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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並不是一點資本都沒有,只要她一日是功臣之後,皇帝就不能太苛待她,否則就要落人口舌。
而且她自認兄長不是沒本事的,如今又還年輕,肯定能有重振家業的一日。
得了葉筠這麼一番安撫,南梔和繪月也安心了不少,她們打小就跟著伺候,自然盼著主子好。
用過了午膳,葉筠便去裡間午睡了。
按理說今兒是新人們入宮的第二日,是皇上該翻牌子的日子,新人們都該打扮好了等著消息的。
不過葉筠自認皇帝是絕不會找她的,所以便毫無心理負擔的去休息了。
估麼著,應當是選這回新人里位份最高的,與她一樣的吳婉容吧。
睡了一覺起來,外頭竟是已經暗了,丫鬟們聽見響動,忙進來伺候。
葉筠披散著頭髮,斜依在迎枕上,懶懶打了個哈欠,素手半掩紅唇,一雙媚眼還朦朧著,白嫩的面頰透著淡淡的霧粉,如貓兒一般勾人。
「這會兒皇上應當翻了牌子吧,是誰?」
飲了半盞茶,緩緩問了句。
南梔唇角彎彎,像是聽了什麼趣事,利索的開口,「回婉容,是楊采女。」
「皇后娘娘的表妹?」葉筠略感驚愕,隨即也笑出聲來。
「咱們皇上可真是不怕後宮亂,放著姚寶林和陳寶林都不選,吳婉容也不要,竟選了楊采女,這是叫太后和太貴妃與皇后娘娘斗?」
這可絕對是存心的。
第二章
當槍使
果然,各處知道皇上選了楊采女侍寢後,皆是意外。
慈寧宮裡太后的面色就不大好看,「皇帝這是想做什麼,素妤可是他的嫡親表妹,竟這般不給面子,白白叫慈安宮那邊看了哀家笑話!」
陳寶林閨名素妤,年芳十五,是太后特意從母家挑選出來的,這會兒被寧琛駁了面子,自然不悅。
「太后息怒,您可千萬別這麼想,慈安宮那邊的不也是算盤落空?奴婢聽聞,那姚寶林可是十足美人坯子,皇上不照樣瞧不上。」
掌事的福嬤嬤忙勸著,「興許是給那楊采女的位份太低了些,算作補償,到底是皇后的娘家人,皇上也不好不給面子的,咱們妤姑娘也是頂好的,又有太后您扶持,也不必掙這一時。」
這話好歹叫太后聽進去了,不過心裡依舊不舒坦。
把手上的翡翠手串取下來遞過去,「你去素妤那兒走一趟,把這個給她,哀家這個做姑母的自然不會忘了她,也叫她安心等著,莫要急躁。」
福嬤嬤心想這會子去送東西怕是要叫皇上不悅。
皇上剛選了楊采女侍寢,太后就給陳寶林賞賜,這不是明晃晃的表示對皇上的行為不悅?
事實上太后也就是這個意思。
從前兒子慣是聽話懂事的,如今做了皇帝,竟也不肯多聽她這個母親的話了。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叫她很不舒服。
最後這翡翠手串自然是送去了,福嬤嬤到底不能違拗太后的意思。
好在陳寶林是個懂事又沉得住氣的,叫福嬤嬤放心了些許。
第二日請安。
今兒就沒有新人了,只有昨日剛侍寢的楊采女來了。
眾人在鳳棲宮裡坐著,恨不得此刻就把她給撕了,沒有人會喜歡多一個人來與自己分寵。
「瞧這水靈的模樣,不愧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容貌這般出眾,將這一屋子人都要比下去呢,難怪皇上頭一個就叫你侍寢。」
頭一個開口的就是淑妃嚴氏。
她膝下一歲半的大公主是宮裡眼下唯一的孩子,除卻皇后,也是她位份最高。
只是這話就耐人尋味,這一屋子人也包括皇后,皇后都被她的表妹比下去了,不是膈應人?
楊采女嚇得忙跪下,「臣妾蒲柳之姿,怎敢當淑妃娘娘一句誇讚,臣妾惶恐!」
她這一跪就讓皇后更不悅了。
楊氏代表的是皇后的顏面,淑妃不過一句話就嚇得她跪地,連著皇后的面子都一起丟了。
皇后看著底下的人,恨不得登時就把楊采女丟回族裡換個人來,真真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卻這般不頂用。
「哎呦,妹妹可趕緊起來,淑妃娘娘不過隨口一句罷了,你這一跪,到叫人以為是淑妃娘娘欺負你了,咱們皇后娘娘一貫寬和待下,可看不得姐妹們跪來跪去。」趙婕妤笑著開口解圍。
趙氏依附於皇后,自然向著皇后說話。
一邊暗指淑妃欺負新人,一邊又夸皇后和善,總算叫皇后的面色好了幾分。
「好了,你快起來,淑妃就是這個性子,嘴上不饒人的,你昨兒侍寢有功,本宮這裡有些東西賞賜你,待會兒一併拿回去。」
皇后終於出聲,也是不遺餘力的又給淑妃蓋上一個嘴賤惡毒的標籤。
偏她是像玩笑般說著,叫淑妃也不好反駁,只能狠狠瞪了趙婕妤一眼。
接下來,眾人倒是沒什麼可以斗的了。
最得寵的溫妃已有三月身孕,正在養胎,沒來請安,也就是較為得寵的孫修儀和麗美人互相拌嘴了幾句。
請安的人散了,皇后扶著丫鬟的手往內室去休息,心情很是煩悶。
「那楊氏竟如此上不得台面,空有一副好皮囊,皇上可素來不喜性格怯懦的。」
端看如今宮裡得寵的,哪個都不是這般性格,而且楊氏侍寢後卻沒升位份,也足以證明皇上不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