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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丁推門要走,被明橫出的手攔住,略有暴躁:「幹嘛?」
明:「從宋氏到大橋底下,總共一百塊,客人不會連這點錢都想黑吧?我們司機幹活很不容易的。」
不能讓別蟲被發現,可是長官親口說的。他現在偽裝的身份是小黑車司機,自然該從長官那要車費。
從長官手裡要錢,想想還挺刺激。
薩丁從懷裡掏出軍雌證,淡然在他面前一晃:「看清了沒,我,軍雌。」
明不明所以:「看清又怎麼了?」
薩丁把軍雌證淡然揣回兜:「就坐霸王車了怎麼地,不服來打一架。」
挑釁氣息十足。
明:「……」長官變壞了!
裝一個黑車司機連錢也收不到,還要受到武力威脅,堂堂副官,他容易嗎?
……
宋白把合同用同城快遞郵回公司,溜達走上大橋,恰好看見一個背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孤獨地逆行。
還拎著飯盒,沉甸甸的,一晃一晃。
無端悽慘與落寞。
宋白揚起一抹笑。
俗話說養成,是把特定對象按照理想方式培育。
這裡一需要時間,二需要耐心,三則需要培育者不時對照目標校正方向。
恰好這三點他都有。
裝成小助理給他送飯那麼多天,天天泡在軍中不肯回家,必然是心中又藏了什麼事情。
如果來硬的直接逼問,短時間能問出效果,可是治標不治本。今天的問出來了,不知道明天又藏了哪些事。
倒不如文火慢燉,以分居兩地的煎熬,心中懷持的愧疚,一點一點,壓垮他為自己砌好的堡壘。
伴侶之間,需要坦誠交流,不倫是他,還是薩丁。
有時候,不是藏著不說,而是時機還不成熟。
如今,差不多到了收穫成果的時候。
於是,趁不注意,信步到薩丁身後,手蒙住他眼睛,貼在耳邊細細吹氣:「這位先生,你在路上逆行,我要逮捕你。」
第52章
身體繃緊, 下意識進入戰鬥狀態,隨即發現是雄主,薩丁軟了下來。
一種震撼與喜悅瞬間席捲了他, 就像是雌君發現外出許久的雄主依然寵愛著自己的驚喜。
薩丁聲音顫抖, 配合道:「您、您想怎麼逮捕我。」
「這話,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宋白的聲音低沉而曖昧,「你希望,我怎麼逮捕你?」
雄主的手掌溫暖而乾燥, 薩丁能感受到指縫間透來的亮光, 仿佛流水一般,安撫著他過快的心跳。
薩丁克制激動:「您喜歡怎樣的方式, 都可以。」
無論是什麼方式, 什麼懲罰,他都萬分期待。
那是一聲低笑:「好一個都可以。」沉沉地在耳邊敲響。
宋白拉他上了後面跟著的車。駕駛座上,熟悉的小助理向他們一笑。
想到最近偽裝小助理有半個月, 薩丁不由得有點尷尬, 頭側到窗外,看飛速倒退的街景。
宋白好像沒看到這一切,慵懶地靠著椅背,懶洋洋地闔目養神。
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薩丁聽見自己的心吊在半空, 撲通撲通撲通。
不同於上次故作活潑的試探, 那時他做好了最壞準備。而這次不同, 晚歸的第二天, 他就從小助理那知道錯過了什麼。
是雄主精心準備的夜晚。
心中既感動又複雜。
感動於雄主的溫情,卻又為了自身的怪異而躊躇。
一方面, 他渴望時刻見到雄主,另一方面,卻又對即將到來的事情隱隱感到害怕。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害怕什麼。
恰好軍部需要他,他藉口照料軍部逃回了熟悉的職位,但是心叫囂著不滿足。
軍綠色行軍床,會看成雄主在沙發上坐著。推開辦公室的門,希望雄主站在玄關和人通訊。就連午飯時,也會下意識想,這道菜雄主一定會喜歡,去後廚要個菜譜。
他實在忍不住了,做好菜送到公司里,只有每天送上去的間隙,才能從門縫中窺視一眼。
坐在辦公桌後的雄主,目光威嚴,態度端正,冷漠又疏離,不是他熟悉的隨意溫和。
他太想念雄主的溫度了,快二十多天沒好好見過。想看,但又生怯。
一束光溜到手上,一枚圓點,灼熱地在手背跳躍。
薩丁嗖地把手縮回來,一側頭,發現是宋白在擺弄終端。
項鍊終端,紅心型,玻璃板上將日光折射,映到他手剛才放的地方。
宛如當頭澆下一盆冷水,興奮一掃而空。
粉紅色的終端,只有亞雌才喜歡的顏色,雄主還一臉的溫柔細緻,他不在這段時間,又有誰趁虛而入了?
薩丁目光凌厲,周身氣勢凜然起來。
宋白並未發現,只是低著頭把玩。
小小的一顆心,做工精緻,手感圓潤,一看就不是廉價品。
擱在手裡拋著,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見薩丁望過來,不由得好笑,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拿眼角偷看,被發現又嗖地轉開,到底是想怎樣?
宋白:「薩丁,過來。」
一下震驚,薩丁慌,這是被發現了?
宋白側過身,把終端給他繫上,「這回能看仔細了吧。」唇角惡趣味盡顯。
粉色小玩意,陽光下blingbling地閃,尚未開機的屏幕純黑,格外漂亮。偏偏薩丁是保守的性格,從來不肯接受這些標新立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