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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江一聳肩,道:「誰說我想要押著你給我簽字了?而且,我根本就沒想一直困著你,宋白,你記不記得,家主們都有一項快速決議權,每年可以向光腦提交一次法案?」
宋白臉色一變,他當然知道,在去年開學季,薩丁的雌父肖恩,就是使用了這項特權,差一點把薩丁的軍隊給轉讓出去。
而且,這項條例,因為使用的家主都只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盛老也懶得過目,通常是即交即過的。
宋白原以為齊江會把這項特權用在眼前法案的通過上,派管家去打聽,說齊家主的特權早在年初剛用掉了,才放下心來,卻不成想,竟然……
「你用在了議會上,盛老不在,盛家人不在,可以由議員們投票通過。」宋白說。
齊江詫異地看了宋白一眼,道:「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我還以為你連世家的裙帶範圍,都搞不清楚呢。」
「柯姆給我的檔案里,你的那些資料,都寫著呢。」宋白淡淡地說。
齊江臉上閃過一絲瞬間的扭曲,但很快調整了過來,他又道:「你只要老老實實在這裡待上兩天,到時候,自然會放你出去。」
宋白眼中划過震驚,他皺著眉,道:「也就是說,你的法案,將會在48小時之後通過。」
時間比他想得要更緊。
齊江愉快地笑了,他大手一揮,道:「你要的東西,我一會兒都會叫人給你送來,但只要你老實一點,否則,你一定不想看到薩丁有什麼安危吧?」
宋白看都沒看齊江,道:「他?一個背我而去的雌蟲,我還擔心他幹什麼?」
他的姿勢太過輕鬆隨意,就和剛才嗆著齊江時一樣,沒有一丁點的動作與微表情的改變,要不是齊江早就領教過他這副變臉的本事,說不定還真就上當。
「大少爺,你這招用過,就不管用了,」齊江來到他面前,得意地搖了搖手指,他道:「我沒工夫管你們倆是真情還是假愛,至少,薩丁出了蟲星,越過中轉站,他就是去找齊藤元了吧?」
「告訴你,想用齊藤元來壓我,你可弄錯了。」
齊江說完,滿意地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客房的門關上,宋白用力地錘了下沙發,把柔軟的沙發砸破,露出了雪白棉絮。
……
距離法案通過,僅剩最後一個小時。
齊江看向客廳正中央的鐘表,這是個精雕細琢的圓形金色錶盤,金色的錶針金光閃閃,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
由於齊家主的特別嗜好,他極其討厭提醒他時間流逝的東西,齊家屋子裡是沒有表,但因為齊家房子屏蔽電子信號,終端都成了廢物,齊江只好從宋白張羅的二十多樣東西里,劫走一個表,掛在房子中央。
距離法案通過的時間越近,齊江身體越是緊繃,周圍看守的軍雌都被他攆到了房子外頭,否則他們就可以看見,地上堆了一張又一張已經被廢掉的濕巾。
現在只剩下一個小時了,按說,薩丁是趕不回來了,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一點不安。
就這一丁點的不安,使他放棄了去議員現場觀察投票通過法案的場景。
他知道,法案是一定能通過的,但是,宋白卻是個不安定的因素。
因為,他太安靜了。
堂堂的盛家繼承人,懂得用偽裝來削弱對方信心,又知道提前派雌君前去尋找唯一能制約他的齊藤元,這樣的人,怎麼會沒有任何後手呢?
就算他把宋白囚在了一個小小的房間裡,但依然不敢放棄對宋白的警惕。
正在這時,門被敲響,齊江眉毛一跳。
隔著一扇門,他與宋白彼此都知道,現在整個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眼看著距離法案通過的時間越來越近,但誰也不肯先低頭。
現在這一聲,意味著宋白徹底放棄了抵抗。
齊江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他走上前去,他推開門,以一種無比自信的姿態,靠著門,說:「怎麼了?」
宋白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狼狽,就和齊江心中想得一樣,宋白這是打算懇求他了?
能讓這樣一個足夠聰明、也足夠自信的對手向他示弱,這讓齊江感到心情愉快。
宋白坐在沙發上,兩手深深地插進發中,他說的話卻出乎了齊江意料。
宋白道:「你就不想知道齊中將對我說了什麼?」
果然,這是塊硬骨頭,齊江感覺到心中升起的火,燙得他手抖忍不住顫抖,上一次他這樣,還是在十三歲與齊中將對峙的時候。
之後,齊中將被禁足,齊江再也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激動。
骨頭硬就硬吧,他最喜歡硬骨頭,尤其是親手挫敗他們的時候。
齊江漫不經心地嗤了一聲,道:「他能和你說什麼?那些捕風捉影的東西,你早都查過了吧?」
宋白的手垂在兩側,他抬起頭,看向齊江,道:「如果說,是你一直追尋的那個秘密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沉穩,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
齊江感覺冰冷多時的手心開始發熱了,他面上不顯,反而抱著臂,冷哼一聲,道:「他的什麼秘密,有必要讓我知道?就算有,十七年了,也早就爛掉了。而且,按照薩丁軍艦的速度,他早該回來了,但是,為什麼一直沒來找你?」
「宋白,你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