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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見雲韻白皙的雙腿浸在了血泊中,還在不斷的溢出血來。
顧漸玄臉色瞬間慘白,深知雲韻如此,他是罪魁禍首。
人紅了眼角,撲過去抱住雲韻:「師尊,徒兒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有事啊!」
說罷,猩紅著眸子瞪向洛昱昭:「還不趕快救我師尊啊。」
洛昱昭忙托著重傷的身體,開始救治雲韻。
雲韻尚存些許意識,他努力撐起眼皮,望著顧漸玄,聲音虛弱的倘若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求你,求你把……小蟲兒還給我……」
顧漸玄含著哭腔說道:「師尊不要死,徒兒便將小蟲兒還給你,你快告訴我,你沒事?」
雲韻已經處在極度虧血當中,哪裡還力氣再與他說話了。
葉瀾修搖頭嘆道:「少主,你別再折騰他了,他現下還哪裡有力氣對你保證這些。」略頓「為了小蟲兒,他怎會輕易放棄自己呢。屬下去將小蟲兒取來。」
說完,葉瀾修轉身快步離開了。
洛昱昭因為重傷,額上已經出了一層汗珠,喉嚨湧上鮮血,卻被他生生壓了下去,專心致志的為雲韻治療。
顧漸玄牢牢的抱著雲韻,生怕他一鬆手,懷裡的人便永遠的離開他。
葉瀾修帶著一名女子進來,女子懷中抱著小蟲兒。
顧漸玄忙將女子懷中的小蟲兒接了過來,給雲韻看:「師尊,你快看,小蟲兒就在你面前呢,你醒醒,快看看他啊?」
忙又解釋道:「徒兒先前叫女子抱走小蟲兒,是因為女子是徒兒為小蟲兒找來的奶娘。」
雲韻仍舊處在昏迷但中,顧漸玄將小蟲兒的小臉貼在雲韻的臉頰:「徒兒找來奶娘,是因為徒兒怕師尊餵養小蟲兒太辛苦,小蟲兒又吃不飽,導致營養不良。」
虛偽!洛昱昭心中咬出這兩個字,什麼怕仙君辛苦,怕小蟲兒吃不飽,分明就是想一個人霸占著仙君,不給小蟲兒吃,又怕小蟲兒餓死了。
一旁,葉瀾修也將顧漸玄的心思看個通透,不過……
他的確對小蟲兒存著幾分的好,否則以他暴戾的秉性,小蟲兒有的苦吃了。
而顧漸玄如此說,是為了能讓雲韻快些醒過來。
臉頰癢絲絲,濕漉漉的,雲韻緩緩睜開了眼眸,是小蟲兒在用小嘴嘬他的臉頰。
小傢伙這是又餓了。
雲韻眼睛濕潤,吃力的抬手,去撫摸小蟲兒稚嫩的小臉蛋,虛弱的輕聲哄道:「小蟲兒,乖,爹爹緩一會便餵你哈。」
雲韻因為失血過多,絲毫力氣都沒有。
說完,雲韻閉上了眸子,本想歇息片刻,有了力氣,再去餵小蟲兒。
孰料人這一閉上眼睛,便因為太虛弱,又昏死了過去。
隨後雲韻脫離了危險,可一連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可小蟲兒並未在他身旁。
他忙起身,要下床去找小蟲兒,卻聽守在他身邊的顧漸玄說道:「小野種很健康,有奶娘照料,都胖了呢。」
「我想見小蟲兒。」雲韻手指扯上顧漸玄的袖擺:「我是小蟲兒的爹爹,他應該在我身邊,而不是在陌生人的身邊。」
顧漸玄垂眸,盯著雲韻扯著他衣袖的白皙手指:「師尊,徒兒勸你看清現實,你都是徒兒的了,小野種自然也是徒兒的,由徒兒安排他的去留。」頓了頓又道:「奶娘怎會是陌生人呢,以後都是由她來哺育小野種……」
「不,」雲韻打斷了顧漸玄的話:「小蟲兒是我的孩子,一定要由我來哺育。」
顧漸玄臉色陰沉了下來,威脅雲韻道:「你若非要讓那小野種留在你身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他一定會被餓死。」
說著,顧漸玄垂眸盯去雲韻身前:「我不會給他留絲毫。」又道:「你若敢偷偷餵他,我便殺了小野種。」
雲韻鬆開扯在他袖擺上的手指,頹然的躺在了床榻上,細柔青絲有些凌亂的鋪散在床褥上,眼尾暈著一層淺淺的薄紅,烏睫低垂,透著破碎感,卻又撩人無比。
顧漸玄撈起雲韻一縷長發在鼻息間嗅聞:「只要師尊聽話,好生的伺候徒兒,徒兒會讓師尊見小孽種的。」
雲韻猝然抬眼,瞪著他:「你做了如此多的壞事,就不怕有報應嗎?」
顧漸玄忽地俯身,近在咫尺的逼視著雲韻的眼:「我哪裡做過壞事了,我只是在報仇。」
報仇!雲韻情緒陡然激憤起來,抬手就給了顧漸玄一巴掌:「柳青歌他是好人,他也不是你的仇人,你卻殺了他。」
顧漸玄伸出拇指抹去嘴角的血漬,陰測測的笑了,「好,很好,看來柳青歌是你眾多姘頭中,最在乎的那個。」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透出危險之色:「父債子還,我會將你剛剛打我的那一巴掌,加之在小孽種的身上去。」
說罷,轉身欲走,卻忙被雲韻扯住了袖擺,雲韻猛地搖頭:「不要,你不要傷害小蟲兒,我求你了,我以後不敢了。」
雲韻聲淚俱下,卑微的求著顧漸玄。
顧漸玄卻頗為享受,嘴角挑起戲謔的弧度。
他喜歡看到他如此卑微的姿態對他,碾碎他的所有自尊。
顧漸玄一把拂開雲韻扯他衣袖是手:「晚了。」
提步要走,卻聽雲韻又道:「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求你不要傷害小蟲兒。」
顧漸玄止住腳步,回身看向滿面清淚的雲韻,目光最後落在雲韻柔潤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