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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信息,其實葉筠當初都是猜了個大概的,所以今兒蘇氏一番話也只是證實猜測罷了,並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說白了,終歸是一番空口無憑的話,不夠有說服力。
而且,當時皇上未必不知道與姚氏有關,否則也不會一同罰了。
見葉筠不說話,蘇氏就有些急了。
忙道,「臣妾所說,絕無半句虛言,還請修儀相信臣妾!」
「我自然信你,可終歸拿不出什麼東西做證明,難道你要我憑著一張嘴去皇上面前說?」葉筠做無奈模樣道。
蘇婕妤低頭想了想,便起身了,「臣妾那裡還有一粒藥丸,當時擔心不管用,姚氏給了臣妾兩粒,臣妾待會兒就叫人給修儀送來。」
「既如此,你先回去吧。」葉筠道。
蘇氏福了福身子,便離開了。
待得人走了,繪月才湊近些,「修儀真的要幫她嗎?奴婢瞧著,她也不像什麼好的。」
葉筠微微勾唇,「我可沒答應要幫她,只不過姚氏是一條毒蛇,能慢慢捏住她的七寸,也是一件防患於未然的事情。」
她可沒想過僅憑著一粒藥丸子和蘇氏幾句話,就能把姚湘扳倒。
先不說如今戰事膠著,皇上沒空管後宮,就是有空管,這內里千絲萬縷的牽扯,最後怎麼個定論還說不定呢。
只不過葉筠等了一天,也沒等到蘇氏派人送東西來。
想著是不是蘇氏後悔了,也或許東西找不到了,便沒再關注這件事情。
誰知第二天一早就得了消息,說蘇婕妤早起摔了一跤,後腦勺磕在台階上,人登時就昏死過去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后就派人到各處傳話,不必請安了,並親自去飛鴻閣看人。
旁人或許覺得是意外,但葉筠卻立即意識到這其中定有內情。
於是就派綠芝去探聽消息。
半個時辰之後,綠芝回來就把情況說了一遍。
「飛鴻閣的人說,昨兒蘇婕妤用過午膳就身子不適,有點腹瀉,找太醫去瞧了瞧,說是染了風寒,吃了藥就歇下了,今兒早上起來,精神就不好,走路沒留神,就摔了。」
繪月蹙眉,「奴婢總覺得這裡頭有蹊蹺,修儀,咱們……」
「咱們什麼都不必做。」葉筠眯了眯眸子,「昨兒蘇婕妤來昭純軒是來給四皇子補賀禮的,一點兒沒吃喝昭純軒的東西,我們也什麼都沒聽到。」
「是,奴婢定守口如瓶。」繪月和南梔齊齊福身。
昨兒屋內只有葉筠主僕三個,並蘇婕妤,蘇氏的貼身丫頭都沒帶進來。
如今蘇氏突然出事,定是她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摔到後腦勺,這是致命傷,顯然是有人不想讓蘇婕妤活命了。
而這個人是誰,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葉筠垂眸沉思,這一回終究是她慢了一步。
就眼下瞧,蘇婕妤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而當時蘇氏說那一番話時,在場的沒有其他人。
若是她現在出面披露,定是會被姚湘反咬一口她污衊的。
敢對蘇氏下手,那藥丸肯定也被處理了。
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這一局,只能眼睜睜看著蘇氏丟了這條命。
葉筠閉眼,深呼吸,她此刻明白,姚氏比她預想的還要警覺狠辣。
不過她手裡也算是捏住了些姚氏的把柄,暫且忍耐著,屆時多積攢些,也更好一擊斃命。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傍晚時分,飛鴻閣就傳出消息,蘇婕妤不治身亡了。
磕到後腦勺,又是大出血,如今這個醫療水平,根本無能為力。
皇后還是第一時間細細查了,但什麼蛛絲馬跡都麼發現,最後只能認定就是意外了。
如今戰亂時分,為了穩定札薩克的軍心,寧琛只得立即連下兩道聖旨。
一道追封蘇婕妤為愉妃,一道封札薩克三親王恩和金的嫡親妹妹其木格為郡主。
從今日起,宮裡再沒有一位從札薩克遠道而來,名為蘇迪雅的郡主,只有意外逝世的愉妃。
還好有個好娘家,愉妃的身後事不潦草,是足足停靈三日才送出宮去,埋進了妃陵。
到底是忽然沒了一條人命,難得後宮裡又平靜許久。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里,過了重陽,戰事就逐漸顯出優勢來。
北邊天氣本就冷些,遼人們久攻不下,糧草儲備也沒有南啟足,漸漸攻勢就弱下去了。
這是反擊的大好機會。
但同時遼人也在集中兵力,大有選一處地方用最猛的兵力進攻的意思。
毫不意外,主將年紀最大的,冼將軍和淑妃父親所在的青羌關成了最佳選擇。
葉哲受傷不易奔波,所以霍平北奉命領兵前去青羌關增援,留葉哲一人帶兵守著北嶺關。
第三百零四章
叛軍
傍晚時分,這兩天遼軍主力軍不在,不敢貿然進攻,倒是難得休息幾天。
葉哲巡視過城樓便回將軍府歇息了。
一早估麼著他今兒要回來歇息,尹氏就備好了熱水和一大桌子飯菜。
待得葉哲回來,就先推著他去好好洗了個澡。
軍營裡頭可沒這個好條件,如今又是天氣正熱的時候,盔甲穿的厚厚的,那一身味兒可別提了。
洗完澡出來,葉哲就沒穿上衣,他身上的幾處傷都還沒好全,得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