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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在家裡醉生夢死兩天的宋白在鬧鐘的無情敲打下終於醒了過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小助理:「薩丁呢,怎麼不是他叫我?」
小助理跑著按滅又一次響起的鬧鐘,疑惑道:「主君一早就出門了,沒和您說?」
宋白這才想起,薩丁根本是去執行任務了,不由得有點泄氣,「說過了。」
這兩天,宋白徹底享受了一番已婚雄蟲的專屬待遇,薩丁貼心的照顧快讓宋白安逸得融化了。昨天這個時候,薩丁可是敲開他的門,在床邊小聲喚他起床。
可沒有不像鬧鐘,粗暴成什麼樣子。
不能在家繼續懶散,想想還真是遺憾,吃飯時宋白忍不住和小助理抱怨,這兩天被薩丁用崇敬的目光、溫柔的傾聽給慣出來的。
小助理不太懂宋白這套,看時鐘:「少爺,再耽誤下去,你就趕不上補考了。還有剛才從親家公來了兩個亞雌,您看我給他們安置到什麼地方……」
「!」錯過補考,那他這段日子受的折磨不久白費了!
宋白只來得及聽清前半句,風捲殘雲地將早餐一掃而空,在小助理得合不上嘴的震驚中,以閃電般的速度迅速駕車而去,而原地只餘下汽車疾風的震落的花瓣。
到了學校,之前的開學報導都是通過網絡上進行的,宋白還是第一次來到大學裡頭,因為不熟悉地形,費了好一番周折才找到補考教室,講台前的教師正在宣布注意事項。
宋白找了個空位坐下,沒成想隔著一過道,旁邊就是懷余,他百無聊賴地轉著筆,見宋白來了,才突然精神起來。
趁沒髮捲,懷余小聲向宋白道:「老盛監考你還敢來晚,不想活了?」
宋白疑惑:「你怎麼在這?不是高我一個年級」
懷余驚呼:「你這休學休傻了吧,補考都是按科目來的,看見老師手裡的牛皮袋沒,各班有各班的卷。」
和懷余聊天實在無語,宋白便掃了一圈周圍同學,偌大教室只有他和懷余兩個雄蟲學生,而其他的雌蟲、亞雌,也都得若有若無地向他們倆這裡看過來。
一份試卷啪地落在桌上,冰冷的聲音從天而降:「同學,這是考試,要找對象考完了隨你怎麼找。」
「老師,我就是看……」看看,還沒說出口,視線直直望進一雙熟悉的眼眸,仿佛散發著冷凍的寒氣,讓宋白把話生生吞了回去。
眼前雄蟲坐在輪椅上,卻絲毫不影響他一身儒雅的書卷氣,就是現在氣勢太冷,凍得補考的同學瑟瑟發抖,生怕這個倍受尊敬的風俗課老師要把雄蟲學生揪起來打一頓。
兩個都是雄蟲,到時候幫哪邊都是個問題!
結果令他們失望了,兩個雄蟲半點爭執也沒起,老師繼續髮捲,學生拿出筆簽上名字。
考試鈴響,同學們刷刷地開始答題,而盛安在講台後面靜靜監考。
看見宋白那一刻,他的確是憤怒的。但卻也從平那知道了平的長官就是宋白的雌君。因為平陪伴,這段日子裡的暴躁都被安撫了不少。
既然你雌君把平送了回來,那我們之前的事一筆勾銷。
他還會教兩年的風俗課,他們之間,來日方長。盛安輕輕勾起嘴角。
不到半個小時,卷子上已經全部寫完。宋白無所事事地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看著天際尚未消散的兩條淡白的尾線,想著薩丁此時會飛到哪裡。
在一起時不覺什麼,霍然分開,關於他的事情就悄無聲息地在心頭浮現。
桌子被一個紙團砸中,抬頭,盛安的聲音依然冷著:「考試期間不許東張西望。」
卷子都答完了,不能出去,又不能四處看,宋白只好把注意力挪回了那張已經答滿的卷子上。
宋白抽出無用武之地的草稿紙,筆尖在上面漫無目的地寫寫畫畫。
在他還小時年輕的宋母跟風地給他報補習班,哪怕他當時成績名列前茅。於是宋白選擇了速寫,他學習能力飛快,畫完了畫,他可以坐在畫板前發呆一整天。再後來,懶得更加厲害,逐漸也就棄置了。
他在紙上畫廢了幾個草稿,終於找到一點感覺,一副肖像隨著筆尖勾勒。
完成的時候,半小時鈴聲響起,宋白本要離開,可是卻對著那副畫發了呆。
這是他照著記憶中昨天的薩丁畫的,那時薩丁穿著柔軟的衣服,縮在陽光照不到的沙發一端睡覺,像只吃飽喝足的貓兒。
可是,他的眉頭輕皺,即使睡著,眉宇間依然是掩飾不去的輕愁。
手撫在他眉間,你在擔心什麼?
心中的焦急愈發難耐起來,薩丁說的出發時間就在是現在,而且機場也離不遠,現在就趕過去興許還能送別一下。
交了卷子走出去,後面懷余也匆匆忙忙跟了出來,好奇地問他是不是和盛老師有過節,又問他答得那麼快怕不怕掛科。宋白沒理會他,卻在下台階時一個踏空,腳上傳來一陣劇痛,宋白高大的身軀瞬間栽了下去,還是懷余急忙上前一步,幫他看了眼,叨叨著:「走路也不看前面,這下扭傷了吧。」
「不行,我還得去……」
「就是趕考試也沒用!老師那邊我去幫你請假,雄蟲的事,放心,沒有請不下來的,更何況你還傷成這樣。」
懷餘一臉的嘆息。
宋白想說我沒那麼嚴重,可是隨即就被四五個高大白大褂雌蟲強行送上擔架,懷余還揮淚相送:同學,我會等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