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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這兩天就得到了些消息,與她御前失儀一事似乎頗有關聯。
「奴婢也是聽膳房的粗使宮女翠兒說的,她說管事的於公公和芳才人交好,重陽宮宴那一晚,還得了一枚金錠賞賜呢。」雲秀道。
「金錠?」雲溪蹙眉,「也未曾見芳才人得了什麼好處,怎會賞的這般厚重,這金錠子便是打賞皇上身邊兒的公公都綽綽有餘了。」
雲秀點頭,「是吶,所以我覺得其中定然有蹊蹺,便與那翠兒多套了幾句話,聽聞那於公公的妹子在順遠候府里伺候,這才搭上了線,好巧不巧的,重陽宮宴那晚的膳食,正是於公公負責了一部分呢。」
說到這裡,屋裡主僕三人面色都沉了下來了。
怡美人斂了斂眸子,捏著茶杯的手收緊幾分。
「這件事情也不能隨意定論,若是有人背後故意所為,想叫我與姚氏起衝突,我也不能輕易中了圈套,上路了就不好查了,趁著在豫州還有兩天,你們給我把事情查一查,若真是姚氏對我下手,那就別怪我狠心!」
吳家和姚家的利益關係,她心裡是清楚的。
甚至她進宮前父親就叮囑過,姚家有太貴妃在,皇上就會不喜,而他們只要把姚家拉下來了,吳家便能和陳家、謝家一起鼎立。
自家有這個算盤,難道姚家會想不到?
若是姚湘對她下手,也說的過去。
那天是她端著架子,沒吃多少東西,起身的又及時,若再慢一時半刻,怕就是要鬧出更大的醜事來。
可即便沒有,她突然不顧儀態的離席,也已經落下了許多笑柄。
吳氏驕傲,怎能忍受,若能查出是誰動手,她必定要還回去。
而這件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葉筠只是稍加引導了一下,怡美人再派人追查,果然就證實了這些消息。
登時便氣的砸了好些東西。
「好你個姚氏,我還未曾做什麼,你到先算計起我來!」
「美人息怒,當心身子吶,如今您位份比她高,即便不能立即籌謀什麼,想磋磨她不是易如反掌麼?」雲秀忙勸。
雖然吳氏年輕,但畢竟小產傷身,如今休養了還不足半年,還吃著補藥呢。
「她敢算計我頭一回,自然就有第二回 ,我那孩子沒得不明不白,誰知是不是她下的毒手!」怡美人怒極,「此仇不報,我真是對不起那孩子!」
多好的機會,入宮不久便有孕,若能平安生下來,依著眼下皇上對吳家的看重,她就能輕鬆的坐上九嬪之位。
可現在,皇上對她似乎沒有以前那麼上心了。
她多少也品出些味兒來,皇上是有些怪她沒護住龍胎的。
若說以前不知道找誰報仇,現在有了姚湘這個靶子,怡美人也算計起來。
不管旁處怎麼樣,沒人找事兒,反正葉筠是清閒了。
晚上寧琛留宿。
二人親密之後便躺在榻上說話。
「你哥哥年歲幾何,可有婚配或是心儀之人?」寧琛把玩著少女柔荑,隨口道。
葉筠靠在他胸口,聲音懶懶的,透著幾分情動後的沙啞,「二十三歲了,一直在邊關,未曾婚配,不過有沒有心儀之人就不知道了。怎麼,皇上想給哥哥說親?」
「琳兒如今也到嫁人的年歲了,她性子柔和內斂,朕這一路上覺得你哥哥雖為武將但卻心思細膩,樣貌也好,倒是般配。」寧琛道。
雖然他面上與兩個姐妹不大親近的模樣,心裡卻關照的很。
二公主寧琳瞧著是個沒脾氣的,即便是公主,也怕嫁到別人家立不起來,叫人欺負了。
葉哲性子好,長得好,葉筠的母親楚氏他也調查過一二,是個性子磊落耿直的,家裡又沒有妯娌牽扯,人口簡單,還是有功名的侯府門第,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這種事情終歸還是要講一個你情我願,若公主或是臣妾的哥哥無意,那皇上指婚了,豈不誤了公主的終身?」
葉筠伸手撩開寧琛的寢衣,食指在那精壯的胸膛上畫圈,半眯著媚眼,慵懶十足。
「我南啟也不是那種迂腐的國家,公主有皇上這個兄長撐腰,便是十八歲再嫁又如何?當下又不是那需要女子和親的時候,天之嬌女,總該嫁自己心儀之人才好,公主過的好,皇上才能放心呀。」
「總是你最有理!」寧琛一把抓住那作亂的小手,聲音中夾著幾分隱忍的悸動。
葉筠勾唇一笑,抬頭便在那薄唇上落下一吻。
正當寧琛想把人壓住之時,卻被一雙小手擋開。
「皇上,臣妾還有事兒沒說完呢,可是正事兒吶!」
寧琛咬牙,隔著衣服狠狠捏了一把少女的翹臀,深吸一口氣躺了回去,「快說!」
葉筠吃吃笑起來,翻身繼續趴在他的胸口,把皇商的事情給說了。
如今還沒有皇商這個說法,但收稅這事情卻還是有分別的。
商人交稅最多,農民次之,官就不用交稅。
南啟富庶,所以收稅並不高,算得上百姓安居樂業,但富庶並不代表不缺錢,錢這種東西當然越多越好。
葉筠的意思就是,皇商不僅自己做生意,更多負責皇家的生意,宮裡每日吃穿用度的採買,不知被奴才們昧了多少錢。
若是這些東西大多由皇商提供,多少花費,這都要做成明帳的,外頭拿進來,宮裡再審,雖然也不能完全杜絕撈油水的事情,但兩相監督總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