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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哪兒都有他?宋白很想抬腿就走,但礙於他的保溫杯就在台階下面,宋白只好向他走過去。
「學弟啊,你們教官對你真好,看全操場,除了暈倒中暑的,其他一概不許離開,你看,學長們現在可都開開心心地來圍觀了呢,」懷余笑眯眯挖著西瓜吃,想勾著宋白說兩句話。
宋白擰開保溫杯,冷冷地喝了一口溫水,看向遠方,他的班級方向。
懷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從這裡正好能看見那個軍雌的背影,腰身勁瘦,脊背挺得筆直,此時他正給同學們示範動作要領,舉手投足間,矯健非常。
亞雌的外形,雌蟲的活力,加上世家的身份,這可是所有雄蟲心中最理想的對象呢。懷余用叉子戳起一大塊西瓜,慢慢地吃。
懷余用手肘推推宋白,笑道:「學弟,好福氣啊。」
蟲族的成年期沒有固定時間,而可以從檢查出大致日期。他的就在一兩個月之內,原來很模糊的性別意識仿佛突然覺醒一般,懷余開始能理解了兩性之間的那種吸引。
然而,宋白卻完全沒有反應,連手裡的杯蓋都忘記了合上。
怎麼回事?
懷余連忙吞下西瓜,八卦之魂燃燒,支起耳朵聽著軍理班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聽起來很嘈雜,似乎是有蟲見教官這麼隨和,也起了小心思,藉機請假想偷個懶。然而令他們猝不及防地是,教官一改方才隨和,態度冷如冬月冰雪,不容分說地拒絕了請假。因此現在軍理班的同學們就不樂意,鬧了起來。
懷余冷笑著又挖了一勺西瓜。如果沒有宋白的請假,他們會以為薩丁的強硬才是正常的。可是有了宋白的先例,他們就以為薩丁好欺,非要踏著軍雌的底線行事。
雌蟲從來不是好管理的群體,他們永遠迫不及待地展現他的肌肉,在法律界限邊緣反覆橫跳,他們骨子裡就很是好鬥。
就連京大這樣的高等學府,每年因為打架鬥毆辭退的雌蟲還不在少數。懷余在學生會待過一陣,就是專門處理雌蟲這類事件的。
這就是為什麼蟲星雌蟲最多,卻依然是少數的雄蟲領導的原因。
因為雄蟲會動他的腦子。
就為了現在軍部頻繁的互毆事件,大學才會向雄蟲們緊急開啟軍理課,希望能靠吸納一批雄蟲血液,來遏制現在雌蟲里居高不下的尋滋生事的概率。
懷余帶著點冷漠心態看著那群鬧事的雌蟲學弟們,卻又不由得為薩丁擔心,畢竟那是他見過難得規矩的如他雌父一般的雌蟲。
「喂,在為你雌君擔心麼?」
懷余照例沒話找話地望向宋白。
然而宋白一副十分輕鬆地樣子,他擰好杯放到腳下,甚至坐在台階上,凝神望著那邊,一副準備看戲姿態。
「……」人家雄主都不擔心,我在這擔心什麼勁!
懷余頭一次感覺自己智商堪憂。
宋白還沒見識過雌蟲之間的鬧戰,一時感覺新鮮,便坐下看了一會兒。
那邊,已經有身形高大的雌蟲站出來,一臉憤憤不平地向薩丁宣洩。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薩丁一把反剪了雙手,一腳踢在他腿彎,那個高大雌蟲頓時臉痛苦皺著跪了下來。
隨即薩丁掃了軍理近百雌蟲,聲音冷到徹骨:「誰還不服,站出來。」
雖然說蟲星是雄尊雌卑,可是見識到雌蟲鬧事的景象宋白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他書里的世界觀就是這樣設置的。
除了蟲族設定公認的極端的尊卑,他在此基礎上添加了雌蟲性情暴躁的成分。因為暴躁,容易惹事,也是雄蟲看不起雌蟲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時為了緩和由眾多雌蟲造成的無益的傷亡,雄蟲們用一雄多雌的婚姻,和嚴苛的雌性婚姻法則來約束他們。
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物種內相生相剋的模式。
當然,薩丁和他們不同。
在薩丁的話說出來後,空氣沉默許久,終於有一個雌蟲站了出來,緊接著,一個兩個,陸陸續續竟然有大半個班級都站了出來。
薩丁踢開腳邊剛才的雌蟲,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語氣淡淡的:「既然這麼多蟲不服,不如就一塊上來吧。」
軍理站出來的雌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起向薩丁發出了攻勢。
聲勢浩蕩,然而薩丁一個比他們矮的軍雌,卻在他們之間遊刃有餘地遊走。
所過之處,疾風一瞬,學生連對方都沒看清,就直接倒在地上。
軍理班級因為是少將帶隊,所以低軍銜的教官帶的班級自然圍繞在四周,此時哄哄鬧鬧,熱火朝天,其他班級無論是教官還是學生,都停下訓練,向少將那裡看去。
有的教官乾脆就不訓了,跨到別的班級找自己哥們聊天八卦。
「長官這是又開始啦!」幸災樂禍。
「小神是自帶buff體質麼?怎麼只要新兵就都要和他來場群架?」疑惑不解。
「你懂什麼,這叫傳統!看那些還沒經過磨礪就心比天高的新兵崽子們受教訓,你敢說你不爽?」繼續幸災樂禍。
「哎嘿,說得也對。咱們剛入伍那年也被小神摔得七葷八素,學生們敢惹,就該享受自己種下的苦果。」相視一笑。
「嘖嘖,但反說回來,長官也是挺慘,總是能在沉默無言間挑起軍雌的斗性。」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