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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塵埃落定。
這段日子,盛老一直在軍部與法院兩頭奔波,宋白更多是跟在管家身邊,由管家介紹著,慢慢地,一樣樣把盛家的人際關係,做事的規矩記在心裡。
當薩丁得知宋白準備繼承盛家時,他沒有意外,只是笑問宋白,怎麼不打算去向盛老認錯,又想繼承了?
宋白用手蹭了蹭他的臉,說:「當然是要保護你呀。」
「說真的,」薩丁收了笑,他放下手裡的育兒書籍,道:「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你看過的,我來保護你也沒問題,所以,宋白,不要勉強做不喜歡的事。」
宋白給了他一個吻,道:「不是勉強,我甘願的。」
在這一次事件中,不止是宋白在向盛老展示能力,宋白同樣被盛老所征服著,無論是他這般年紀還保持對理想的追求,還是他在談起未來時目光中無法遮掩的期許與赤誠,都讓宋白覺得,也許繼承盛家,把蟲星改為自己想要的樣子,也沒什麼壞處。
最後徹底給了他重重一擊的,還是齊江在薩丁返航路上設置了星盜的事,如果他當時沒有藉助盛老的私軍,而是一直被蒙在鼓裡,宋白不敢想像,他會有多絕望。
最終,這一切促使他開始慢慢和管家學著接手盛家。
「盛老要見我?」剛結束了上午的會議,宋白感受到了一陣疲憊,他揉了揉肩膀,問道。
在管家高強度的教學進度下,宋白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不然他還真應付不下來上午的圓桌會議,在場每個都比他大了一輪老議員,管家二話不說,把他丟下就當場走人。
不過,也幸虧了管家的前衛教學,宋白現在看見盛家往來的政要們,基本都能打上個招呼,不再像之前,兩眼一抹黑了。
「老爺說,一會兒有個人過來,您正好見見。」管家在前面一邊引路,一邊說。
「……要我說啊,你們就是太忙了,無論老爺,還是你,都是,一天到晚地忙。之前老爺病成那樣,都起不來,在齊江抓住第二天,硬拖著身體下床處理,少爺,你說說,這像什麼話嘛!」
管家對此不滿了大半個月,只嘆了口氣,道:「老天還算有點眼色,讓老爺的病好了起來,要不我說,他那麼大年紀,唉……」
管家仗著自己老師的身份,和宋白聊天很是隨意。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沒有管家對宋白的認可,放在以前,他是真不會這樣說的。
宋白在後面笑了笑,別說管家不滿,如果他不是知道內情,肯定也不會勸盛老這麼拼的。
盛老的病之所以好得快,那是因為他根本就沒病,只是先前宋白找盛老商量過,說把盛老重病的消息放出去,能當誘餌,說不定能釣到什麼。果然,齊江自己就上鉤了。
到了地方,盛老正在說話,相隔不遠,宋白聽到了齊家主的聲音。
「一直都抽不開身,過來說聲謝謝!這次要不是你們盛家的軍隊護送,我都不能活著回來了。」齊家主聲音爽朗。
盛老看著手裡的文件,道:「這是宋白的計劃,你謝他一樣。」
盛老一指宋白,齊藤元這才發現了站在他身後的宋白,他的目光在宋白身上快速划過,皺著眉,當著宋白的面,毫不避諱地對盛老,說:「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做了什麼,但是,說真的,你真要把這麼大的盛家交給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小子手裡?」
盛老看不慣齊家人,但齊藤元還算可以,在盛老眼裡,他只是個碌碌無為的庸人,現在宋白來了,他心情正好,多解釋了一句:「他是我孫子。」
這話一出口,齊藤元瞪大了眼睛,在宋白和盛老之間掃來掃去,「他姓宋,你姓盛……哎,姓都是可以改的嘛!」
他一拍腦袋,臉上得像朵花一樣,道:「親生的就比沒血緣的好,你家這個,無論性格還是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行,配得上盛家。」
好像剛才說宋白壞話的不是他一樣。
齊藤元也知道自己這馬屁拍得有點遲了,他找了個藉口,就說要走,剛出去幾步,又退了回來,問盛老,道:「我們齊家的儀式都快完事了,你們盛家什麼時候開始,到時候我帶懷余和吉一起過來。」
齊藤元說的不是家主的繼任儀式,而是把親生子認回齊家的宣告儀式,世家難免有流落在外的孩子,家主要接回家裡,一定要向媒體大眾宣告。
盛老沒看齊藤元,問他身後的宋白,問道:「你想改姓嗎?」
認回世家的孩子,都少不了這一步。
「盛白?」宋白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還是現在的姓更好聽些。」
「行,兩個月後直接就召開繼任儀式吧。」盛老樂呵呵的,全然不理會呆若木雞的齊藤元。
齊藤元僵硬地扭過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毫不掩飾自己開心的盛老,實在想不清這個看上去油鹽不進的年輕雄蟲有什麼魅力,但他還是擠出笑來,勉強地應和兩句,僵笑著離開了。
盛老問了兩句宋白的學習進度,得知他上午居然都能聽懂了會議上談論的是什麼,滿意地笑了笑,還囑咐管家,別揠苗助長,要讓宋白適當放鬆。
管家欲哭無淚,是他想給宋白那麼多任務嗎?誰讓他學習進度太快了,自己再不給他加任務量,他這個老師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