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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妃蹙著眉頭接話,「似乎是病了,昨兒晚上還請太醫了。」
皇后點頭,「淑妃貪涼,吃多了冰鎮果子,損了腸胃導致發熱,今日告假了,你們也都注意著些,已經九月了,不可再貪涼,後天便是重陽大典,別因為病了不能參加。」
「多謝娘娘關心。」眾人齊聲道。
從鳳棲宮裡出來,姚湘就多看了葉筠兩眼,也就是這時候,敏才人忽然就朝著葉筠過去了。
「葉姐姐安。」陳氏行了一禮。
「免了,敏才人這是有事?」葉筠道。
她對這個皇帝表妹可沒什麼好感。
敏才人輕輕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靈犀園的事兒,妹妹還是想給葉姐姐陪個不是,這釵子是和田玉所制,還請姐姐收下。」
語罷便從後頭丫鬟手裡拿過一個盒子來。
葉筠看了一眼,輕輕挑眉,「賠禮就不必了,都是過去的事,無需再提。」
「臣妾一片心意,還請葉美人收下,實不相瞞,臣妾也是有事相求的,近來臣妾想繡一塊兒手帕,畫了花樣子卻怎麼也不滿意,聽皇上說姐姐畫技精湛,不知能否請姐姐指點一二。」
葉筠眸色閃了閃,心裡摸不准陳氏的意思了。
以前姚氏接近她的時候,陳氏可沒少說風涼話,今兒怎麼反倒自己來了。
「既然敏才人看得起我,那就一起走吧。」葉筠笑了笑。
她也想看看陳氏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後頭姚湘看著她們,斂了斂眸子,心裡愈發沉了幾分。
前世,陳素妤是巴結著溫妃起來的,皇上愛屋及烏,又有太后幫襯,這才叫她出了頭。
怎麼這一回變成了巴結葉氏。
細細想來,跟葉氏沾邊的似乎都發生了變化,那溫妃肚裡的孩子,會不會也有變數?
這種失去優先掌控權的感覺讓姚湘很不舒服,她能看透這裡幾乎所有人,卻唯獨看不透葉筠,這讓她更加迫不及待想剷除這個意外。
心裡盤算了一番,姚湘便沒回住處,直接去了太貴妃處。
另一邊毓秀閣里,葉筠已經招呼著人坐下了。
敏才人拿出一塊兒上好的絹絲,上頭繡了幾片嫩葉,手法也是精湛的,只是單調了些許。
「這綠葉好繡,或大或小,什麼姿態,也都萬變不離其宗,可花兒卻不同,各有各的樣子,臣妾一時拿捏不准,還請葉姐姐添上兩筆。」
葉筠眸中閃過一絲瞭然,這是要錦上添花吶。
「本以為只是修改幾筆,原來妹妹還未曾將花兒繡上去,我作畫倒還尚可,刺繡卻不大會的,怕是不能做好,別毀了這好料子。」
敏才人眸子閃了閃,輕笑一聲,「葉姐姐說笑了,這錦上添花的事兒還就是姐姐來做,最為合適呢。」
頓了頓又繼續,「這帕子是送給太后娘娘的,姐姐畫技過人,想必由姐姐畫出來的圖樣子,太后娘娘定會喜歡。」
「如今姐姐錦上添花,妹妹記在心裡,來日定當雪中送炭吶。」敏才人意味深長的看了葉筠一眼,將那帕子往前推了推。
葉筠卻不為所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淡淡道。
「可惜了,我素來是不怕冷的,到不需要敏才人送碳了,不過這帕子既然是送給太后娘娘的,那我還是儘儘孝心為宜。」
敏才人見她始終沒鬆口,也只能做罷。
最後葉筠還是費了一番心思給仔細畫了個圖樣子,畢竟是要給太后表孝心的麼,不能太敷衍。
出了毓秀閣,敏才人就一直蹙著眉頭。
伺候她的人忍不住抱怨,「雖說她是美人,可您有太后娘娘護持,何須與她那般客氣,奴婢瞧她心氣忒高了些,竟連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裡。」
「葉氏不是一般人,她如今被皇上看在眼裡了,出身也不差,縱然沒有父親頂立門戶,也不是那般好拉攏的,不過至少她已經表明不會跟我為敵了。」敏才人低聲分析了幾句。
要不是太后授意,她是絕不會來跟葉氏示好的,若真瞧得起,也不會在靈犀園裡就得罪人了。
按照她的意思,拉攏葉氏還不如拉攏溫妃。
溫妃得寵,又懷著身孕,家世卻不好,與她在一起,不就是互補了?
可太后娘娘看好葉氏,她也只能照做,偏葉氏還不領情,多少也叫她心裡有氣。
九宸宮裡,寧琛聽著懷安回話,臉色便沉了幾分。
「敏才人去了毓秀閣?葉美人表現如何。」
懷安如實道,「傳話的人說,敏才人出來的時候面色不大好,想必是不大愉快。」
聽到這句話,寧琛的神色才鬆緩了幾分。
將手裡的筆擱下,眸中帶著一抹冷意,「母后近來怕是又閒了些,後宮有皇后,怎需勞動她費心插手,給宮外送個消息,該叫陳家忙一忙了。」
「是!」懷安拱手,立即退了出去。
心裡也是唏噓,太后娘娘不好好享清福,這是要折騰什麼,才安分了幾天?
陳家是皇上的外租家,只要安分,什麼好處沒有?偏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太后越是想往娘家撈好處,皇上就會越反感。
到底,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沒有帝王願意將自己的利益讓給臣子。
當晚,又是新人侍寢,這回是鄭采女,也是個將門出身的,兵部侍郎的庶出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