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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還沒走到非搬不可的地步,氐族距離陳南郡之間還有一個前凌州刺史蘇眠。
蘇眠手下好歹有四萬軍隊,若其有些骨氣,能抵擋氐族入侵也說不定。
抱著這樣的想法,裴新抬頭看向遠處站立的幕僚:「這位……」
「蘭蛇。」玩家趕緊報出自己的名字。
裴新毫不尷尬地接道:「蘭先生說得不錯,相比氐族,淮揚王距離吾等更近,暫不可輕舉妄動,至於氐族之事,先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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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談論後,石雲難得在門口多停留了一會兒,等蘭蛇和別人應酬完,便湊過去道:「你可以啊,腦子轉得挺快,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勸呢。」
「那是,我可是第一個刷滿縱橫術技能的,深得盧老師真傳。」脫離了NPC的包圍,蘭蛇也不再刻意偽裝深沉謙虛的模樣,說話時帶著一股得意揚揚的神氣。
同個組織的,石雲自然知曉盧青在臥龍閣教授縱橫術的事情,從前他對此並不在意,現在卻有些心動起來,問:「這課程這麼有效?」
「是挺神奇的,自從學了這門技能,我在現實中的思維邏輯能力和溝通能力也強大了很多,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轉行做房地產銷售了。」
「真的假的?」
「你不信可以試試。」
石雲半信半疑,既想學習技能,又擔心這是蘭蛇的詭計,對方說不定是想把他騙去密陽,然後一手霸占西南王這邊的情報。
斟酌片刻,石雲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想自己腦子這麼笨,就算修了技能也不一定能靈活運用,還是在這混混日子得了。
起碼和蘭蛇搶著發情報,還是能拿到不少獎勵的,真回去了,以後可能連這點獎勵都拿不著了。
第二百零八章
抱著僥倖的心理,西南王沒有撤離江清城,然而皆下來的局勢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急轉直下。
在邢桑率軍深入凌州腹地後,被裴新「寄予厚望」的前刺史蘇眠僅對抗了短短半月,便派遣使者送信投降,之後反而掉過頭來,出軍包圍了陳南郡。
得知此消息,裴新當著幕僚的面大發雷霆。
他心中深知,蘇眠與他積怨已久。
從孔氏下台後的屢屢針對,到後來撤去蘇眠凌州刺史之職,逼得他謀反,蘇眠對他定然是懷恨在心的。
因此,對方眼下的這番所作所為,很難不讓裴新懷疑這是蓄意報復。
若僅是蘇眠一方勢力,他倒還能抗衡,而今其投向了氐族,不管是權宜之計還是真心投靠,對裴新而言都極為不利。
危難當前,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恩怨局勢,當即以天子名義,向距離最近的滄州、沂州、雍州下詔,要求三州刺史火速勤王。
只是三州刺史誰都不傻,天子固然在江清城沒錯,然真正掌權的卻是西南王這個逆臣,勤王究竟勤的是哪位王,大家都心知肚明。
真要派兵,少不了要和西南王有些牽扯,屆時能救出天子還好,怎麼說也是大功一件,可若失敗了,這便完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一時間,三州掌權者皆選擇了按兵不動,想著先觀望一陣局勢再說。
造成的結果便是勤王令發出後,無人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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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收到南地消息時,不禁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西南王顯然是病急亂投醫了。
憑藉陳南郡四周江河縱橫、溝渠交織的地形優勢,縱使被蘇眠派兵包圍,裴新若有心抵抗,撐個一年半載也不成問題。
但凡他冷靜點,單獨向沂州或者雍州求援,看在天子的面子上,柳浪和荀凌都有可能派兵,結果他同時向三個地方發了勤王令,大家誰都不想先出手,就變成了如今這麼個詭異的局面。
此事中最尷尬的莫過於小皇帝,被西南王借著名頭拉大旗作虎皮,結果卻無人應召,非但安全問題沒得到解決,還要被打臉,他估計是有苦也說不出。
不過,姜舒也只是感慨一番,凌州距離他太遠,既然沒有點名到他頭上,他就不會主動去趟這趟渾水。
眼下相比起西南王,他還是更關心氐族的局勢。
姜舒注意力轉移至密信最後一條情報,盯著「氐王重病」幾字,眸色略深。
看來,尹雲影準備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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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洛渝郡,溫谷城。
天正下著淅瀝小雨,深秋的寒風吹拂著面頰,夾著沉重的濕氣,凜冽逼人。
尹雲影在台階上蹭去了鞋底的泥土,穿過門檐瓦片滴落的水幕,走到殿門前。
他一邊脫下油帔交給身後的隨從,一邊例行公事般地詢問門旁的婢女:「單于可有好轉?」
「回逸陽公,單于今日多用了些飯食。」
尹雲影點頭,道:「去通報吧。」
婢女立即進門向乞曄通報逸陽公的到來,不一會兒又出來請尹雲影入內。
尹雲影換上侍女送來的鞋子,放輕動作跨進了門檻。
興許是這座寢殿過於龐大的緣故,縱使屋內點了燈火、燒著暖爐,依舊顯得昏暗且空曠。
從窗子縫隙中探入的風冷颼颼的,四周寂然無聲。
他徑直地走到床榻旁,看到躺在床上的乞曄時,微不可見地眯了下眼。
他想,任何認識熟知氐王之人,見到其此時的模樣,定然都震驚詫異不已,短短几個月,何以變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