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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招以退為進,今兒就是衝著截胡來的呀。
倘若這會子葉筠不說點什麼,顯得她格外小氣善妒,霸著皇上叫其他皇嗣和嬪妃都見不上面似的。
去歲利用天象逼她出宮的事情還沒算帳呢,如今又來整這一出,葉筠也是真有些惱了。
宮中嬪妃鬥法,也不過就是見招拆招的事了。
「怡昭容何必丟下本宮與皇上急著走,本宮也想看一看三皇子寫的字呢。」葉筠笑著開口,轉而又對寧琛道,「皇上,景兒剛開始啟蒙,這最該是要有兄長做榜樣,激勵他讀書的時候呢,三皇子聰慧,常得師傅誇讚,不如叫了四皇子來,咱們一道去看看三皇子寫字,也是叫他與他三哥好好學一學。」
「這,昭儀實在謬讚了,焓兒他也讀書沒多久呢,怎擔得起榜樣二字。」怡昭容嘴角僵了僵。
大晚上的,把這一對母子喊去朗華軒看她兒子寫字,她是瘋了才會這樣做。
她要請走的只有皇帝一人。
葉筠卻搖頭,「怡昭容可別太謙虛,咱們三皇子從小便是早慧,說話走路都比旁的孩子學得快些呢,雖說這天生聰慧咱們學不來,好歹叫四皇子瞧瞧他三哥多努力,四皇子素日頑皮的不行,本宮可真怕他讀不好書呢。」
末了又笑,「方才三皇子正說學了新字要寫給皇上看,可不會介意本宮與你四弟一併沾著皇上的光去瞧一瞧吧。」
這話正是看著三皇子說的。
還不足六歲的三皇子哪裡接得住,一臉求救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怡昭容更是面色尷尬,扯著嘴角笑了笑,「昭儀既然瞧得上,不如改日白天再到朗華軒來瞧瞧吧,今兒天色已晚,點著蠟燭寫字,也壞眼睛呢。」
「倒也是,是本宮思慮不周了,那本宮可就等著怡昭容叫人來傳話了。」葉筠勾唇。
眼神一閃,又接了一句,「怡昭容這身衣裳不錯,是新做的把,還是雪綢的料子,本宮記得這料子是去歲皇上賞的,你那裡也只有兩匹吧,平日沒見你穿,今兒晚上倒是瞧見了。」
「娘娘一說,奴婢也覺得怡昭容今兒格外好看呢,那支流蘇穿蝶釵當真精美。」一旁的南梔很上道的也接了一句。
葉筠忽的上前半步,湊近了看,而後就點頭。
「還真是呢,這一比可叫我自慚形穢,皇上您瞧,怡昭容這時時刻刻都是打扮齊整的,不像臣妾似的偷懶,晚間出來散散步,就懶得收拾了。」
倒也沒說假話,她就是穿著常服出來的,頭上零星戴了一長兩短几支釵子。
話說到這裡,可真是夠明顯了。
只差直說怡昭容是特意打扮漂亮了來御花園裡截胡的。
寧琛的眼神暗了暗,可沒什麼不懂的了。
而此刻,怡昭容也已經發覺到了皇上眼神的變化,一時間把個葉筠恨死。
「好了,你什麼樣子朕又不是沒見過,還在乎這打不打扮的。」寧琛淡淡道,「怡昭容你快帶著三皇子回去吧,夜裡御花園多蚊蟲,無事少帶孩子出來。」
不過語罷還是伸手摸了摸三皇子的頭,溫聲道,「焓兒好好跟著師傅學,父皇得空就叫你去九宸宮,你與父皇一道讀書寫字。」
「好,兒子一定好好學!」三皇子眼裡亮起些光芒來。
寧琛笑了笑,拍拍他稚嫩的肩膀,才收回手。
只是再度對上怡昭容時,笑容就散的一乾二淨了。
怡昭容十分尷尬,忙行了禮,就帶著三皇子回去了。
「可真是討厭,拿著自己生的做筏子。」
人一走,葉筠就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
寧琛捏捏她的手,「你便是最厲害的,一點兒虧也不肯吃。」
葉筠哼哼道,「今兒若是三皇子一人來請,臣妾是絕不與她掙的,可她也太壞了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與臣妾搶人不說,還教孩子說那種話,臣妾瞧著,三皇子未必知曉自己說的話是個什麼意思。」
反正她是不藏著掖著的,看不慣就直說了。
而她說的這些也正是寧琛反感的點,作為父親,他更不喜歡旁人拿他的孩子當槍使。
不過葉筠的那句話也提醒到他一件事情。
宮嬪們的爭鬥,如今真的已經開始滲透到皇嗣們身上來了。
長此以往,公主日後嫁做人婦就會生活在後宅也就罷了,皇子們可不一樣,不能被養的學了一對婦人手段。
於是忽然開口道,「皇子六歲便要送到如意館去養,不能再和母親住在一起,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滿了五歲虛六歲了,早些送去也無妨,剛好大皇子如今一人在如意館住,有兄弟們陪著也更好些。」
雖然這話與方才自己的發言有些驢唇不對馬嘴,但是如此跳躍的思維,葉筠也是瞬間就明白意思了。
這是因為擔心怡昭容養歪了孩子,所以打算提前將三皇子送去如意館了。
二皇子是哥哥,弟弟都去了,他也不好不去,肯定就一起。
說到底,寧琛對子嗣是很有底線的,決不允許傷害或被利用,更是做到早早就儘量斬斷不良影響。
葉筠沒接話,只是點了點頭。
兩人被怡昭容母子鬧了一下,也沒什麼心情再外頭走了,繞了一圈便回了昭純軒。
回來就瞧見四皇子委屈巴巴的等在正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