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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丁終於還是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
未及落地,卻被人穩穩抱住。
「很煎熬嗎?」雄主擔憂的聲音在薩丁耳邊響起。
薩丁含著淚點了頭。
宋白的心也一抽一抽地疼,只是在勉力維持平靜。
他寫書十年,而他的主角薩丁,一生強悍,不曾落淚。
軍雌視淚水為軟弱,薩丁是軍雌的神話,即使面對原身,也不曾有過任何軟弱。
宋白忍不住把薩丁抱得更緊,輕聲道:「你跪著,我也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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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糖
「對、對不起, 雄主,我一直不知道,」薩丁在宋白懷裡小聲地抽泣。
「噓——」宋白食指抵在他的唇上, 淚眼朦朧間, 雄蟲的目光專注而清冽。
「兩個人生活, 重要的不是對錯, 而是舒服。」
「所以,不要向我跪下,更不要無休止地認錯, 」雄蟲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我希望,你能感覺舒服。」在我們這段關係里, 輕鬆而自在。
薩丁擰起眉, 濕潤的眼眸中滿是不解:「舒、舒服?」
只要雄主高興,那麼他也會愉快。可是單純一個「感覺舒服」,這又應該做什麼解釋?
宋白實在是跪累了, 撲通一聲聽起來響亮, 膝蓋也是真受罪。
其實,如果真正為薩丁著想,應該去體諒「他是一個雌蟲」的事實,用雄蟲對待雌蟲該有的方式對待薩丁, 比如罰跪, 比如懲戒, 就像盛安對待平那樣。
反正這裡是雄蟲為尊的世界, 他只需施捨一點點溫柔, 薩丁就會感激不盡。
何樂而不為?
只是,這個樣子, 宋白無法原諒自己。
理智上他都清楚,什麼是對薩丁好的方式。
情感上,宋白卻比誰都明白,薩丁於他而言,不僅只是一份愧疚,還有一份感激。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當年書寫薩丁的受虐,其實是替他分擔走了一部分苦痛。
如果只有愧疚,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站在創作者的角度上,自認是薩丁的主人,安然享受他的跪拜。
只是,那一份感激,驅使他,衷心地希望薩丁同樣能享受到人生的某些樂趣。
而且,他有十足的信心,薩丁絕對能享受到這些樂趣。
他索性直接坐到地上,兩條長腿伸直,在薩丁焦灼的神情中用掌心蓋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雌君,還是太生澀,無論是愛情上,還是享受生活上,都一成不變地緊緊繃著。
「不要怕,跟著我,慢慢來,」
薩丁在宋白臂彎的托舉下,緩緩轉向,再向後方仰去。
隨著一聲悶響觸地,睜開眼,是餐廳天花板的彩畫,薩丁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枕在了雄主的腿上。
他一慌,掙扎著想起來,又被宋白蓋住眼睛,給按了回去。
「不怕啊。」是雄蟲一貫調子,平緩低柔,仿佛微風穿過竹林,在耳邊沙沙作響,在心尖上打著旋哆嗦。
柔軟溫暖的手掌,耐心哄弄的聲音。
薩丁突然間有一點不好意思,想把自己整個縮起來,縮成一團,最好還要能滾到一個沒蟲注意的角落。
可是,就是捨不得。
捨不得這份溫柔。
雌蟲長長的眼捷在宋白掌心刷刷地掃動,好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
現在,強求薩丁理解這一切,還太難。
但是沒關係,未來還有很長,他可以慢慢都教給他。
宋白的唇角微微勾起,光披灑在身上,給他鍍上了金紗一般的輪廓,柔和得不可思議。
……
地上太過冰涼,又怕壓麻了雄主雙腿,薩丁終究沒敢躺太久,沒一會兒就站起來了。
脈脈溫情緩緩散去,慣常的擔憂又一次浮上心頭。
究竟什麼能讓他舒服?要是他一直無法舒服,那是不是雄主也就開心不起來?可雄主開心不起來,他就更無法舒服,那這樣就會成了一個死循環。
薩丁臉上的慌張一閃而過。
宋白這次沒再阻止他,向不知所措的薩丁坦然伸出了手,「來,拉我起來。」
雄蟲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往常一般,愜意而隨和。
無措頓時跑沒了影兒,笑容浮現在薩丁的臉上,他嗯了一聲,握住了雄主伸過來的手。
手與手交握,藉助薩丁拉扯的力,宋白站了起來。
但是手還沒松,溫度脈脈地傳過來。
薩丁還是有點緊張,他的眼睛四處飄著。
宋白把手朝著自己一拽。
在拉力的作用下,毫無防備的薩丁跌進了雄主的懷抱。
手環過薩丁的後背,兩蟲間的距離陡然拉近,幾乎臉對著臉。
雄蟲聲音依然溫和,只是刻意地壓低,多了幾分獨屬於雄蟲的磁性與曖昧,偏偏他還狀似不經意:「你剛才想說什麼?」
雄蟲的溫度透了過來,無藥可救的熱度騰騰燒過,燙得薩丁霍然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