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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冷光閃過,揚起一蓬血霧。
柳青歌脖頸上出現一道紅痕,緊接著血如泉涌。
「噗通」一聲,柳青歌倒在了地上,了無生息。
一塊玉佩從他身上掉落下來。
顧漸玄俯身撿起了那塊玉佩,隨即轉身離開。
人狠狠捏著手中的玉佩,走到了軒轅閣門前時,白泠撐著傘走了過來,為顧漸玄遮擋著大雨。
顧漸玄將手中的玉佩收入儲物袋中,又從裡面拿出了另一塊玉佩,攤開在白泠面前。
「還記得這塊玉佩嗎?」
是時候告訴他真相了。
白泠視線落在顧漸玄手中的玉佩上。
他當然記得了,這塊玉佩是那晚他與叔叔去勾欄院中堵雲韻與人苟合時,在床榻上撿到的。
不過,玉佩怎麼會在漸玄的身上,還問他這種怪異的問題?
此刻,白泠目光疑惑的望著顧漸玄,對他道:「你手中的玉佩是我的。」想了想補充道:「是我撿的。」
「在哪裡撿的?」
白泠沒想到顧漸玄會問他在哪裡撿的,愣了一些後道:「勾欄院中。」怕被顧漸玄誤會,又忙解釋道:「我並不是隨便之人,我去那裡是為了……」
「那日與你在勾欄院中發生關係的人是我,而這塊玉佩就是我落在床榻上的,被你撿走了。」顧將玄聲音放柔了下來,安撫白泠:「我知曉你不是隨便之人,那天你去勾欄院是為了打妖,卻被他們坑害,下了合歡散。」?
第四十一章
說道此,顧漸玄神色噙上歉意:「抱歉,那晚我情難自控,沒輕沒重傷了你身體。」
忽然得知如此驚天大秘密,讓白泠一時愣怔,呆在了原地。
但心情卻如洶湧海浪,無法平息。
那日雲韻中了合歡散,與他在勾欄院中承歡的人居然是漸玄。
然後陰差陽錯,他撿了漸玄掉落的玉佩,漸玄又從他身上看到了這塊玉佩,尤其那晚又的確在勾欄院中。
漸玄便誤認為那晚在勾欄院中與他承歡的人是他!
白泠心中忽然得意的嗤笑起來,雲韻啊雲韻,你如何都不會想到那晚與你承歡之人,你腹中孩子的父親竟然是你的徒弟,對你充滿惡意的徒弟。
啊哈哈哈……
笑著笑著,白泠心中又開始酸溜溜起來。
他抬眸,望想面前年齡小上自己的大男孩。
不,他已經蛻變成了小男人,但那個讓他蛻變的人卻不是他。
白然目光一遍一遍審視著顧漸玄。
面前之人筆直的身材緊緻而有型,臉龐雖然還未從少年氣張開,卻已挺俊絕倫,無人能及。
一開始,他是對他有著幾分好感,但與他在一起更多的是利用。
可此時此刻,他很清楚自己的心境,他已經深深的被他吸引,心悅了上他。
並且一定要與他在一起。
所以……
無論是公,還是私,他都不能讓漸玄知曉那晚與他在勾欄院中發生關係的人是雲韻。
讓他認定了那晚與他承歡之人是他,是他,就是他。
白泠忽然聲淚俱下,一把推開顧漸玄,哭訴著。
「你可知這些時日我有多痛苦,我在勾欄院中不明不白的失了身,好不容易梳理好心情後,可我又遇見了你,我對你一見鍾情,雖然對你表了白,但我心底的負罪感卻是不知有多重,因為我感覺自己已經不乾淨了,配不上你。」
顧漸玄拿出帕子,為哭著梨花帶雨的白泠輕輕擦拭著眼淚。
白泠一把又擁住了顧漸玄:「你知道嗎,我現下是高興的,因為與我那晚在一起的人是你,是你啊!」
顧漸玄一直都莫名牴觸白泠的親近,伸手想將人推開,可見白泠哭的如此可憐,便忍著沒有將人推開。
白泠停了哭泣,嗓音柔軟,透著曖昧:「那晚你讓人家好疼,你可要對我負責任,對我好,不能拋棄我。」
這一幕恰好被出來的雲韻看到,聽到。
雲韻在室內心慌的嚴重,遂想出來透透氣,卻看到了這一幕,他忙轉身,邁著有些凌亂的步伐上了二樓,匆匆進了房中,便靠在門板上,人神色恍惚了起來。
屋外,依然下著傾盆大雨,一聲聲雷神將雲韻的思緒收了回來。
他垂眸看向小腹:「小蟲兒,過幾日爹爹就成婚了,到時你便有一個愛你和爹爹的父親了,到時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在一起生活,忘記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小蟲兒是雲韻為腹中孩子起的小名。
雲韻頓了一下,摸上鼓起的小腹:「爹爹不能讓你父親寒了心,爹爹要懂得知恩圖報,既然爹爹已有孕育能力,便要為他延續香火,給小蟲兒添個弟弟亦或是妹妹。」
說完,雲韻忽然捂住嘴,無聲的痛哭了起來。
這一刻,他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哭,只是非常想哭。
哭過後,一切便都結束,重新開始,就像這夜的雨,停了後,便是雨過天晴。
雲韻將心情整理好,他準備明日向柳青歌說,他想離開宗門,不再見那個人。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是顧漸玄,他停在了門前,與雲韻只是一門之隔。
雨夜像是一下靜謐下來,雲韻已經對這個腳步聲再熟悉不過。
他摒住了呼吸,靠在門板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