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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昱昭心虛的埋下頭去,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見仙君,便背著少主,偷偷來了。
雲韻已經不是青澀懵懂的少年郎,對什麼事情看得很透徹。
遂已經將洛昱昭對他的心思看在眼中。
「我不好的。」雲韻對洛昱昭道:「你這樣對我,顧漸玄若是知曉了,定會懲戒你。」
雲韻起身向著床榻走去:「你走吧。」
洛昱昭這才敢抬眸看著雲韻清瘦的背影,他張開口,卻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便又閉上了,轉身離開了房間。
雲韻身心俱憊的倒在了床榻上。
一隻手輕輕搭在小腹上,他一定要逃離這裡,讓腹中的胎兒安然降生。
雲韻並不害怕顧漸玄再對他動手,因為他已經疼的麻木了,可是他怕顧漸玄哪次失手,傷了他腹中的胎兒,甚至導致他流產。
想是太累了,雲韻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了很久,翌日晌午人才醒了過來。
身上已經被人蓋上了薄毯,雲韻轉眸,看見顧漸玄趴在床邊,應該是睡著了。
青澀俊逸的臉龐上神色是難得的恬適,帶著少年人的乖順,唇角微微向上挑了一下,想來是在什麼美好的夢境中。
雲韻有些失神的望著少年郎。
他心中若是沒有深埋的仇恨種子,應是一名純善的少年郎吧!
雲韻眼眶微紅,伸手想去撫摸少年臉頰,卻頓在了半空中。
不,這個人已經失去了他本該有的純善,仇恨的種子已經在他心中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扭曲了他的人格。
雲韻要把手收回來,顧漸玄卻睜開了眼,他望著雲韻的手,愣了一瞬,旋即嘴角一勾,笑了。
起身,湊近雲韻,將臉貼了過來:「摸吧,師尊不是要摸徒兒的臉嗎,徒兒給你摸。」
雲韻神色略顯窘迫的偏過臉去:「你讓開,我要去洗漱。」
顧漸玄舌尖抵了抵後牙槽,眼中的溫度退下,涼涼瞥了瞥雲韻,直起身來。
雲韻下了床榻,去洗漱了。
顧漸玄深邃的暗眸一直跟著雲韻的身影。
雲韻是背對著他,雖然腹中的胎兒月數不小了,但從背影看著身段還是那麼纖細,行如弱柳扶風,透出勾人的輕熟韻致來。
顧漸玄喉結髮緊,腦中揮之不去靡靡畫面。
雲韻並不知道少年此刻的心思,洗漱完,人一轉身便推門離去。
顧漸玄忙起身追了出去。
腦中皆是精.蟲。
可孰料人一追出來,便看到雲韻正在與葉瀾修說話。
這邊一見顧漸玄追了出來,雲韻便不再說話,轉身行去了茅房的方向。
顧漸玄走近了葉修瀾,眸子卻一直盯著雲韻:「他方才與你說了什麼?」
葉瀾修將雲韻對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講給了顧漸玄:「他說,你與顧漸玄走的如此近,想必也是他的屬下了。」
說完,葉瀾修輕嘆一聲:「屬下已經暴露了。」隨即又道「屬下建議少主將他帶離宗門,如此才無後顧之憂。」
顧漸玄皺眉思考頃刻,「只要他不出靜塵峰,便可無事,到時天玄宗徹底掌控在我手中時,便絲毫再無後顧之憂,他將會插翅難飛。」
葉瀾修又道:「可是現下我們並未掌控天玄宗,尤其靜塵封時常有弟子過來,若是有人將少主囚禁他的事情傳出去,便難辦了。」
顧漸玄道:「這幾日也就白泠來過,他是我的道侶,對我死心塌地,無需擔憂,至於其他弟子,你找個理由,禁止其他弟子來靜塵風就是了。」
葉瀾修道:「是。」又道:「薛度昨日來信,兩個月左右便回來,屆時他回來,勢必要過問他的事情,也一定會來靜塵峰,便不好辦了。」
「兩個月還早著呢。」顧漸玄道,旋即他瞥了葉修瀾一眼:「我怎麼覺得你迫切的想讓他離開這裡吶?」
葉瀾修好笑:「難不成少主認為我也心悅上了他?」
葉瀾修的坦蕩讓顧漸玄打消了對他的疑慮,但還是說道:「保不准,他身上都是狐媚騷氣,又放.浪成性,到處流香。」
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你們看緊些洛昱昭,別讓他有什么小動作。」眼中升騰起殺意:「真想殺了他。」
說完,人轉身離開。
雲韻見人離開了,才走了出來,也不是背著他要與葉瀾修說什麼,畢竟葉瀾修也是他的人,只是不想看到他。
「靈暮仙君?」葉瀾修喚住了正向著靜塵峰走的雲韻。
雲韻止步,回身看他:「何事?」
葉瀾修走過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些嬰孩的生活用品,遞給了雲韻。
「這些是顧師弟買的,但人一直捏在手中,我懂他心,遂借著我手,把他送來了。」
雲韻的確需要這些,腹中孩子臨產時都需要的。
顧漸玄想讓他把孩子生下來,可他又被他囚禁,無法置辦嬰兒所需要的生活必備品,自然這些都需要由顧漸玄來置辦。
但顧漸玄在對雲韻和他腹中的胎兒時,心中卻是莫名複雜的,遂他買了嬰孩用品,卻不想當面去交於雲韻。便借著葉瀾修的手交給了雲韻。
而這種事情,到底讓雲韻這名曾經從未想過他可以孕育生命的男子多少感覺到羞恥,此刻雲韻臉頰暈紅,一聲不吭的靜靜的接過葉瀾修手中的嬰孩用品,收進了儲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