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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也想起了這事,臉色發黑,道:「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蟲麼!我說的『雄蟲』,是盜里救下的那個,直到現在,他都沒家屬認領,基因庫又匹配不到數據,一直混在軍部裏白吃白喝,成天還不是去這,就是跑那兒,滿軍部亂晃,我現在想起他,頭就大一圈!」
薩丁很沒同情心地笑了,讓團長副官帶一個未婚雄蟲在軍部里四處亂逛,嫁雌之心,昭然若揭。
薩丁語氣輕快:「那你就好好享受,畢竟是和星盜們混過的雄蟲,說不定能學新東西呢!」
「他那見識連個蟲崽都不如,就知道吃吃喝喝,估計在星盜那兒沒吃過好玩意,」平撇嘴,一轉眼,目光落到薩丁身上,道:「說起星盜,長官,我記得你兩年前去打星盜的時候,還戴著一條隕石手鍊,怎麼從黑域回來就沒再看你戴過了?」
薩丁把目光挪回書頁上,淡淡道:「掉黑域了。」
平不禁咂舌,「那可是黑隕石的啊!」
黑隕石,只出產於黑域附近的衛星,只有在十分苛刻的自然條件下才能形成的輻射石,兩年前蟲星上賣的特別火爆,據說能改善身體素質,當時連世家都是「一黑難求」。
「你要的話,我送你兩條,我抽屜里還一大把,」無視平震驚的目光,薩丁有點鬱悶:「當時年末,臨時積分用不完,隨手換的。」
「……我不要!」平咽下羨慕的口水,堅定搖頭。
一般,像平這樣做到副官的,軍功換來的積分,恨不得一分掰成兩半花,結果,到了長官這兒,積分怎麼就成了大白菜,稀爛賤!
「沒事了,就走吧,外面天冷,我就不送你了。」薩丁毫無友愛地道。
「……」
怕冷?那他記憶里那個雪堆里趴一天只為射殺敵方將領的是誰?!
平氣沖沖的坐在玄關換鞋,不過,眼珠一轉,平臉上又笑開了,「好的,長官,我先走了,有空記得上論壇玩兒啊,大家都挺想你的!」
薩丁把資料簡單地記錄在了備忘錄里,沒有立刻進行抽絲剝繭地分析。
待平走出院子,薩丁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想耍他?還早呢!
平離開後不久,小助理也下了班。
薩丁望向窗外,庭院徹底黑透了,只有兩盞庭院燈還高高地亮著,在門口落下一方橘黃色的溫暖。
明明分開還不到一個下午,可就是好想。
薩丁把臉貼在曲起的膝蓋上,默念自己真是無可救藥。
外面閃過一個影子,薩丁掀掉毯子,快步跑了過去。
黑暗的室內,宋白剛走進來,聽見一聲悶響,他下意識張開手,溫暖的柔軟就撲了進來。
宋白抱起薩丁,開了燈,皺眉道:「你又不穿鞋。」
薩丁靠在宋白懷裡,心滿意足:「又沒有兩步。」
看,慣,慣成這樣了,再以後不得上天?
宋白打定注意要好好教訓薩丁,把他放到沙發上,摸到還有餘溫的毯子,薩丁一直在等自己麼。
心又軟了。
上天就上天吧,薩丁要真上天,他還得幫忙扶梯子,再叮囑他小心點,別摔著。
驟然離開了雄主的懷抱,薩丁不滿意了,在宋白坐下之後緊緊地挨過來,道:「雄主,下午沒來得及問,你去哪兒了?怎麼急匆匆的?還回來這麼晚!」
「一大堆問題,乾脆改名十萬個為什麼算了,」宋白揉亂他的頭髮,笑道:「本來只是白老師找我說點事情,出來時正趕上學校的統一體檢,還是班長來帶頭堵我的,說我已經缺席了兩天,這是最後一天,我就跟他們去抽血化驗了,等檢查完又起鬨說我拖了班級後腿,嚷嚷著要請客。吃完就現在了。」
薩丁問道:「怎麼連通訊都不告訴我?」
宋白一聳肩,「他們起鬨時就把我終端摘了,說什麼不讓我聯繫你,說你來了各個成鵪鶉,飯就吃不成了。」
「那群傢伙,就是看雄主你好欺負。」薩丁坐起身,擼起袖子,忿忿不平道:「等下個月體測,我申請過去做評測員,非讓他們都還回來……嗚嗚」
空氣里的曖昧打旋飄著。
宋白結束深吻,眼裡笑意盈盈,「心意我領了,謝謝薩丁老師。」
「謝什麼,都是一家的。」薩丁胡亂放下袖子,眼神亂飄。
這還是第一次聽雄主叫他「老師」,薩丁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平會甘願喝下那大半瓶酒。
就是開心,高興。
心裡軟乎乎,像是熱溫泉里不斷冒上來的泡泡,咕嘟咕嘟。
「你和平聊得怎麼樣,沒我在,他應該更自在吧?」
「平還那樣,蠢,什麼都沒發現。」
「我回來時買了點心,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各樣式都買了一點。」
「看上去都好精緻,果然是亞雌們喜歡的風格……哎?還有槍和飛鏢形狀?」
「嗯,多等了一會兒,讓他們現做的。」
薩丁手上的動作停住了,這麼說,雄主晚歸的部分原因,是等他的專屬點心了!
他開心地摟住宋白的脖子,道:「謝謝。」
「謝什麼,一家人。」宋白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啊,這個我差點忘了,下午你不在,騰家送來了邀請帖,」薩丁把茶几上的邀請帖遞給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