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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哇地哭出聲,少年雄父也過來了,怎麼他才不見一會兒,兒子就被一個雌蟲打了?豈有此理!
「你幹什麼……」雄父怒氣沖沖的,卻被雌蟲周身宛如實質般的森冷嚇退了半步,氣勢軟了下來:「我,我兒子怎麼了?」
「這要是在戰場,你的戰友早沒命了。」薩丁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來幾次了,我說過的話給狗聽了!」雄父回過神來,這才發軍是兒子犯了大錯,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怕,忙不迭地對少年大呵。
少年越哭越厲害,被另一個安全員請離了現場。
薩丁抱著肩膀,臉上的冷漠未褪,宋白重新戴耳罩,扣動扳機。
槍聲爆裂,宋白的頭腦卻一陣清明。
對薩丁,不管他是怎樣的態度,是溫柔地耍弄,是高冷的拒絕,還是雄子的跋扈,薩丁都接受得毫無障礙。
只有在他受到威脅時,才會化身出冷酷無情。
不管是人類宋白,還單純是薩丁雄主,他的主角,對他,態度始終如一。
所以,沒必要糾結宋白與雄主的身份誰先誰後,他們現在就是一體。
子彈發完,兩槍命中靶心。宋白把槍一放,向薩丁招手:「來和我比賽。」
「雄主,和我比?」薩丁不敢相信。
「不是比賽,是逆行的懲罰,」宋白補充規則:「10發子彈為一輪,分高者贏,贏的可以向輸的提一個問題。」
「……雄主,你是來真的?」要比槍,雄主今天剛剛上手,而他已經從軍七年,什麼夜間射擊,應用射擊早已熟得不能再熟,怎麼想都是雄主輸吧?!
「不比,晚上回你的部隊睡去,我胃病發作就活該。」宋白說謊面不改色。
愧疚俘獲了薩丁,照顧雄主是雌君本分,他不能再逃避責任了!
為了晚上能回家給雄主做飯,薩丁一步上前,舉起槍來。
安全員呆若木雞地看這發展,這倆水平天差地別,有什麼好比的。一聲槍響,趕緊回神,在後面黑板上記錄。
第一輪:薩丁勝。
薩丁放下槍,還是不太敢問。
宋白:「想問什麼,直接說。」
薩丁想了一下,挑了一個安全問題:「雄主,是不是很討厭甜食蛋糕?」
還以為薩丁會問些關鍵問題,宋白有點出乎意料。
「不討厭也不喜歡,」宋白看著遠方:「你做得很好吃,就是連著五天吃一樣口味,膩了。」
雄主在誇他!
薩丁感覺心跳有點快。
第二輪:薩丁勝。
沒有剛才拘謹,薩丁飛快問出一直擔心的問題:「我是不是太黏雄主了?」
宋白茫然:「什麼時候黏過,我怎麼不記得?」
「……」薩丁語塞,顧及著後面的安全員,聲音有點小:「在家裡,雄主去哪兒我都跟著,是不是很煩啊。」
「還以為你說的是連體嬰的黏法兒,」宋白輕笑:「你要能那樣,我才樂意呢。」
薩丁連忙垂頭,假裝揉眼睛,他怎麼有點發暈。
……
一輪又一輪,全都是薩丁勝,無一例外。安全員寫完了一黑板又寫另一黑板,無聊地數了數,愕然發現,宋白的分數竟然緊追直上,在他最新記錄的地方,只差一線,就要和薩丁持平。
安全員錯愕地望向雄蟲,這才發覺,他身形挺拔,身上被衣服繃出了流暢的肌肉線條,這使得他連比數輪,體力依然毫無下降,舉手投足間,均是老手才有的傲然氣勢。
這、這,真是第一天接觸槍械的新手?!
隨著槍聲止歇,安全員把螢屏上的兩組數據數了一遍又一遍。
數輪下來,薩丁明顯越來越輕鬆,他的臉上都揚起了一抹淡笑,甚至想好了問題,他一定要問問,雄主對粉頭髮的亞雌是否有印象。
可是,遲遲不見安全員報比賽結果。
薩丁蹙眉:「這次怎麼這麼慢!」
只聽見安全員聲音隱隱帶著激動,「第X輪,宋白勝!」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被雄主勝了?
薩丁下意識放下槍,跑著去複查結果。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像安全員一樣,宋白在安全線後,若無其事地等待。
對這個結果,宋白毫不意外。
薩丁是老手,哪怕不集中精力去瞄準,依然能輕鬆穩中。
而他則是多年不碰槍,前世在大洋彼岸練的技能丟得一乾二淨。畢竟少年時痴迷過,一輪一輪的,撿的也快。
在公司的日子,他仔細考慮過他們的關係。
他來到蟲星快三個月,想當然以為,薩丁只接受他給的東西就足夠了。他是薩丁的雄主,會護著他不再蹈書里的覆轍,會給他所有雌蟲最想要的東西:專情,平等,浪漫,愛情等等。
可他還是太自以為是了,從來沒想過傾下身來聽聽薩丁的心聲。
所以才有了他一廂情願的浪漫之夜,有了薩丁絲毫不感動的雪中求婚。
愛情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它需要雙方共同參與。
包括,邀請對方走入自己的世界。
薩丁失魂落魄地回來,對自己的水平產生了質疑,但依然很高興地向宋白報喜。
「終於輪到我問了,實在不容易。」宋白抻了個懶腰,目光卻直直地望向薩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