人意外,爬去抓了給她六哥準備的弓箭。
葉筠扶額,這仨孩子,就沒一個是正正經經的。
而昭純宮的歡聲笑語下,鍾粹宮卻冷清的很。
自打去年被卸下宮權後,寧琛沒有發話,葉筠就故意捏著權柄不給她,眼下她是連榮淑妃都不如,什麼事兒都說不上話。
所以這些時候就一直想著怎樣重新撈回些權柄。
第四百三十一章
避子湯
鍾粹宮。
靜賢妃又在抄寫佛經。
如今她很喜歡這件事情了,從去年到今年都抄錄了好幾本。
不止如此,她眼下還常去宮中佛堂誦經,儼然是一副不爭的模樣。
可是她本人也最清楚,手裡是沾著血的,多奉些香火,或許能為來生恕罪吧。
但卻不知道,菩薩肯不肯受她的香火了。
「娘娘,奴婢方才瞧見靜蘭閣那邊有宮外人進去了。」念珠端著一疊牡丹卷進來道。
靜賢妃停下筆,由檀香伺候著洗手。
「靜蘭閣,那裡頭住的是穎婉容吧,她娘家遠在蘇州,好不容易有家中兄嫂來一趟,自然是要見一見的,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念珠卻道,「若只是長孫家的人進來也就罷了,這回還帶了一個人,是穎婉容嫂子娘家的表妹,奴婢打聽過,那人是蘇州阮氏,家裡是世代為醫的。」
這就不一樣了,千里迢迢帶著這麼一個表妹來入宮見穎婉容,可就不能說是思親了。
嫂子娘家的親戚與她何干,只能是為別的了。
如今穎婉容靠著娘家還是一兩個月能侍寢一回的,可入宮也有些時候了,還不見有孕,自然也急。
不過穎婉容終究不成氣候,靜賢妃也並不是很在意。
吩咐了盯著些也就罷了。
如今她是將心思都放在二皇子身上,希望他爭氣,重新叫皇上對自己垂憐幾分。
而彼時靜蘭閣里,穎婉容僵著臉,整個人入贅冰窖。
原來她喝了這麼許久的秘方,竟然是避子湯,並非是什麼調養助孕的良方。
「阮姐姐,你可瞧准了?這是我想盡法子從明貴妃那裡打探來的藥方子,還是皇上御賜的,怎麼會,會是避子湯呢。」
「民婦行醫多年,最擅長婦科,絕不會看錯的,但是婉容也放心,這藥方極好,雖然避子,但不傷身,藥停上一兩個月便能正常受孕了。」阮氏道。
此話總算是叫穎婉容鬆了一口氣。
心裡也是尷尬氣惱,沒想到這麼長的時間都做著無用功。
虧她還一日不落的喝,尤其侍寢後更是要喝一碗,沒想到竟然是避子湯。
「真是幸好有嫂嫂帶了阮姐姐來,否則我在宮裡還不知怎麼為子嗣發愁呢。」穎婉容煩躁的蹙著眉。
「子嗣自有緣分,許是緣分還未到呢,婉容可不能再這麼心急了。」阮氏道。
穎婉容點頭,又請她給自己開了個正經調養的方子,才把人給送出去。
待得人走了,才關上門來和貼身的丫頭說話。
「實在是我心急,反而誤事,不過貴妃如此盛寵,怎麼會吃這種藥呢,多生幾個,也是多子多福吶。」
橘白給她蓋上毛毯,「奴婢猜,約麼是生龍鳳胎的時候傷了身子,不宜有孕了,故而才喝的吧,可這藥方說是皇上命人特製的呢。」
「對啊,皇上對明貴妃數年如一日的寵愛,旁人哪能企及,怎麼會叫她吃避子湯呢,不會是貴妃自己把調養的方子換成避子湯來吃了吧。」露種小聲猜測。
穎婉容蹙眉,「你們是說,貴妃自己不想為皇上誕育子嗣?」
兩個丫頭相視一眼,微微點頭。
又是露種補充,「皇上寵愛貴妃,必會想叫貴妃多生才好,可貴妃兩回生產都是險象環生,興許就是她自己不願生了,放眼宮中,膝下三個孩子的,又有誰?即便不生了,也沒人越得過她去。」
聽著丫頭們這樣分析,穎婉容心裡也是亂糟糟的。
擺了擺手叫她們都退下了。
貴妃還生不生的都無所謂,關鍵是她自己想生。
再者,即便是貴妃真的偷偷喝避子湯被她無意發現又怎麼樣,她一個無寵的婉容,靠著家世勉強度日罷了,貴妃想捏死她,還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