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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安排也妥當,楚允懷資質好些,留在京都合適,楚允鴻就沒有他哥哥厲害了,先丟去地方上歷練歷練。
而且寧琛只是叫他回汴州而已,那裡楚家是很能說得上話的,很是算得上維護了。
這裡頭不乏有看在葉家的面子上,也更有葉筠的面子在。
「上回朕遇刺的事情,追查下去,誰知金人狡詐無賴的很,硬說那是一夥兒叛賊,故意想挑起兩國紛爭,想就此避過去,實在厚顏無恥。」
寧琛閒話著,眸中滿是鄙夷和煩躁。
「遼國有叛賊,難道南啟不能有?皇上登基不久,未能完全排除隱患也是正常的事呀。」葉筠隨口道。
這話的意思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南啟泱泱大國,豈可與這些鼠輩一樣用無賴手段。」寧琛其實是有些動搖的。
事實上這法子他氣頭上的時候也想到過,但他素來接受的君子教育又叫他對這種行徑有些不齒。
葉筠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直接道。
「皇上,若是對方講道理,咱們倒是能好好商談,可顯見他們就是無賴,您縱然有再多道理也是講不通的。
反倒是您這回輕易饒過了他們,難免會叫遼國覺得您初登大寶,畏手畏腳,說不準就還有第三回 。
反正啊,臣妾素來是個暴脾氣,只要惹了臣妾,那就一次給他治服帖了,還能安穩個好些日子。」
這就是寧琛性格的缺陷了,他骨子裡是個正直的人,但做了皇帝,勢必總要沾染些陰私的,不可能避免。
俗話說,過剛易折啊。
不過眼下就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寧琛剛登基那會子才叫一個愛憎分明,也是吃了虧,才慢慢成熟起來。
聽了葉筠這很囂張的一番話,作為熱血年輕人的皇帝終究還是被說服了。
後頭回了九宸宮便給靈州的葉哲寫了一封信,與此同時也有一封信送到了札薩克大親王傲其的手裡。
再回到眼下,又解決了一樁煩心事,皇帝心情很是愉悅,便要拉著葉筠出去走走。
這些時候養傷,也在毓秀閣憋悶了許久,出去走走也不錯。
葉筠便叫丫頭們伺候著重新換了身衣裳,又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便同寧琛往御花園去了。
皇帝出行,難免叫旁人動些心思。這不,入宮月余還未見到過皇上的蘇婉容就趕忙尋了過來。
寧琛和葉筠剛到御花園沒有一炷香的功夫,遠遠就瞧見一身姿曼妙的女子,穿著淡紫色交領束腰絹紗裙,扶著丫頭的手往這邊來。
「嘖,皇上還真是搶手的很,這齣來還沒多久呢,便有美人兒自己尋上門來了,待會兒要是敢和臣妾搶人,那臣妾是不依的。」葉筠挑眉。
許久沒欺負人了,到還有些心痒痒呢。
寧琛無語的瞥她一眼,「朕是什麼物件不成,還叫你說的搶來搶去,今日朕是來陪你的,自然哪兒也不去。」
第一百零四章
長記性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明婕妤請安。」蘇迪雅走近,不太熟練的福了福身子。
寧琛擺手,「免禮……」
就說了這兩個字就不開口了,葉筠麼,蔫兒壞,也做乖巧模樣,垂著眸子不說話。
一時間就叫蘇迪雅尷尬極了。
可到底不能白來這一趟,便鼓起勇氣再度張口。
「臣妾瞧今日天氣好,來御花園轉轉不曾想遇到皇上和明婕妤,若皇上不嫌棄,臣妾可否能一道走走?」
畢竟是札薩克來的郡主呢,以前在札薩克她代表的是她父親卓力格圖,現在到了京都,那代表的就是整個札薩克了。
所以,面子還是要給的,寧琛就點了頭。
不過也不甚在意就是了,卓力格圖野心太大,他早就有了旁的安排。
得到允許的蘇迪雅喜不自勝,就跟在二人後頭了。
葉筠也不是真的不容人,入宮了誰都想爭寵呀,來刷刷臉沒什麼,只要別想著從她手裡搶人就行了。
可顯然蘇迪雅是存著心思的,當葉筠招呼著白朮給她摘月季花的時候就作死來。
「雖說只有人贊那梅花是寧可抱香枝頭死的,但臣妾覺著這百花兒都是一樣的嬌美,明婕妤為何偏要摘下來呢,叫它開在枝頭共眾人觀賞,不是更好麼。」
話一說出來,不僅葉筠噁心的不輕,寧琛的面色也沉了幾分。
但蘇氏渾然不覺,還在唱著聖母那一套,「臣妾以前在草原上見的花兒不多,如今有幸能看見這繁花似錦,倒是格外珍惜。」
「皇上您瞧,這宮裡人人都覺得臣妾手辣呢,去歲是芳修儀說臣妾摘梅花不好,今歲蘇婉容又不許臣妾摘月季,合著滿宮裡只有臣妾一人愛插花這事兒,旁的嬪妃都只看盯著花盆子看?」葉筠淡淡道。
說著便皮笑肉不笑的瞥了蘇氏一眼。
寧琛沒有接話,反而是親自挑了一朵開得極盛的月季摘下來,別在了她的髮髻上。
今兒她沒戴什麼首飾,簪了一朵花倒是顯得更好看。
「你與她計較什麼,草原上沒有這些,她未曾見過,稀罕些也是有的。」
這話就很不給蘇氏面子了,直接說她沒見過世面,幾朵月季花也當好的。
蘇氏登時就漲紅了臉,忙福了福身子,「臣妾失言,還請明婕妤見諒,不知婕妤是,是插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