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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琛冷哼一聲,放下手裡的書,「朕有問你這些嗎?多嘴!」
「是是是,奴才多嘴。」元九忙不輕不重的在自己臉上一左一右拍了兩下。
又暗暗打量上頭年輕帝王的神色,分明不見惱意,這才繼續。
「皇上,還有一事,明美人求皇上允許她把身邊伺候的繪月送到楚家去,待回來的時候再接上,叫繪月替明美人在楚家老太爺和老太太膝下盡孝。」
寧琛眸色暗了暗,繪月是被打的那個,他自然知道,只是意外,葉筠竟如此護著那個丫頭。
送回宮去,長鞭莫及,若再有差池就保不住人了,留在行宮安排人伺候,顯得太特殊,招人口舌,帶去札薩克更受罪,竟想著把人送去楚家將養。
一個在自己面前揚言一定要報仇的女人,又對身邊的丫鬟這般細心。
她是護短……
這件事情自然也答應了,繪月當天就出了行宮,被送到了楚家。
在這裡都不用葉筠吩咐,楚家人立即就安排了郎中又給看了臉,好好安頓下來了。
當然,還是安頓在老太太院兒里,畢竟說是去盡孝的。
在行宮住了兩天,修整好便繼續往下一處地方趕。
反正是日復一日的累,早起趕路,天黑住帳篷,一直到豫州,才又得了時間休息。
到現在離從京都出發已經過了十日了。
要是在豫州歇息幾天,怕是要約麼還要十日才能到札薩克。
不過這不是葉筠該操心的事,她只管休息就行了,時間自然都在行程掌控之中。
第七十九章
碰釘子
嚴家作為豫州指揮使,手中握有五萬兵權,皇上自然要見的。
此番聽聞淑妃要來,嚴家人自然歡喜,可後頭又傳來消息說淑妃思念大公主情切,還沒到汴州就回去了。
這裡頭自然肯定是有內情,可嚴家人不清楚,就不敢輕舉妄動。
再者,雖說他們有五萬兵權,可淑妃的父親,信陽候嚴斌並不是直接把控。
這五萬兵權分別由手底下三個將軍分管,這三個都是當初跟著先帝征戰沙場的人,而他能隨意調動的不過只有一萬人罷了。
如此這些全都是先帝臨死前的布置,就是怕豫州擁兵自重,才將權柄分割。
所以嚴斌即便再豫州能隻手遮天,可不敢不敬新帝,淑妃即便生下了大公主,在宮裡也並不是強勢的存在。
若嚴家當真叫寧琛忌憚,就不會因為他個人喜惡,把淑妃遣送回宮了。
一行人是晚上到的豫州,住在了早就預備好的一處府邸。
北巡札薩克是南啟歷代皇帝都會做的事情,所以路上都有準備。
第二日就辦宴了,是寧琛宴請豫州的官員們。
豫州地大,這一塊兒的地方官總共有二十多個,此番有機會來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就來了八個人。
其中就包括那幾個削分了嚴家兵權的三個將軍。
趙將軍和劉將軍年紀大些約麼四十多歲,各自帶兵一萬。
最年輕的是霍將軍霍平北,帶兵兩萬,才三十出頭,他在軍中長大,父親是死在沙場上,他雖年輕卻是有軍功在身的,倒是和葉哲相識。
淑妃走了,嬪妃里便是靜妃位份最高,這會子就擔起責任來,招待了幾位大臣的家眷。
當然也是寧琛吩咐過的,靜妃不是沒腦子的人,主動做這件事就是僭越了。
「明美人心情不好?怎麼光吃菜不說話,若是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喝酒了,本宮命人給你換喝的來。」靜妃溫和道。
葉筠微微一笑,「有勞娘娘關心,臣妾無礙,想是這些時候路上累著了,還沒緩過來。」
這會子林婕妤也笑著接話,「車馬一路,的確疲累,我素來身子不好,到是先腆著臉求娘娘待會兒叫我能先離席。」
「你身子弱,此番出來就是散心,萬不能累著了,待會兒先走也無妨。」靜妃自然不為難她。
「那臣妾先謝過娘娘了。」林婕妤微微頷首。
眾人瞧著正是和氣模樣,偏這會子李婉容插了進來。
那日的事情她還是打聽到了些許,淑妃縱然被遣送回宮了,可葉筠也沒侍寢不是,後來皇上可再沒召見過她。
芳才人、陳婉容這些時候都去陪著用過膳,偏沒有她,估麼是皇上遷怒了。
想過這些,李婉容便覺得葉筠估麼要失寵,那還不報以前的仇?
「林婕妤素來身子不好,宮裡都知道,怎麼明美人何時身子也不好?也沒聽說病了痛了的,莫不是有心病?明美人總愛勸旁人寬心,怎麼的到了自己頭上也是這副模樣吶。」
「李婉容會醫術?」葉筠緩緩道。
「自然沒有,但也能猜得出,看得出一二。」李氏揚了揚下巴。
葉筠轉頭,目光冷冷的掃過去,「那李婉容是會讀心術,是會相面了?」
「也,也不會,可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麼!」
被她問的有些發虛,李氏捏緊了手裡的帕子,不叫自己露怯。
葉筠冷笑一聲,垂下眸子,「誰都沒看出來我有病,偏你要這樣說,還說自己是明眼人,那在場的都瞎了不成?還是說,你在詛咒我患病?我到底位份比你高些,詛咒高位,可是罪過。」
她是心情不好罷了,累也是真累,但對付一個李氏,實在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