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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說這話時,眼神一直默默的看著雲溪。
而此刻雲溪的心思只放在那一句叫她和雲秀一起審查其他人的話上,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
估麼著主子沒有懷疑自己,雲溪不由得稍稍鬆了一口氣。
然而,也就是這一個鬆懈,叫怡修媛對她的疑心又重了幾分。
晚間,剛好是雲秀守夜,待雲溪退下去了,怡修媛就單獨與她說起話來。
「這幾日,雲溪可有什麼異樣。」
雲秀想了想,如實道,「奴婢未曾發覺什麼,要真說起來,她這兩日倒是勤快了些,往日我總說她不細心,這兩天她都是主動去膳房提膳食回來,惦念著修媛您和三皇子的安全,說總得親自去瞧著才放心。」
「她要是真好心便好,要是生了旁的心思。」怡修媛頓了頓,眸色逐漸暗了下來,「這麼些年的主僕情誼,我也容不下她了。」
雲秀一愣,瞬間就白了臉色,「修媛是懷疑雲溪又異心?不會吧,奴婢和雲溪從小陪著修媛您一起長大……」
「人心隔肚皮,今日葉氏不會無端來與我說這些,而且今日雲溪的神色實在有些異樣,我自然不願疑心你們,可若是連我身邊的人都不可靠了,雲秀,我在這宮裡還活得下去嗎?」
怡修媛長嘆一口氣,牽住了雲秀的手,緊盯著她的雙眼。
「你知道的,雲溪性子毛躁,我一貫更倚重於你,這件事情實在不容輕視,你好好去查,我也希望我們主僕依舊是一心的。」
「奴婢知道了,修媛放心,若雲溪她真的……奴婢也不會姑息她。」雲秀十分艱難的點頭。
若論情同姐妹,自然是同為奴婢的雲溪和她更親近,但是主子一直待她們很好,倘或雲溪真的背主,她也是真的心痛。
但心痛之餘,雲秀更記得自己是什麼位置,這件事情既然主子起了疑心,她就不得不查。
第二百四十二章
胎死腹中
雲秀和雲溪是住在一起的,說一句最為了解也不為過。
一旦用心查起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之處。
先是在雲溪的柜子里發現了一對兒成色上好的玉鐲,雲溪支支吾吾的說是用體己錢置辦的,將來做壓箱底的嫁妝。
可雲秀一眼就瞧出她是說謊,同為怡修媛的丫頭,能攢下多少銀子,她還不清楚?
根本不足以買這樣一對鐲子。
只是她還沒揭穿雲溪,想看看她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在雲秀發現鐲子的當天晚上,雲溪果然悄悄出去了一趟。
怕打草驚蛇,雲秀遠遠跟著,雖沒看清對面人的長相,但是等雲溪一回來,就立即把人綁到了怡修媛面前。
怡修媛惱怒極了,若不是雲秀攔著,她恨不得一刀將雲溪捅死。
這麼多年的情誼,竟養了個白眼狼。
審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怡修媛便把人帶去了九宸宮。
剛巧昨兒晚上是葉筠侍寢,怡修媛趕著寧琛下朝的時候來的,葉筠還沒走。
這一進殿中,瞧見怡修媛後頭跟著的畏畏縮縮的雲溪,葉筠就明白了。
得,今兒還是正好趕上了。
「皇上,臣妾有要事稟告,事關皇嗣和臣妾的清譽,實在不敢隱瞞。」
定了定神,怡修媛便開口。
寧琛蹙眉,先看了看旁邊坐著的葉筠,末了還是沒說什麼,轉而對著怡修媛擺手,「你說吧……」
怡修媛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起來。
「蘇婕妤的貼身丫頭百草,多次從臣妾身邊的大宮女雲溪手中拿去坤草,這坤草是活血的藥,臣妾近來月事不調,吃的藥方子裡正好有這一味。
但蘇婕妤有孕,萬萬沾染不得此物,臣妾不知道,此事裡頭是否有人想拿皇嗣做文章。」
話說到這裡,寧琛的目光已經冷了下來。
「謀害皇嗣是死罪,怡修媛可確定其中有什麼端倪了,那兩個丫頭又在哪。」
「臣妾素來謹遵宮規,不敢逾越半分,對蘇婕妤腹中胎兒更是毫無邪念。但是,也總架不住有人意圖陷害,這奴才臣妾已經帶來了,聽憑皇上處置。」
怡修媛鄭重福身,對著後頭使了個眼色,雲秀會意,便輕輕推了身邊人一把。
雲溪這會子緊張的厲害,一下就白了臉,撲通跪了下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不知道坤草有什麼用啊,是,是蘇婕妤的貼身宮女百草找奴婢要的,她給奴婢一對兒玉鐲,奴婢是一時豬油蒙心啊。
而且,奴婢也問過,百草說蘇婕妤胎像穩健,想來是沒有吃那什麼坤草的,還請皇上明鑑!」
「這胎像穩不穩健,臣妾以為還是得叫太醫來瞧瞧,那奴婢的一面之詞不可聽信,此舉也能更叫臣妾安心吶。」怡修媛道。
那看向雲溪的目光已經赤裸裸的帶著嫌棄。
不管這次事情最後怎樣,雲溪是廢了,怡修媛不可能再用她。
顯然,這話不必她說,寧琛也是會做的。
立即就吩咐元九親自去,把蘇婕妤請來,不許走漏風聲。
葉筠微微眯起眸子,在旁邊適時加了一句,「照顧蘇婕妤的太醫是哪個,他最熟悉蘇婕妤的脈案,臣妾以為,不如把他也叫來吧。」
「嗯,懷安你去吧,就說朕要問蘇婕妤的胎像如何。」寧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