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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把從瘋雌蟲那裡得來的錦袋給艾倫看過,成年許久的艾倫當場紅了眼圈,他頹然跌坐下去,捧著那隻錦袋淚流滿面。
身為長子,他自然是不會認錯雙親之間的定情信物,他雄父也說過,這隻錦袋在全蟲星也屈指可數,因而,當他在宋白生日時看到薩丁送給宋白那隻錦袋後,還詫異了老半天,最後請教了薩丁,這才知道,這種錦袋僅僅出自於京都的長生坊祈福院,這是一家只服侍於皇家,為皇家祈福的專院,現在更多服飾於世家,在整個蟲星都有著超然的地位。
從長生坊流傳出去的每一隻錦袋據說都無比靈驗,但是獲得錦袋的要求極為苛刻,有些獲得錦袋的,連自己都說不清是怎樣一回事。
期間,以祈福院中的愛情錦袋最為稀少,近五十年只流通出去四個,其中就包括艾倫雙親,薩丁與宋白。
暗紅色錦袋,意為「忠貞與唯一的愛。」
經過了短暫的失控後,艾倫很快調整過來,但他並不覺得雙親的車禍會真有什麼隱情,興許錦袋只是瘋雌蟲無意中撿到的,而弟弟可能更多是愧疚罷了。
但他也不好拂了宋白的興,便也建議他可以從警署查起。
宋白想起艾倫當時與他提到警署時,那副不大信任的神情,微微搖頭。
儘管如此,艾倫還是給他說了當年通知他車禍案子的警署的詳細位置,還把需要自證身份的親子鑑定書也給了他,給宋白的時候還煞有介事道:「這可是咱們家裡唯一剩下的,能證明父子關係的東西了,你一張,我一張,可千萬別弄丟了。」
宋白和亞雌一問一答,旁邊的雌蟲聽了一耳朵,下意識道:「5.22車禍?因為有雄蟲,上面要求仔細地查,前前後後查了快一個月,也沒發現有什麼端倪出來,有什麼好查的。」
亞雌從座位底下踹了雌蟲一腳,給雌蟲疼的齜牙咧嘴,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好了,這張紙還你,出去沿著直走左轉就可以了。把這個交給他,他自然會幫您找的。」亞雌笑容可掬。
然後,蓋了章的申請書突然被奪走,是剛才一語不發的雄蟲警官,他道:「你跟著我走就行了。」
宋白跟隨雄蟲警官走了出去,室內的亞雌和雌蟲面面相覷,
冰山偵探轉性了?竟然會主動帶人?
宋白跟著雄蟲警官走著,雄蟲一路無話,他打開物證室的門,申請書交給負責人,又自動去找出了一個箱子,道:「這就是5.22所有的東西。可是,」雄蟲忽然湊近,「你自己就算看也看不出什麼。」
宋白搞不清他唱的哪一出,配合道:「所以呢?」
雄蟲警官一年來對著個案子苦思冥想,但平時礙於他冷臉沒人敢上前和他搭話,這回可算逮著家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說個痛快。
他道:「這個案子我看過不下十幾遍,因為它可以算是最奇怪的案子了,裡面有三份拷貝的監控路況,可卻在車禍前後半個小時莫名失靈。案卷寫發生意外的原因,可能是車輛在盤山公路上行駛時被左側峭壁上的滾石擊中,墜河而亡。」
「然而,最奇怪的地方就在這,如果是左側滾石,那麼車身致命傷應該在左面或頂部。可是,我在現場看過,車身上雖有砂石撞擊摩擦的痕跡,致命傷卻在車頭,那麼唯一的答案只可能是,兩車相撞,對方偽裝成意外事故,而後逃之夭夭。可是,為什麼現場卻找不到另一輛車的痕跡?只有一塊大型的落石。」
宋白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雄蟲:「你知道什麼了?」
宋白:「等我影視公司開了,一定找你做偵探片顧問。」
雄蟲:「……」到底有沒有聽他講話?!
玩笑歸玩笑,出了物證室後,宋白還是很鄭重地感謝了雄蟲警官。
出門警署門,宋白給艾倫打去了電話,道:「我剛出了警署,之前和你說的雙親的事,警員和我說了,確實有別的隱情……」
……
騰家客廳,亞雌主君來回踱步,把地板踩得咣咣響。
他指著騰正海,氣急敗壞:「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現在好了,全露出來了,那瘋子跑出來了,你兒子合作夥伴還是那場車禍里的……唉!」
騰正海也有點委屈,道:「我撿到那錦袋時就想興許是巧合呢!」
「巧合?」亞雌沒好氣,冷笑道:「瘋子是巧合,車禍也是巧合,瘋子身上有車禍主人身上遺物更是巧合。」
瘋子,車禍,這兩樣事俱是騰正海的命門,他腦袋耷拉下去,但雄蟲的尊嚴使他不肯徹底低頭,他頭看了亞雌一眼,小聲道:「好像你沒出主意似的。」
亞雌腦袋本就一團亂,現在簡直快爆炸了,「你說我?行行,這些爛事全是我做的,就你自己乾乾淨淨清清白白!這回的爛攤子我不管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亞雌一甩手,抬腿就要走,騰正海徹底傻眼了,端著小碎步,像個黑皮球似的圍著嬌小的亞雌轉。
「寶貝,親親,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你也知道,我這腦子笨,把騰氏能撐到現在就不錯了,要是連你也不幫我,那我真不如直接上警署自首算了。」騰正海雙手合十地哀求道。
雄主如此伏低做小,亞雌心裡的怒氣散了大半,但還是有點怨氣,抱著肩膀,瞪騰正海,道:「自首個屁,你自己瀟灑快活了,沒想過我一個亞雌怎麼辦?沒了雄主,我還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