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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正海聲音大了些許, 亞雌眼圈瞬間紅了, 不過開口卻道, 「可憐小輝……」
聲音裡帶了一點恰到好處的哀傷與哽咽。
騰正海立馬後悔了,他連忙上前安撫道:「哎哎, 是我不對,嗓門大了,他是雄蟲,反正警署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咱們去星外躲兩年,等沒事了還能再回來見他。」
至於是在監獄裡,還是在什麼別的地方見,他們二人心知肚明。
車禍現場,造成雄蟲當場死亡,按照當下的律法,哪怕你是雄蟲,也將會面臨下半輩子的監獄生涯。
騰正海的心軟了一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騰輝是他兒子,全當是還他們二十年來辛苦的養育之恩吧。
騰正海這麼想著,黑胖的圓臉又板了起來,亞雌向窗外望了一眼,道:「雄主,去樓上再幫我拿點東西吧?」
望著自家雌君柔柔的眼波,騰正海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轉個身就上樓去了,他一邊走還邊抱怨,「你們亞雌就是麻煩。」
這邊,亞雌見騰正海上了樓梯,飛快從行李箱中撿起一個錦袋,揣進懷裡,起身就立刻往大門走。
屋外,小警員望著前面帶頭、一臉冷氣的薩丁,和年長警員悄悄咬耳朵,道:「你說署長讓他來幹嘛?以前不是都不許讓家屬過來的麼?」
年長警員拍了下他的腦袋,悄聲:「不懂就別瞎說,他前陣子風靡了整個亞雌圈,你沒見著現在亞雌剪短髮越來越多了?還有,聽軍雌說他功夫特厲害,我經過署長辦公室的時候,還聽著裡面打架來著,估計就是署長挨了揍,才放人家過來了。你看他眼神,多凶啊!」
的確,薩丁眼底微青,目露凶光,現在有頂帽子遮了才好點,要不然啊,任誰看了都像是一個剛殺敵回來,還準備再戰一場的嗜血將軍。
「他眼睛一看我,我渾身都毛了。」小警員深以為然地點頭,突然聽到一聲冷冷的聲音,「你們去敲門。」
小警員渾身一個激靈,一點沒敢反抗,乖乖上前去敲門。
等上好一會兒,那門徐徐開了,一個看上去就令人心生好感的亞雌探出頭來,還戴著侍者常用的發箍,他聲音怯怯的,道:「你們是誰,來騰家幹嘛?」
小警員生怕自己嚇著這個亞雌,好聲好氣地問他話,在得知他是騰家的生活助理後,很客氣地說找他家主人有事,請他叫主人出來。
「可以是可以,不過,」亞雌眨了眨眼,發愁道,「但我得出去買東西,主君昨晚上剛交代的,再不去買就來不及了。」
小警員絲毫沒有懷疑,連連擺手,熱情道:「不妨事不妨事,我們進去等也是可以的。」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性子這麼軟的亞雌,和身後那個渾身散發冷氣的家屬可不能比。
小警員側過身給亞雌讓路,他下意識往身後看了看,空無一人。
那個薩丁哪兒去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緊接著他就和年長警員一起進了屋。
等了一會兒,一個雄蟲從樓梯上衝下來,看見客廳中央的警員,他臉上討好的笑還沒來及收回去。
小警員亮出證件,聲音鏗鏘有力,道:「騰正海先生,我們是警署的,事關宋氏夫夫車禍一案,你兒子騰輝交代是你所為,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
「騰主君,您這是想到哪兒去?」
一條手臂橫在亞雌面前,擋住了亞雌正要攔車的動作。
難道被發現了?
亞雌心裡一緊,發現面前是個戴著帽子,看不清臉的人,他氣質冷硬,壓得亞雌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勉強笑道:「先生是認錯人了,我是給主君買東西去的。」
他已經改了裝扮,不可能被認出來。
亞雌這麼想著,底氣足了一些,頓感剛才的話太刻意,連忙補充道:「先生,還請別擋我路——啊!」
話沒說完,他額上的束髮被拽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滑落下來,完全是只有養尊處優的貴君們精心保養呵護才有的光澤。
「主君下次說謊,麻煩你先把臉遮住。」
冷淡的聲音傳入耳中,亞雌抬眼望去,寬大的帽檐下露出一張清冷倨傲的臉。
不是別人,正是薩丁!
亞雌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
……
「不是讓你在家待著麼?怎麼現在就來了?」
警署里,看見薩丁,宋白快走幾步上前去,看見他眼底的淡淡青色,心疼道:「怎麼不好好睡一覺?」
薩丁把警帽丟在桌上,抹了把頭髮,道:「不困,待不住。」
轉頭叮囑小警員把帽子還給署長,迎面對上宋白疑惑的目光。
薩丁扯了下嘴角,試圖露出一個笑來,但他實在太累了,乾脆一把投進宋白的懷裡。
閉上眼睛,深深吸了雄主身上的氣息,薩丁開始用低低聲音解釋一切。
原來,薩丁聽了景山的電話,再聯想到宋白之前說的事情,心中立馬有了猜測。擔心騰家人跑路,他直接來了警署,找到有舊的署長,直接上門去抓人。
「去的時間剛剛好,要是再晚一步,他們就該走了。」薩丁抬起頭,眼睛裡發亮。
知道他是在邀功,宋白沒忍住,揉他一下,笑了:「厲害,提前就能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