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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一通歪理!
還在試水的項目尚未盈利,就開始考慮流傳度的事,不就相當於還沒學會走,就先要跑了麼!
菲力如此勸說著,而宋白看過來的眼光似笑非笑。
菲力被經歷過幾任雄蟲上司,知道雄蟲露出這種眼光就是在嘲雌蟲見識低,不由得心虛:「我又哪兒錯了。」
宋白卻笑著搖搖頭,「你沒錯,但這檔綜藝本身就是為了讓最多的觀眾知道。」
只有讓更多蟲的娛樂生活豐富起來,他們才不會閒得天天去盯一個軍官的生活隱私。
菲力第一次為自己的前途略感擔憂,還想再勸,卻被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
一連三響,先輕後重,仿佛在小心地試探。
昨天公司群里特地討論過,菲力也瞄了一眼,知道這是總裁雌君專屬的敲門聲。
果然,年輕總裁臉上漾開笑容,甚至起身準備親自去開門。
菲力的眼睛瞬間亮了,他錯著薩丁走了過去,擦身而過那一瞬,交換了一個雌蟲彼此都了解的眼神。
辦公室里,薩丁被主動迎上來的宋白嚇了一跳,哪有雄主親自迎雌蟲的……
思緒突然掉線,因為宋白牽了他的手。
薩丁腦海空白地跟著向前。
「你可算來了,昨天走了也不回家,還以為你不再來了。」
到了桌前才發現到處堆滿了大學書本,除了他那把椅子就沒有空地方了。
「雄主,昨天我……」薩丁想解釋,卻被宋白整個按到寬大的座椅中
「你先坐,等我收拾一下。」聲音剛落,就見雄蟲十分熟練地準備整理東西。
「您都放下,別動!」
一聲命令,把宋白拿書的動作呵止住了。
「有什麼問題?」宋白手裡正搬兩本書,不解薩丁何意。
只見薩丁從椅子上竄起來,幾步跑來搬空了書,熟練地整理起來。
宋白站了一會兒,看著薩丁把室內收拾整齊,反應過來薩丁說的是雄蟲不是能做家務的事,哭笑不得:「我就是整理一下,至於麼。」
薩丁分門別類放到書架里,表情嚴肅:「讓雄主勞累,那還要雌君幹什麼。」
說話時正把手裡的書往書架最高一層放,因為身高几次都夠不到,一隻手接走穩穩噹噹擱上去,「這又不費力氣,胳膊上怎麼青了,昨天沒回家是去吊針了?」
薩丁才發覺他的寬鬆的長袖落到肘彎,露出腕上淤青刺目的針孔。
「嗯,」薩丁草草把袖子弄下來,遮擋住刺目的地方,「昨天約的醫生,他突然把時間提前了,沒來得及告訴您。」
「來不及,回來再說就行。喏,這個,下次別再弄丟了。」
一頂帽子扣到薩丁頭上,猝不及防,捂在袖子上的手壓到打針的地方,牽拉起一連片的疼痛。
「是。」一個字幾乎是擠著出來,但因為刻意壓制,又有帽子遮擋神情,聽起來與平常沒什麼不同。
不知是不是錯覺,從靶場回來的薩丁似乎比之前更拘謹幾分。宋白有意緩解他的緊張,便聊了許多有的沒的,說會議,說逸聞,說考試。
談到考試,宋白的臉苦了一下,「還有一周不到就要考試,怎麼想的。」
學生時代結束多年,宋白還以為從此擺脫考試,結果呢,穿越後的蟲星噩夢依然持續。
薩丁少見愛端著的雄主露出這樣孩子氣的表情,沒忍住笑了下。
宋白沒好氣:「別笑,你的書也在裡面,正好一會兒幫我劃個重點。」
薩丁是天才,17歲時編寫的書就已經被指定為大學專業課用書,而考試恰好就有這一門。
「……」竊笑戛然而止,薩丁回想起第一版書的那份厚度,艱難:「雄主,我這兩年都沒再幫看過考卷,恐怕劃不太準。」
這還是意外之喜呢!宋白眼前一亮,「我原本只想你劃幾個關鍵部分,竟然還看過考卷,那正趕巧了,一會兒別走。」
「……好。」給自己挖坑的薩丁只好認命地點了頭。
等薩丁從辦公室里步履踉蹌地出來,等了多時的菲力連忙把薩丁帶到自己辦公室,一邊給他倒咖啡一邊說道:
「我以前就聽閣下的傳奇走過來的,沒想到進到社會多年,竟然不知道真蟲早在公司里出現了,實在是我的罪過。」菲力笑得一臉誠懇,仿佛真是一個崇敬多時的粉絲。
「那都是不懂事時的媒體們捧出來的,糊弄年紀小的罷了,像您這樣比我大的,」薩丁輕笑。
雌蟲之間,實力攀比成風。比薩丁大的雌蟲,除非像軍部那樣真正接觸過薩丁的實力,否則更多對他還是不屑。薩丁也不可能當真,啜了口咖啡,道:「不如開門見山,您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菲力眼前一亮,他還以為出身世家的雌蟲會更傲慢一點,便想了先捧他一下,沒想到對方直接點題,是他喜歡的風格。
當下全不隱瞞,將一切擔憂盡數講出。
薩丁是個典型的軍雌,一心盡撲在家庭與軍部事務上,還是第一次從別蟲口中了解到自家雄主這段日子到底是在忙什麼。
不僅弄出了一個全新型的娛樂節目,連京都衛視這個耳熟能詳的電台一度還遞還遞來了橄欖枝,甚至連好友尤申都來合作做了。
「這個項目是我全程跟下來的,很久沒看過這樣令蟲耳目一新的節目了,隨便哪一家的付費頻道都樂意收,可是總裁就鐵了心一樣,偏就要向擺明了會虧本的網絡上投。這是讓我眼睜睜看明珠蒙塵!」菲力十分惋惜。「公司里有幾個消息靈通的,聽說了總裁的意向,現在確定了總裁沒有領導能力,繼續做下去沒前途,甚至已經開始籌謀著走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