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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也覺得怡婉容怕是病糊塗了,一早上先是與葉婉容吵,方才又尋臣妾的不快,還拉著太貴妃說事,什麼招禍不招禍的,太貴妃好歹是長輩,也叫怡婉容如此背後編排!」
姚寶林邊說邊紅了眼圈,一副委屈模樣,長輩二字壓下來,叫怡婉容都辯解不得。
皇后看姚氏一眼,心說這位也是口齒伶俐的,到底高門出身,三兩句就壓的怡婉容不能辯駁。
不過皇上近來倚重吳家,這也是皇后不想看見的,對比之下,姚寶林是太貴妃的侄女,只要太后一日活著,怕是就出不得頭,到是不懼。
「好了,姚寶林的孝心本宮都明白,怡婉容日後還是要謹言慎語,省的落人話柄,皇上素來純孝,我們後宮裡頭也要一致才行。」
反正不管怎樣,怡婉容今兒是落了個不孝的名頭,縱然皇后沒罰別的,也夠她氣一陣子了。
從梧桐殿出來,姚寶林似要湊過來說話,葉筠便加快步子與她錯開了。
總不好去追,姚湘斂了斂眸子,掩住了那一抹冷光,只得做罷。
而這邊,好巧不巧的,葉筠正好與怡婉容順路,兩人前後腳的走。
怡婉容先到,卻沒進去,就在院子門口等著葉筠走近。
「別以為傍上了太貴妃就能如何,好歹是從六品的婉容,竟巴結起區區寶林來,也不閒丟人,可別辱沒了鎮國將軍的名聲!」
「吳氏,你我同為婉容,你猜,我敢不敢打你?」
葉筠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銳利的目光直叫人被看的心裡發寒。
「你敢!我可是有封號的,算起也比你尊貴幾分,我父親是正二品重臣,皇上禮重吳家,豈容你放肆!」
怡婉容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雖然氣短,可還是不肯示弱。
「嘖……要我說,你也是沒腦子,與我比家世?」
葉筠慢條斯理的搖著美人扇,眸色卻涼到了底。
「我父親和叔父都是正一品鎮國將軍,戰功赫赫,救駕有功,乃先帝親擬聖旨嘉獎!」
「皇上雖禮重吳家,可若苛待功臣之後,寒了百官之心,你們吳家還端的住,站的穩?!」
少女步步緊逼,一字一句皆占全了情理孝義,懟的怡婉容啞口無言。
見她終於老實了,葉筠這才抿唇一笑。
「怡婉容可別見怪,臣妾素來純孝,聽不得旁人說家裡長輩,也素來是個火爆性子,便是麗美人身邊的大宮女都打了,來人若真急了,怕是對上怡婉容,也不會客氣。」
語罷便扶著繪月的手轉身離去。
怡婉容氣的仰倒。
也不過十幾歲的姑娘,可比不得葉筠這種多一重心性的,便素日裡裝的再好,這會子也忍不了了。
連院子都沒進去,折身就往景乾宮去了。
「婉容,皇上不會怪罪您吧。」繪月擔心的很。
葉筠卻不以為意,喝著清茶,自在悠閒。
「就算怪罪也不過訓斥幾句,不痛不癢的,我若太沉得住氣,那才是不好,後宮裡多少人盯著我?」
第十四章
有孕
果然如葉筠所料,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景乾宮那邊就有奴才來傳話。
說皇上口諭,罰葉婉容抄宮規三遍,日後需得謹遵規矩禮儀,不可口無遮攔。
這可真是不痛不癢的,一沒禁足,二沒訓斥難聽的,不過是罰抄宮規,比起麗美人那不抄完不許出門,算不得什麼。
怡婉容對於這個結果自然不滿意,可是也不能表現出來。
好在寧琛是罰了葉筠,又賞賜了她東西,也全了她的顏面。
而令人沒想到的是,皇后這裡聽說了,略想了想,也跟著皇帝的腳步,派人去摘星閣訓斥了幾句。
這就叫葉筠噁心死了。
好歹做人不要這般明顯的兩頭倒呀!
今兒在梧桐殿裡頭,皇后可一星半點兒沒幫怡婉容說話,甚至還略訓斥了幾句,如今又跟著皇帝來訓斥她,可真是……
皇帝一人罰就算了,皇后再添一把火,那就過了,而且不好看。
墨蘭軒里,靜昭儀正由丫鬟捏肩。
聽了外頭的消息就露出幾分笑意來。
「我當皇后是多精明的,這麼多年也不過如此,葉氏是功臣之後,皇上登基才多久,若是重罰了葉氏,那是寒了老臣的心,皇上不痛不癢的說兩句就罷了,她竟還跟著,這不是把皇上架起來了?」
「皇后一向如此,見不得誰好,逮住了機會,是哪裡都想打一耙子的,您瞧那楊采女,成日裡像皇后的婢女似的,聽聞常去伺候梳妝洗漱呢。」念珠厭惡道。
靜昭儀斂眸,輕輕低語,「是啊,謝氏可真算不得手段多高明。」
可就是這樣一個不算很厲害的人,當年害的她六個月的身孕小產,那可是一個成型的男胎。
只打那以後,她也壞了身子,再不能有孕,皇上漸漸就沒讓她伺候了。
不過還好皇上是個顧念舊情的人,入宮便給了她九嬪之首的昭儀位份。
日後這宮裡的人只會更多,皇后還能永遠隻手遮天不成,總有一日,她定會為那孩子報仇。
看著她落寞又帶著幾分不甘的神情,念珠便猜到主子又想起了那個孩子,心裡亦是一陣難受。
但也只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讓靜昭儀自己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