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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斑斕的黑心一驚,發現這聲音好像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注視著距離他最近的那口棺材,咽了咽口水,嗓子艱澀道:「兄、兄弟們,我好像發現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別叫兄弟們,現在忙著呢,我們也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叫帥哥也不會理你的。」
五彩斑斕的黑哭喪著臉:「帥哥們,棺材好像動了!」
「啊?」玩家們懵了,隨後大驚失色:「臥槽真的動了!」這應該是武俠遊戲,而不是靈異遊戲吧?
只見砰的一聲,棺材蓋被一道蠻橫的氣流掀翻,一具男屍飛了出去,棺材裡坐起一個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的男子。
對方面如白玉惡鬼,嘴角緩緩綻開一個陰鷙的笑容:「沒想到這義莊,今天晚上還挺熱鬧,大家都是趁戰決明不在,組團來偷屍?原來都是同道中人,幸會幸會。」
說這句話時,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腐屍臭傳了過來。
玩家們掩鼻倒退:「……」
誰會組團來偷屍體,誰和你同道中人!雖然他們夜潛義莊的行為看上去不做好,但該撇清的還是必須撇清的!
如果不是此人登場過於驚世駭俗,玩家們還想夸一夸策劃,這人物建模做得實在太優秀了,居然能把清秀俊逸和似人似鬼結合得如此淋漓盡致。
看清此人白色脖子上的黑痕,密密麻麻的黑遍布臉頰和脖頸,阮雪宗發現自己竟也算認得此人,他冷靜道:「你是殷無虛,生死教的人?」
玩家們:「誰?」
他們知道阮雪宗有一個被動技能是「有求必問」,這一次也毫無例外,阮雪宗道:「這江湖邪教門派數不勝數,生死教與萬殺閣、焚天宮等都屬魔門中名聲最響亮的勢力。」
他沒有說完的是,上輩子還有一個洗心山莊,雖然洗心山莊是被一步步捆綁上戰車的,但江湖人哪管你是自願還是被迫的。
四大邪教不管走到哪裡都臭名昭著,令人聞風喪膽。
連繫統007號都佩服阮雪宗語氣里的輕描淡寫,上輩子的事,此刻卻仿佛聊的是隔壁村的事,跟自己沒關係一樣。
阮雪宗繼續介紹道:「殷無虛是生死教的左護法,江湖人傳,他為了修煉《生死功法》,常常讓自己置身於死人堆里,從給死者梳發、編發和日常相處中,感悟這種冰冷的死亡,從而真正的頓悟、超越生死。」
言簡意賅一點就是,生死教的人對屍體,他們用屍體修煉武功,從而變強。
此話一出,玩家們譁然,紛紛表示「長見識了」、「魔門的人真特麼恐怖如斯。」
阮雪宗看了看飛出去的棺材蓋和那具掉在地上的男屍,眸光變得銳利:「你今日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恐怕是潛伏已久了,棺材底下是一條密道?」
「小美人,你倒是了解我。」殷無虛殷無虛扯著嘴角,笑了一笑,如果不是他坐在棺材裡,倒像是一名翩翩儒雅的魔門君子。
「戰決明那老傢伙,天天把這破莊子看得密不透風,你說那種客死他鄉的屍體反正也無人認領,我借用一下怎麼了,那老頑固就是不肯給,我只好挖一條密道進來偷屍咯。」他得意洋洋訴說著自己的計策。
豈料玩家們的反應卻是:「魔教的人真輕浮,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就知道是美人了!」
「客氣話吧,比如我去某個省份,滿大街的人都喊我靚仔一樣啦。」
說話聲並不大,殷無虛都聽見了,他似笑非笑:「你們這群初出江湖的愣頭青懂什麼,憑我常年與屍骨打交道的經驗,人死後都是紅粉骷髏,真正的美人從來在骨不在皮。」
一涉及到專業領域,魔教人也不吝嗇多費點口舌。
被人調戲,阮雪宗面具後的臉一派沉靜,眉梢動都不動,他對玩家們道:「此人不知侮辱了多少屍體,生死教這番魔門行徑,我等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坐視不理。」
這輩子他先對魔門同盟動手,看哪個二五仔還敢綁他上戰車!
阮雪宗此話一出,殷無虛臉上帶笑的表情就變了,「你要動手?就憑這群……烏合之眾?」
他掃了一眼這群等級10級、武功很差的玩家,勉強才從腦子裡搜出一個形容詞。
「多說無益,動手吧。」阮雪宗大氅下的手伸出,這一隻手還是很漂亮,從腕骨到指節,皓雪一般的顏色,十分吸引旁人眼球。
但他的氣勢凌厲,光一個起手式,殷無虛表情徹底又變了,江湖人都是博聞強識的,他認出這是什麼武功,也知道阮雪宗的身份了。
透過面具下脖子和手指的皮肉骨骼,殷無虛一眼就能判斷出,阮雪宗的年齡不大,也許還未及弱冠,但這內力深厚,卻遠不是他這種練魔功的人能比的。換言之,阮雪宗裹挾著極致內力的這一掌,他如果硬抗,很可能會死。
兩人的內功差距完全可以理解。
生死教是邪門歪道,什麼暗器邪術都是江湖頂尖,內功心法上並不拔尖,更別提《生死功法》是紫色秘籍,當然不能與阮雪宗精心改良後的金色秘籍《洗滌塵心》相媲美。
想到這裡,殷無虛臉色更加蒼白,他思緒飛快運轉。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阮雪宗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經一手伸長,快速鉗住五彩黑的喉嚨,冷笑道:「這個夜晚相逢即是有緣,喊打喊殺的多不好啊,我勸阮莊主別輕舉妄動,這小子脖子細得很,你若執意動手,我就一爪掐死他,讓他下地獄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