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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丁手上翻騰著,找出一張紙來,下意識瞥了眼344號,咦了一聲。
宋白抬起頭,望向薩丁,道:「怎麼了?」
「這人,我居然也有印象,」薩丁把資料遞給宋白,道:「光聽你說,我還沒發現,但看這個資料我就想起來了,四歲時我不是去過拍賣嘛,中途我出來找不到回去的路,還是他帶我找的雄父,他說什麼我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性格挺好的,都是說他雄主兒子的事。哦,當時他還和我雄父嘮了一會兒,問長生坊什麼的。」
「祈福?」宋白神色微動,突然道:「長生坊的錦袋都有什麼用途?樣式都一樣嗎?」
不太明白雄主怎麼突然問這個,薩丁想了一會兒,道:「什麼用途都有,問前途的,求家庭和睦,感情和諧,子嗣安康……除了顏色,樣式都差不多。」
頓了一下,飛快瞥了眼宋白的神情,斂著沒,不經意間補充道:「其中感情錦袋最少。」
「那行,我得先去警署一趟。」宋白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穿好衣服,最後吻了下薩丁的臉,直接出門去了。
薩丁摸了剛才被親的地方,在空無一人的書房裡,無聲地揚起唇角。
另一邊,警署里,警員熱情地給宋白遞上一杯冰水,抱怨道:「唉,您走之後,我們都認真地問過,詢問的警員都換了好幾輪,可他就什麼也不說。」
「也說了兩句,不過,就是翻來覆去說是他做的,讓我們快點把他抓起來,」另一旁的小警員接茬,氣憤:「還不如直接把他抓了結案呢!」
年長警員用胳膊肘捅了下小警員,指了指宋白。
宋白沒什麼表情,放下冰水,徑直走到審訊室里了。
小警員鼓著嘴,道:「你讓他進去也沒用,那個雄蟲根本就是鐵板一塊。」
年長警員隔著玻璃看著騰輝震撼的神情,道:「那可不一定啊。」
小警員拿著杯,喝了一大口冰水,道:「什麼不一定,我看根本就是白費功夫,雄蟲這'既不能打也不能罵,每次進去還得小心問一句『您現在有心情和我說說嗎?』『如果您有什麼需求,一定請說出來,我們都會儘量滿足』,你看,這哪裡是嫌犯?分明是祖宗!能問出來就怪事——哎!宋少怎麼出來了?」
宋白推開審訊室的門,上頭熾亮的光將他徹底籠罩,瞬間宛若神明降臨世間的使者。
「你們去問吧。」
淡淡的聲音聽得小警員渾身一顫,蘇得他差點沒握住杯。
年長警員這邊反應迅速,立即推著小警員進了審訊室,在門關上以前,小警員看見宋白背著手看向窗外的身影。
不知怎的,他覺得宋少似乎有點悲傷。
……
與此同時,宋家,薩丁努力地睜著眼睛,強打精神,要求自己不要睡。
可是電視裡的動物世界怎麼越來越花,眼皮怎麼越來越沉……不!不能睡!
薩丁猛地一個激靈,從溫暖柔軟的沙發上跳起來,他要找點事干,堅決不能讓自己睏倦。
薩丁一邊做擴胸運動,一邊用漿糊似的腦子想要找點什麼事兒干,眼睛下意識瞥到牆上的掛鍾。
九點半,雄父最近似乎很閒。
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薩丁很熟練地播通號碼,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他九月之後和雄父打得第一通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景山驚喜道,「你還知道打電話?」
順帶問了一堆羅里吧嗦的東西,薩丁嗯嗯點頭敷衍,插空問出自己的疑惑。
「雄父,你還記不記得我四歲拍賣場走丟的那次?是一個雌蟲把我送回來的,當時他問你什麼事?我記得談到長生坊什麼的。」
「這你還記得啊!」因為喜愛的兒子主動來電,景山十分快慰地憶起當年,「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那雌蟲他知道咱們是世家的,問我去怎麼去長生坊,他說他兒子總是體弱多病,他又忙於打理拍賣場事業,兒子只能交給亞雌保姆照顧,想給他求個子嗣安康的錦袋。」
「子嗣安康?」薩丁還是頭一次聽到全名。
「對,父親圈子裡又叫換命符,因為是以父親餘生壽命換幼子平安健康,還得一直戴在身上才有效果,」景山笑了一聲,「不過就是個念想,有些家長信得跟什麼似的,居然還認真上了。」
景山自顧自道:「我後來見過他,不過他沒認出我。那個錦袋他還真求來了,一直掛在身上,和你給你雄主的還挺像……」
那邊突然沒了聲音,景山以為薩丁是掛了他電話,笑罵了句什麼,最後嘆了口氣,可憐天下老父心呦!
第109章 110
騰家,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侍者,這對於一個中層商家庭來講, 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
騰家的主君, 此時泰然自若地在客廳裡面整理行李, 奇特的是, 他居然換下了平日裡端莊華美的禮服,只著了一套平平無奇的素衫,頭髮挽著, 就像一個很不起眼的侍者才有的裝扮。
騰正海呼哧呼哧跑進來, 對著亞雌道,「好了, 司機就在外頭, 趁現在警署還沒來人,咱們趕緊走吧。」
亞雌嗯了一聲,溫笑道:「好, 等我把剩下一點東西整理裝完。」
騰正海把東西一把丟進箱子裡, 直接提起來,急躁道:「還裝什麼啊,等咱們到了星際外頭再買,現在時間緊迫, 得趁警署那邊沒反應過來, 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