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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七坐八爬,這夏日裡穿的衣裳又少,大公主這個月份的時候都能在榻上坐著玩兒了,而大皇子卻根本撐不住身子,只能抱著,翻身也翻不動。
這個時候又去看了王修媛和二公主,剛滿月的小姑娘勁鼓鼓的,一雙葡萄眼提溜轉。
兩相對比之下,寧琛也難免心裡偏頗了。
誰不喜歡健康的孩子呢?
不過溫德妃到底得寵,寧琛對大皇子只有更關心了。
這時候還有一個重點就是肚子揣著一個的楊寶林,不過她有皇后照看,還是很叫人放心的。
毓秀閣里,葉筠從太醫院要來了一些尋常預防風寒的藥。
命人熬了幾罐子,毓秀閣上下的奴才,每人每天都喝一碗,也算是做個防範。
宮裡尚且如此,宮外的情況更是糟糕。
雖然已經把患病的人控制起來了,但是患病的人數卻一直在增加,絲毫沒有辦法。
這段時間,太醫院夜夜燈火通明,太醫們都是熬夜在查詢古籍,研究藥方。
而盯了葳蕤軒幾日,終於再次見到了姚湘身邊的大丫頭紫竹去尋了沈平之。
「奴才看得真切,今兒奴才去太醫院取藥,就見那紫竹獨獨叫了沈太醫去偏僻處,似乎還塞了荷包。」
白朮一回來就如實的描述了一遍。
「這可就奇怪了,總不會是那紫竹瞧上了沈太醫吧。」葉筠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
南梔跺腳,「婕妤您還有心思開玩笑,沈太醫就算樣貌生的還不錯,但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了,紫竹能瞧上他才有鬼呢,定是打著什麼壞主意!」
少女像是不太在意,懶懶的直起身來,眼角微挑。
「好了,我這不是隨口一說嘛,咱們也不能草木皆兵不是?」
抿了一口茶,才又道,「咱們這裡的艾草似乎用完了,繪月你下午親自去太醫院走一趟,要些回來,也看看沈太醫有沒有話要說與我聽。」
這件事也好辦,用過了午膳,繪月就去了。
半個時辰後回來,面色就古怪的很。
將沈平之的原話都複述了一遍,葉筠聽罷也覺得十分奇怪。
無他,那紫竹話里話外,似乎相信沈平之能研究出這瘟疫的方子來,而她想做的,就是想叫沈平之把這功勞分一大半給芳修儀。
這每個藥方子裡總有那麼幾味最重要的藥材,只要這些是芳修儀發現的,那可就立功了。
只是,芳修儀為何會找到沈平之這樣一個並不太出眾的年輕太醫呢。
於情於理,都該去尋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太醫才是啊。
「沈太醫不是家中幾代行醫麼,興許是芳修儀看重這個,想押寶?」南梔蹙眉。
葉筠眸色沉了沉,「若非要有個合理的解釋,那也只能這樣想了。」
當然了,她心裡也還有一絲絲旁的想法。
只不過這種極小概率的事件,有她一個應該就已經是曠世罕見了,應當不會有第二個了吧。
「繼續盯著吧。」葉筠擺手,到底是沒說什麼。
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說出來怕是能嚇死人,她還是悶在心裡一輩子的好。
猜測再多,總歸還是要拿事實證據來說話。
次日,葉筠剛醒來就被一個驚天大瓜炸的不輕。
「孫修儀染上了瘟疫,說是前兩日就起燒了,但是她不敢說出來,直到眼下情況嚴重了,實在瞞不住,這才報給了皇后娘娘,如今含露軒已經封起來了。」
南梔一邊伺候著她起身,一邊就把這事情給說了。
「也沒聽聞含露軒有奴才生病,怎麼她就先染上?」葉筠蹙眉。
繪月給她梳頭,「眼下也沒查出到底怎麼回事,畢竟她沒病之前,宮裡各處的東西也都是流通的,誰知道是從哪來傳進去的呢,主子們都體弱嬌貴些,想必就染上了。」
「嘖,她今年可真不順當啊。」葉筠搖了搖頭。
先是賣了情分求來的孩子沒得著,後又被皇上查出些不好的東西,奪了封號,如今還染上了瘟疫。
誰能想到這位是曾今寵愛僅次於溫德妃,當時唯一一個不曾有過子嗣卻位列九嬪的女子呢?
彼時的孫修儀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只覺得全身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這個瘟疫不僅僅是發燒,更有一點是身上會生瘡。
瘡不大,但卻會生的很密,一起就是一片,也不會癢,就是觸碰會疼,長到有白點的時候就會破裂流膿,而後也能癒合就是了。
可一旦生了這種東西,稍有不慎就會留疤。
宮裡的女人,容貌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啊,可已經來不及了,孫修儀即便臉上已經塗抹了藥膏,但額頭上也已經生出了紅點。
而且眼下只有她貼身伺候的兩個大宮女還願意伺候她,其他人都已經不太願意靠近她所在的正殿了。
孫修儀已經失寵,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宮裡人素來拜高踩低,如今她又患病,含露軒的奴才們都想著另謀出路了。
一時間,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修儀娘娘,也當真淒涼的很。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遇刺
宮裡一旦亂起來,就總會有人想趁亂做點什麼。
這天傍晚時候,就有一個慈寧宮的奴才過來傳話,說太后娘娘招明婕妤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