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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姚家二公子是個紈絝子弟,遊手好閒,不思進取,如今他大哥沒了,他是唯一的嫡子,將來這順遠候的爵位,應當十有八九便是他了吧。」
葉筠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繪月卻搖頭,「奴婢瞧著倒是不一定,姚煦已經成婚,膝下還有個三歲的兒子,培養嫡孫可比拉拔一個已經長歪了的兒子要靠譜多了。」
「是啊,順遠候還正值壯年,為姚家再籌劃個十年二十年也可以,有這個時間,的確夠培養一個新繼承人了。可是……姚鑫他就不會想襲爵嗎?」
葉筠勾唇冷笑,「在一起長大的親哥哥手裡討生活,可與在小侄子手裡討生活,大不一樣呢。」
語罷,便對著繪月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而後就低語吩咐了幾句。
姚家人不是一貫喜歡攪風攪雨麼,那好,也叫他家裡好好攪和起來吧。
家宅不寧,倒要看看這一家子還有沒有心思去攪合外面的事。
消息傳到宮外,楚氏思慮片刻,就把二房的侄子葉淮和妯娌楊氏請來了。
要說誰能融進京都貴公子哥兒的圈子,如今就是十八九歲的葉淮最合適。
言簡意賅的把葉筠信中之事說了,葉淮就表示沒問題。
至於姚煦和葉哲的那個人命官司,楚氏就沒說。
雖是一家人,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具體怎麼做,無非就是把姚鑫捧起來、恭維起來就是了。
而姚家人上上下下此刻都沉浸在失去優秀嫡長子的悲痛中,哪有人去關心次子已經在友人的吹捧下,對順遠候世子的位置視若囊中之物了。
兩日後……
姚湘終於在一個下午轉醒。
喉嚨乾澀,耳朵也隱隱有嗡鳴之聲,更是頭痛的厲害。
「紫竹,紫竹!」姚湘剛喊了兩聲,就咳嗽起來。
「奴婢在呢,修容醒了,你們快去叫太醫。」
聞聲趕來的紫竹手裡端著藥碗從外頭進屋,一雙眼睛都紅了。
急急忙忙把藥放在床邊小桌上,去把人扶著坐起來。
「修容您終於醒了,奴婢這些時候擔心的不得了。」紫竹抹淚道。
姚湘不大舒服的摸了摸喉嚨,紫竹會意,立即就端來一杯溫水伺候著她喝下。
潤了潤嗓子,姚湘就低聲問道,「我大哥呢?」
紫竹一愣,垂著頭不敢說話。
「我問你,我大哥呢?快說!」姚湘一把將軟枕抓起砸到地上。
「修容節哀啊,大公子他……他被叛軍所害,遺體快要運回京都了。」紫竹趴到地上,帶著哭腔回答。
一時間,姚湘只覺得天旋地轉,又差點沒撐住。
靠在迎枕上大口喘著氣,面色白的像糊了一層紙,嘴唇也是發青。
「葉家,葉氏!我姚湘與你們勢不兩立!」
第三百零七章
結束
胞兄喪命,姚湘怒火攻心,又加上之前生產的虧空,一下就病倒了。
自打從昏迷中醒來,就病的下不來床。
日日湯藥不離口。
在她病的這一個月裡頭,邊關戰事卻有了進展。
遼軍主力軍大舉進攻青羌關,兩軍交戰整整三日,最終遼軍不敵,落敗而逃。
此次進攻後,本以為這場戰事就要落下帷幕。
但遼軍還有最後一搏,命人突襲北嶺關。
好在葉哲因為上回姚煦反叛一事而時刻戒備著,帶傷上陣,在城樓上指揮軍隊,由尹氏的父兄幾人帶兵上陣,聯手拿下了這一仗。
至此,已經到了十月中旬,遼軍終於認輸投降。
再打下去只會輸得更慘,因為馬上就要入冬,他們的糧草是絕對不夠的。
但南啟不一樣,秋收剛過,正是糧倉豐滿的時候。
遼國落敗後,派人求和,希望南啟能下嫁一位公主給他們,以示兩國結好。
當即就被寧琛駁回,更是派兵進駐遼國地界近五十里。
遼王又改主意,說把自己的最漂亮的女兒嫁給寧琛,並向南啟進貢。
寧琛自然是瞧不上那勞什子公主的,不過公主不要,東西卻是要拿的。
南啟富裕,自然不缺什麼綾羅綢緞珍奇異寶,但還真有一樣東西是南啟缺,遼國有的。
戰馬……
寧琛給遼王寫信,要求獻上良馬四萬匹。
遼王自然不肯答應這獅子大開口,但是也不敢一口回絕,只說遼國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只有四千匹。
誰知寧琛反手就道,一下拿不出,也可以慢慢給,一年四千匹,十年也就給夠了。
若是不答應,那南啟軍隊只能自己去遼國任取了。
這一來,威脅之意溢於言表,遼國便是再不願也只能答應。
一年雖產馬多,但好馬卻只在少數,每年進貢四千匹好馬,幾乎自己是留不下什麼的,還得進貢十年。
這十年,遼國是絕沒有能力再與南啟一戰了。
而這場戰事,也算真正給寧琛樹立了威信,叫周邊其他小國再不敢輕視於這個年輕的南啟帝王。
這一年寧琛剛滿二十六。
與此同時,葉筠也在這一年迎來了自己的二十一歲生辰。
入宮五年,這一年,她才算是真正站起來了。
自己有寵愛,兄長有戰功,膝下有皇子,無疑是大好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