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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沒好氣:「我正要去醫院呢,被你給叫過來,下次小心點吧。」
艾倫接過計劃書,臉上本來洋溢著笑容,突然用力握住宋白的手,緊張道:「你又哪兒生病了?是感冒還是什麼地方?」
「我沒事,是薩丁,他有點失眠。」宋白習以為常地拂開艾倫的手,給他解釋了昨晚的事情。
得知宋白沒事,艾倫鬆了一口氣,叮囑了幾句,把計劃書放在一旁,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宋白,道:「我聽說你打算和騰家合作?」
見艾倫眉頭緊皺,宋白道:「怎麼,有問題?」
艾倫道:「他家倒沒有問題,只是,你不覺得騰氏公司的規模太小了?」
自從尤氏那篇報導上了報,分部連帶著總部宋氏,算是徹底起來了,無數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公司紛紛發來邀約,這段日子,艾倫一直和京都上層的同行合作,眼光提高了不少,再看和以前瀕臨破產的分部相似的騰氏,就再難入眼了。
想明白一切,宋白一笑,道:「放心吧,除非他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方案,否則,和他家合作的可能性不大。」
艾倫聞言一喜,只聽宋白又道:「不過,畢竟是同一個學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當是帶薩丁去玩了。」
艾倫臉上的笑僵住了,納罕道:「你和薩丁成天一個屋檐底下,就沒有看膩過?」
宋白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艾倫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暑假時,艾倫以為宋白對薩丁的好,只是重新燃起的熱情,感情嘛,都是時而冷淡,時而熱烈。就是之前生日宴上的真情告白,估計也只是為了傳播效果,把熱烈的地方拿出來,稍稍誇張了一下。
可是,艾倫沒想到,弟弟和弟夫的感情,在這樣長時間同處一室之下,居然還能維持這麼好。
他想繼續叮囑幾句,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低頭沉吟時,無意間碰倒了手邊的相框。
艾倫臉色一變,急忙把相框倒著扣下按住,對著宋白笑道:「行了,我會議要開始了,你快回去吧。」
他這動作不做還好,欲蓋彌彰,反而勾起了宋白的好奇心。
「我也不是很著急,不如正好,趁會議開始前,我再談談兩個新的想法。」宋白把剛穿好的風衣脫下來,搭在手上,仿佛真準備仔細詳談一番。
艾倫急了,「我這邊開會,你要有新計劃等我開完會再說,好了,我讓秘書送你下去……哎!你別碰!」
在艾倫說話的時候,宋白已經把那個相框抄到手裡,笑道:「有什麼不能看的,這麼神秘?咦,這是……」
相框裡是一張有年頭的照片,一家四口,兩個大人,兩個孩子。
艾倫懊惱道:「這麼些年,全家就一張合影,我把它帶來就是想讓雙親看看你現在成就,唉,早知道我就不放桌上了。」
宋白撫著那張相片上的一家四口,指尖划過那個和小雄蟲有輪廓相似的成年雄蟲,道:「你還以為我會哭,會自責,是麼?」
「廢話,一年前雙親下葬時誰哭昏厥的!」發現弟弟沒有自己想像的脆弱,艾倫心上的重石撤下了,他從宋白手裡拿走相框,端端正正地擺在桌上最顯眼的地方,感慨道:「如果他們還在,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哥,你說錯了,」宋白重新穿好風衣,走到門口時,回頭望向艾倫疑惑的目光,昂著下巴,道:「我一直都是他們的驕傲。」隨即,推門走出去了。
倒像是這個年紀雄蟲該有的輕狂。
「臭小子,還沒畢業呢,嘚瑟什麼。」艾倫笑罵道。
不過,心中的傷感倒是一掃而空,他叫來秘書,準備正式開會。
與此同時,另一邊,醫院走廊,薩丁走出看診室,對著手裡的檢查單發牢騷,「不是失眠麼?現在讓我做全身檢查算怎麼回事?」
薩丁來了醫院,醫生檢查過後只給他一個一切良好的回答,薩丁還以為可以直接回去了,誰想到,醫生為了穩妥,又讓他去做個全身檢查,以防萬一。
這是家私立醫院,現在還是工作日,周圍都沒什麼人,有幾分冷清。
快路過前台,薩丁從坐檯的侍者嘴裡聽到自己名字,心念一動,貓著腰從台底下走過去,聽他們談話。
「剛才那蟲你看清楚了?確實是薩丁?」
「當然了,他照片在娛樂版塊都傳開了,誰還不認識啊!」聲音有點狂熱。
「切,我看真人長得也沒你吹得那麼神,還什麼『勾引雄蟲三天三夜不下床』的天人之姿,也就那個樣。」
「你怎麼這麼說!現在連上億的亞雌都投票了,承認他是雌性里最好看的那個,這可是事實!」
「事實?笑死蟲了!還吹他多受雄主喜歡,真招雄主疼的,哪個不是一天到晚黏在雄主身邊?怎麼可能像那些不受寵的,自己一個蟲來看病?一看就知道,準是失寵後又挨不住刑,出現幻聽,才來咱們醫院的。」
「哎!你這都胡說些什麼啊!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又是亂七八糟的謠言,薩丁頓時失了興致。自從他名聲在網上傳開,每天從床上醒來,他都能看到一堆關於他生活有多悲慘的黑貼。
薩丁很快離開前台,去前面交費看診,等待接下來的全身體檢。
宋白趕過來時,日頭已經升得老高。從分部到家這邊的醫院有一段距離,來的路上又堵車,宋白生怕薩丁等著急,又顧及著醫院接電話不太方便,一路上給他發了好幾條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