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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揣摩半晌,摸不准聲音主人的意思,只得放棄走出大堂。
遠遠的,管家一臉焦急:「老爺,不好了,二少被劫持走了,姑爺的尋人啟事都播出來了,但家主不僅不讓出兵尋找,還要讓姑爺簽署二少的軍隊轉讓協議,現在正準備送過去呢。」
心中轟然一聲巨響,所有的迷霧都撥開了。
「胡鬧!」景山鮮少見地失去了冷靜,隨即怒氣沖沖地吩咐:「壓住肖恩,調所有能調動的人,跟我走。」
管家摸不透他的意思:「您是要?」
「當然是救小二!」景山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後山深處,陰暗的小屋裡。
隨著雨水停歇,天窗折射進來的光更明亮了。
那兩個黑衣人似乎在等待,無論薩丁用什麼話誘導他們都毫無反應。
在黑衣人等待的東西到來前,這是個安全的環境。
只除了……
薩丁的目光放在了「暈倒的」大哥豐吉臉上。
他的眸色深了些許。
經過最初的疑惑,薩丁頭腦冷靜下來,也恢復了思考。
正常人昏迷或入睡,眼球在眼皮下的滾動是緩慢而規律的,而豐吉,薩丁借著剛才的天光看得清楚,他的眼球動作很快且不規律。
豐吉只是在偽裝昏迷。
聯想起故意引著他來的怪異舉動,豐吉定然和那兩個黑衣人脫不開干係。
做了二十年虛偽兄弟,薩丁再一次印證了,習慣性地防一手是對的。
在被縛的雙手之間,沒有收走的終端之下,彈起一個不該存在的小小刀片。
這原本是薩丁準備送給雄主防身禮物,用作完成大典的慶賀。
只是沒想到,在他給豐吉帶路時,卻鬼使神差地把它拆出來,戴在腕上。
可惜這禮物。
薩丁眸色一暗,面上卻毫無異樣,依然擔憂地叫醒他,仿佛真在擔心兄長的弟弟。
豐吉終於「悠悠轉醒。」
「我在哪兒,你們是誰,哎,薩丁,你、你怎麼了?!」豐吉異常不符合他的性格一般的尖叫著。
這聲尖叫引起了遠處黑衣人的注意。
他正好想看看,豐吉到底是什麼目的。
薩丁責怪地看了豐吉一眼,而遠處一個高大黑衣雌蟲走來過,粗暴地踢了豐吉一腳,又要來檢查薩丁雙手背後的繩索。
「叫什麼叫,再叫有你們好看。」
明顯是透過變聲器傳來的,但薩丁卻從行步間的莽撞看出一點端倪。
莫名的熟悉感。
在黑衣人低下頭的一瞬間,薩丁在他耳邊輕聲念道:「阿文。」
黑衣人,或是阿文,身體瞬間一僵,泛起了驚濤駭浪。
他是怎麼發現的?他和哥哥分明偽裝的□□無縫!
眼前軍雌讓他太過慌亂,連檢查都沒心思了,草草看過繩子還綁著,就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薩丁略有詫異,他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這樣奏效。
豐吉自嘆著計劃進展的一切順利,然而,卻一陣陰影籠罩過來。
原來是薩丁掙脫了繩索,傲然地站起來,他順手抄起旁邊碗口粗的木棍,直直指向豐吉。
「豐吉,說吧,把我綁到這來,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遠處的兩個黑衣人,或者說和薩丁同住過一個社區的主任就要站起來,卻被一旁的阿文制止住。
阿文輕聲:「哥,他認出我們了。」
主任一臉的怨毒:「認出來?那正好,誰讓他欠我的。」
主任心中十分快意,上一次他和薩丁的合作失敗,致使雄主高升棄他而去。害得他在離婚後不僅失去了中上階層的小區居住的權利,更是成為了眾人的笑柄。
主任握住阿文的手:「你放心,只要做了他,我會有新身份,你也會有一大筆錢,我們遠遠離開這兒。」
阿文不敢置信,這不是他心中一直溫柔有禮的哥哥,而一愣神間,主任竟然拾起了桌上的長刀,向背對著他的薩丁砍去。
而薩丁手中長棍輕輕一個橫掃,主任柔弱的亞雌身軀就狠狠地撞在了旁邊木門上,又咣當一聲,重重落在地上,小屋裡瞬間響起主任的痛不欲生的慘叫。
「哥!」阿文慌亂的聲音叫起,他向豐吉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豐吉卻絲毫沒有理會。
「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薩丁冷笑,「也太小看我了。」
如此回答仿佛正合了豐吉的心意,他瞬間掙脫了繩索,他高大的身型狹小的木屋瞬間逼仄起來。
「那兩個小玩意拖延你的注意力還真有效,你太天真,弟弟……」
那兩個傢伙不過是他完成目的後註定要丟在這的替罪羊,豐吉對他們沒有任何同情,而是專注地盯著薩丁的反應。
薩丁默念著時間,配合腿一軟,昏倒下去。
同時,在豐吉看不見的地方嘆氣。
都多少年了,豐吉愛用讓人暈倒的藥的毛病怎麼還改不掉?過去他們比試那麼多次都輸了,怎麼就不長記性?
薩丁並不是好心配合,只是,他想知道豐吉的目的。
否則,豈不是白來這一趟?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咦,他什麼時候變得惡劣了?
好像真是被雄主給帶壞了。
算了,不想了,趕快弄明白再出去找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