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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薩丁成功了。
薩丁抱臂,居高臨下地望下來:「我會去問你的同伴,然後,再接手你的一切。」
室內燈光很亮,過分熾熱的燈光,毫不留情地披灑在薩丁咄咄逼人的臉上。
宋白撐著地面站起來,撿起褲子,慢騰騰地套上,道:「你不可能找到詳細地址的,就算找到了,你也找不到方華。」
動作有點費力,他躺的時間太長了,身體還有點不聽使喚。
薩丁絲毫沒有動容,他翹著下巴,拒絕相信。
宋白一笑,走上前來,道:「不然你試試?」
宋白很英俊,笑容也很惡劣。
「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擲地有聲。
薩丁昂著頭,氣勢十足地摔門而去。
走廊上,高高的穹頂上描繪著古代戰神的畫像,一盞盞奢華的水晶燈垂落,把這條狹窄的過道映照得富麗堂皇。
與這富麗格格不入的是薩丁,他靠在牆壁上,身軀佝僂著,額頭冷汗涔涔。
他強撐著走出宋白的視線範圍,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下樓的扶梯就在長廊盡頭,他忍痛向前望去,卻見盡頭的窗外星光明亮,一輪圓月升上高空。
包廂里,完全沒有這樣的景致。
腦海中划過一道閃電,照亮了朦朧薄霧。
和諧前他綁了宋白的手,只是宋白一直不停掙扎,他煩不勝煩,這才用短刀割斷。
這是薩丁有生以來,最瘋狂的一次和諧。
更早以前,他性子比現在還怕羞,做時只有在黑暗才肯,完全看不到人最好,也因為如此,雄蟲宋白每次都會煩不勝煩,摔門而去。
然而,這半年來,宋白都會把他抱進懷裡,撫著他背,低聲在他耳邊輕哄,說放心,沒人能看見,窗簾我擋著呢。
方才,宋白哪裡是掙扎,分明是要撿遙控,關上電動窗簾。
宋白這傢伙,被人拿槍頂著,不生氣,強迫著做,也不生氣,反而還記得他的弱處。
這麼好的傢伙。
怎麼就不喜歡他呢?
薩丁用手蓋住眼睛,遮住一絲潮氣。
然而,這隻手慢慢地攥緊,隨著薩丁直起了身,目光堅毅得可怕。
他回身走向包廂。
包廂門突然打開,去而復返的薩丁把宋白嚇了一跳。
他剛剛整好衣服,坐到椅子上,身體因為長時間僵硬而有些微微彎曲,看起來蒼白又脆弱。
薩丁幾步上前,一把揪住宋白的衣領,對準他的脖頸,就低下頭咬在上面,毫無憐惜。
去他的雌君,也去他的人類。
他只是薩丁,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
讓那些混亂的念頭,都滾一邊去。
「宋白,你是我的。」
「如果你敢對別的雌性好上一點,我一定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他伏在宋白耳側,溫柔又惡毒地說。
管你愛不愛我,我愛你,就夠了。
薩丁沒有停留很久,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
門咣當一聲關上,宋白凝望著,久久不語。
他摸著脖子上的咬痕,些許疼痛從傷口處傳來。
對面的落地鏡里,白皙的脖頸上,印出一道鮮明的齒痕。
薩丁咬得厲害,卻沒有多大傷害,只是有點疼罷了。
第一次,他開始動搖,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
宋白閉上眼,蒼白的燈光自上而下地籠罩他。
一向自詡全能的宋白,一切盡在掌握的宋白,第一次顯得如此無助。
誤會喜歡的人不喜歡他,薩丁心裡,一定很疼吧。
……
一直回到宮殿裡,薩丁還抵擋不住自己渾身高漲的火焰,愣是把青王從昏睡的榻上扯了下來。
青王睡眼惺忪,打了個呵欠,道:「祖宗,你不睡我還要睡呢。」
薩丁鬥志昂揚,道:「把你手底下的人借我,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方華給找出來。」
青王惺忪的睡眼微微睜開,道:「你瘋了,我那個師弟,就是我都找不見他,常年隱沒在一群雌蟲裡面,住所都沒人能知道。」
薩丁眯眼,道:「有這麼困難?」
青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給他掰著手指數落,道:「我和你說過,他是個武瘋子。別看他是雄蟲,從小就愛比武,這兩年有了增強劑,他更是強到不知哪兒去了。」
「你就真想找他,也得先能摸到住處再說。」
「可是他這人,活的像個獨行俠,狡兔三窟,他的住所不知道有幾十窟呢!連我師父過世前想見他一面,都沒見到。更別提你了。」
薩丁沉默了下,道:「那地毯式排查呢?挨家挨戶地問,總會有些結果的。」
青王驚訝得不行,道:「我可沒那麼多人。」
薩丁從桌上抽了一張紙,草草畫出一張圖,道:「你按照這個方法排查。」
青王看了一眼,納罕,道:「範圍是縮小了,但你怎麼保證會不漏掉?」
薩丁瞥他一眼,道:「雄蟲有潔癖,找雌蟲聚集最少的地方,更准。」
青王盯了那張圖半天,無力道:「你圈的可都是雄蟲伎館啊!」
方華那麼傲的人,還會去住伎館不成?
青王高度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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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