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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瞥了一眼地上的白狐,慢悠悠的說道:「以後他每惹到你一次,本座便割下他一條尾巴,直到將尾巴全部都割掉。」
雲韻不但身體上在疼痛,心頭的肉也好似被人用利器翻攪。
白泠目光從顧漸玄手中的那斷狐尾上,移向他的臉龐。
男人雖然在笑,可那笑意格外滲人,白泠打了一個寒顫,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謝謝漸玄為我出頭。」
顧漸玄拿出帕子,垂眸擦拭著手,不甚在意的說道:「聽聞你叔叔收留了一個小娃娃,與小蟲兒年齡相仿,帶過來,兩個也是玩伴。」
這一句話聽著白泠脊背發寒,生怕顧漸玄是發現了什麼,才如此說的。
此刻,白泠嘴角扯出一抹乾笑:「好,我這就去帶來。」
說完,人轉身離開了殿中。
顧漸玄目光落在掉頭要離開的白狐身上,揚起手,手掌一抓,下一刻白狐的身體便飛了起來,落入了他的懷中。
旋即他吩咐身邊的侍從道:「把洛昱昭找來。」
在他懷中掙扎的白狐,猛然一頓。
洛昱昭?是他聽錯了嗎,雲韻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正在這時,男人低沉透出幾分懶倦的聲音又道:「洛昱昭醫術可了得,倘若我不把你那截狐尾給了白泠,他定能給你接回去呢!」
真的是洛昱昭,他沒有死嗎,還是只是與他同名的人,雲韻情緒複雜的想著。
更是焦急的等待醫修的到來,便可以證實他到底是不是洛昱昭。
顧漸玄抱著懷中白狐坐在玉榻上,一隻手撫摸著他雪白的毛髮。「傷你也是我情非得已的,你招惹誰不好,偏生去招惹我的道侶,遂我只能為了他,傷害你。」
雲韻心頭一陣刺痛,想逃離,卻因為想證實那個醫修到底是不是洛昱昭,遂只能在他懷中。
男人像在閒聊一般的繼續道:「我師尊就是一條九尾靈狐,只可惜他死了。」
說著,瞥了一眼在地上擺弄布偶的小蟲兒:「還留下一個不知與哪個野男人苟且後生下的痴兒,可我這個人很善良,幫他將這個小野種帶大,還為了紀念他,養了許多白狐。」
垂眸,盯去白狐:「也包括你。」
顧漸玄這邊說著話,那邊洛昱昭背個藥箱行了進來:「魔尊有何吩咐?」
雲韻目光一瞬不瞬望著他,眼中蒙上一層霧氣,是洛昱昭,原來他沒有死!
「治療這隻白狐身上的傷勢。」顧漸玄道,旋即他對懷中的白狐又道:「他就是我方才說的那名醫修,三年前,我是想要殺了他呢。」
他頓了頓繼續道:「當時我想了想,要懲罰一個人,殺了他並不是最好的法子,所以我選擇了其他的法子。」
雲韻垂在狐狸眼,掩蓋著憤怒的情緒。
洛昱昭像是對顧漸玄的話充耳未聞一般,來到他近前將白狐接了過去,開始為白狐處理傷口。
雲韻目光在洛昱昭臉上打量著,他眼裡的光沒了。
他活的很不開心。
他究竟遭遇了什麼傷害,讓他如此?
雲韻目光一直望著洛昱昭想著。
為白狐傷口塗抹完藥,洛昱昭拿出紗布,剛要為白狐包紮,手上的紗布卻被顧漸玄接了過來,隨之也把白狐抱到了懷中,親自為白狐包紮傷口。
雲韻為了能與小蟲兒接觸,不得不選擇順從他。
小蟲兒,雲韻望著一直低頭擺弄布偶的小蟲兒,他要儘快將治療痴傻的藥給小蟲兒餵下。
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一旁,洛昱昭見用不到自己了,神色溫和的看了看小蟲兒,起步要走,這時白泠帶著一個孩童進來。
雲韻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孩童比小蟲兒高上半個頭還多,身體胖乎乎的,可以輕鬆將小蟲兒裝下,五官漂亮,雲韻覺得孩子有點像白泠,還有些像白然。
白泠止住步伐,指著小蟲兒,對孩童道:「潔潔去跟那個小孩玩吧。」又補了一句「要『好好』的與他玩耍。」
「是,師兄。」白潔眯眯眼笑著道。
說完,白潔便向著小蟲人走去了。
小蟲兒正低著頭認真擺弄手中的布偶,並沒有注意白潔向他走來,直到手上的布偶忽然被人搶了去,小蟲兒才抬頭看去。
他望著白潔正在手中扯弄的布偶:「我的。」
白潔才不管小蟲兒說了什麼,自顧自的扯弄著布偶,顯然他對布偶也很感興趣。
雲韻急了,可是他又不能將布偶幫小蟲兒搶回來,那畢竟是孩子們的事情。
洛昱昭見此,皺起了眉頭。
顧漸玄手指在白狐爪子上捏弄,眉梢輕佻,饒有興致的望著兩個孩童。
白泠眼露得意,他的孩子,也要處處壓制著那個賤.人的孩子。
奶娘在一旁嘆氣,她一個大人,也不好去插手孩子們的事情。
可是布偶是小蟲兒唯一的玩具,也是他最喜歡的玩具,怎麼可以讓別人給搶去。
遂小蟲兒又對白潔道了句:「我的。」
想讓白潔還給他。
可是白潔哪裡會給小蟲兒,既然搶了過去,就是他的了。
別人遲遲不把最心愛的布偶還給他,遂小蟲兒皺皺起小眉頭,用細白的小手指,指了指白潔手中的布偶:「我的。」
白潔終於抬起眼,卻瞪了小蟲兒一眼,揚起下巴,傲慢的說道:「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