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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對明昭媛的寵愛,不像是裝出來的,兩人可不止一次被奴才們瞧見,外出散步都是要牽著手的。
再退一步講,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哀家就不明白了,那葉氏就這麼好?叫皇帝被灌了迷魂湯似的。」太后冷哼一聲,眼裡滿是厭惡,「依哀家看,論容貌她也不算後宮最美的,性子更是乖張跋扈,哪裡像個嬪妃了。」
福嬤嬤不接話,只是垂著眸子聽太后抱怨。
做奴才的不好說主子的壞話,再則,太后如今聽不得唱反調,既然她一定要說幾句,就聽著好了。
至於明昭媛到底好不好,那是看皇上的心意,也不是太后這幾句話左右得了的。
「你怎麼不說話。」太后散了火,便看了看身邊跟了自己多年的奴才。
福嬤嬤賠笑,「奴婢年紀大了,精力有些不濟。」
太后聽罷,也嘆一口氣,「你老了,哀家也老了,倒是皇帝,正值盛年啊。」
這話說的含糊,福嬤嬤也不知有沒有聽懂,反正是不接話了。
扶著太后進內室里歇息去。
另一頭,寧琛從慈寧宮出來就回了九宸宮。
與太后這一番談話,心裡多少是不高興的。
若太后是真的為他著想,為後宮著想,才提出立後的事情,即便他與太后意見不和也不會不舒服。
可今兒太后的意思,分明是在試探他,是想左右皇后的人選。
對於這種行為,寧琛實在不喜。
沒有任何一個帝王喜歡被旁人左右自己的決定,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生母。
誠然百善孝為先,但坐在這個位置上,得先談責任,得先考慮江山社稷。
不過寧琛無意立後,卻有人對後位存著心思。
怡順儀就從今日不知哪裡傳來的消息中,得知皇上有意立葉筠為後。
「倘若皇上立了明昭媛為後,那四皇子豈不是成了嫡子,那……」雲秀的面色變了變。
這後頭的話就不必說了。
歷朝歷代,儲君都是嫡子為先,無嫡立長,最後才是擇賢。
三皇子不是長子,眼下沒有嫡子,還能有機會在賢字上下功夫,可若四皇子成了嫡子,那可就失去了一大半的機會。
「這消息可準確?」怡順儀煩躁的看著下首的人。
正是前來給她請安的李婉容。
李氏猶豫著道,「雖不能確定其準確性,但順儀想,明昭媛如此得寵,家世不俗又年輕,還生了皇子,她做皇后,資格是夠得。」
頓了頓,又壓低聲音。
「順儀別忘了,滿後宮裡,除去死了的謝氏,可只有明昭媛是先帝親自賜婚的。」
這也就意味著,葉筠還有一個名頭,那就是被先帝認可的女子。
既然能被先帝認可,自然是好的。
所以只要皇上此刻想,那不管是從家世還是孝道,亦或是子嗣,葉筠各個方面都是夠格的。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皇上要是有意立她為後,我能有什麼辦法。」
怡順儀煩躁的揉揉額角。
「我父親不過是個二品官罷了,雖說為皇上做了不少事,也出了力,但真要說立功,也拿不出什麼來,不像葉氏的娘家,兄長和父親都是實打實的戰功,外祖家雖是商戶,但也都是替皇上豐盈國庫好些年了。」
這些年,她的眼光一直放在後宮裡頭。
直到兒子大些了,才慢慢思慮起前朝的事來。
也正是這時候,她才發現葉筠早就慢慢把娘家都提拔起來了。
或是因為她,或是因為自己的本事,她的娘家一步步成了堅實的後盾。
而再看自己的娘家吳家,進步確實沒多少。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怡順儀才正視葉筠。
這個女人的手段和眼光,絕不是常人能相比的。
不過,再厲害的人,也得斗。
李婉容坐在下頭,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怡順儀幾眼,見她眸色晦暗,心裡就知道該說什麼了。
「順儀,臣妾倒是有個法子,雖說不能永遠管用,但就眼下幾一兩年用,還是可以的。」
「什麼法子,說來聽聽。」怡順儀淡淡瞥她一眼。
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聽一聽也不費時。
不過沒想到,李氏竟真的說出一個不錯的主意。
只是這件事還得需要旁人配合,得花些時間安排。
但只要管用就行,至少奏效了,這一兩年,皇上沒法子立葉氏為後。
能拖一日是一日。
昭純軒……
葉筠剛洗漱完躺下,就打了個噴嚏。
拿帕子擦了擦,心說這又是誰在惦記她。
「昭媛是不是染了風寒,明兒讓沈太醫來一趟給您請個平安脈吧。」南梔道。
葉筠搖頭,「沒事,我只是鼻子有點癢罷了。」
「到底要注意些,還是叫沈太醫來瞧瞧吧,瞧過了也放心些。」繪月邊說著,便將窗子關掉兩個。
只留了最遠的那個開了個一拳寬的縫兒透氣。
拗不過兩個丫頭,葉筠只得答應了。
躺下後就想起一件事來。
「你們兩個也到年歲了,可有喜歡的人?要是有,我瞧過了好,也早早把婚事辦了,若是沒有,我便叫母親在宮外替你們相看著。」
這話說了,兩個丫頭都是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