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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野性大,不好捉,尤其顧漸玄身上還有傷勢,遂雲韻道:「你身上有傷,不要去了。」
「徒兒小心些,師尊無需擔憂。」說著,顧漸玄已經起身離開。
見顧漸玄走後,雲韻不再隱忍,臉龐上露出痛苦之色,蹙攏眉心雙手捂著小腹。
人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終是無法再忍受,只能將璇璣給他的丹藥,再吞服一枚。
小腹上的疼痛逐漸減輕,但卻發生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雲韻忙解去腰帶。
此刻就見細膩白皙的小腹上,有一個小包鼓了起來,旋即又落下,緊接著在其它部位鼓起來。
雲韻忽地泌出一身冷汗。
「壞了!」
雲韻眼露恐懼:「這是生蟲了。」
定是這些時日,他常吃烤肉,哪次沒有烤熟,將蟲卵吃了進去。
雲韻一手扶額,頭痛不已:「怎麼辦?」
這裡也不知有沒有打蟲藥?
雲韻胡思亂想了一會,將衣裳穿整。
又過了一會,顧漸玄拎著一直兔子回來。
兔子是活捉著,遂極其不老實,還在顧漸玄手中掙扎:「師尊,幫徒兒拿一下野兔,徒兒把火生起來。」
雲韻捏著兩隻兔耳朵,接了過來。
不由想起「不吃兔兔」的梗,然後……
他還真不想吃這隻兔子了。
「這隻兔子懷孕了!」雲韻目光落在兔子鼓鼓的大肚子上。
毛茸茸的肚子上,還在胎動,看樣子快到下崽的日子了。
顧漸玄目光也落在兔子的肚子上:「適才遇到的幾隻兔子中,就他動作遲緩,遂徒兒才捉到了它。」
說著,轉眸看向雲韻:「師尊不會是要放了它吧?」
雲韻眼含笑意,睨著他:「你說呢?」
顧漸玄神色微垮:「那好吧,徒兒再去捉一隻……沒有懷孕的。」想了想,又問道:「師尊喜歡小孩嗎?」
雲韻將兔子放到了草叢中,望著兔子跑走:「喜歡。」沒穿越之前,他已經著手要去孤兒院領養一個了。
「孩童時是最美好的,心思單純,對你好,就是對你真好,沒有虛情假意,爾虞我詐。」
顧漸玄眼底充斥著萬千情緒,捏著木柴的手因為太用力,已經泛著骨白色:「可是有許多惡人,卻毀了他們本應該美好的童年,讓他們活在痛苦悲慘中。」
雲韻微微一愣,旋即收回目光,看去顧漸玄。
此刻,少年正在一副人畜無害的低著頭搭著柴火架。
雲韻眨了眨眼睛,原來方才是他的錯覺。
顧漸玄脫下外套,輕輕披在了雲韻的身上:「師尊先休息一會,徒兒去捉野兔。」略頓「可能時間會長一些。」
有傷在身,尤其不能捉懷孕動作笨拙的兔子,所以真是難上加難,而這都是因他而起,遂雲韻道:「不必去捉兔子。」
顧漸玄搖頭:「徒兒怎能看著師尊被餓著。」
雲韻也搖了搖頭,抬手指著一旁樹上盤著的一條蛇:「那個也可以吃。」又補充道:「不過要烤熟透了,不然寄生蟲多。」他肚子裡的這條蟲還不知怎麼處理呢,不想再加一條。
聽了雲韻的話,顧漸玄陡然打了一個寒顫:「師尊不能吃蛇。」
雲韻疑惑,攤手問他:「為什麼啊?」
「有毒。」
聞言,雲韻起身,仔細觀察那條蛇片刻:「沒有毒,只是一條普通的青蛇。」
顧漸玄問道:「師尊對蛇很熟悉嗎?」
兒時他可喜歡看白蛇傳,長大後有翻看過介紹蛇的一些書籍,對這種生物一直都很有興趣。
「還成。」雲韻謙虛的道,旋即又看向了那條蛇:「它是條公蛇。」
顧漸玄也看了一眼那條蛇,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蛇了。
雲韻並不知面前之人比他還了解蛇:「蛇很與眾不同,物什是雙!」
聞聽雲韻的話,顧漸玄不由想起了那一夜。
非但是雙,還有倒刺。
他一定受傷不輕。
一旁雲韻的目光也望去了青蛇的腹部,目光陡然一顫,好似想起了什麼,臉色當即白了許多。
……那晚……那晚他怎生忽然感覺那個人與常人有所不同呢?
「師尊臉色不好,是哪裡不舒服嗎?」
雲韻收回神思,眼底暈著些許寂寥,
「為師餓了,把它烤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顧漸玄咬牙切齒的把蛇烤熟了。
雲韻已經沒了胃口,此刻他眼神複雜的看著蛇肉:「還是把它埋了吧。」
說完,躺在了草地上,閉上了鳳眸不再做言。
顧漸玄被雲韻莫名的情緒化,氣的要死。
這人真是有病。
不過,還是聽話的將蛇肉埋了。
埋完蛇,顧漸玄要走,卻無意間瞥見草叢中躺著一個人。
他走近看去,是白泠,弟子中修為比較出眾的。
人並沒有死,只是受傷昏了過去。
他與此人並沒有交集,遂並不想救他。
正欲轉身之間,卻從白泠身上掉下來一件東西。
顧漸玄陡然瞳孔一縮。
腦中都跟著一陣轟鳴。
半晌人才堪堪從震驚中回神。
俯下身去,伸出正在細細顫抖的手,拾起從白泠身上掉下來的那件物品——一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