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平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笑得蟲畜無害。
薩丁一時語塞,但又不想為了平耽誤和雄主相處的時間,忍不住向雄主看去。
宋白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薩丁在書里就是一個bug存在,倒少見他窘迫的時候,下意識把平給打量了一番。
深藍制服上沾染了塵土,還皺皺巴巴,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相貌不錯,但神情怎麼看怎麼辣眼睛。
忍不住了,得上旁邊喘口氣歇歇。
薩丁在抽身而去的雄主和平之間來回地看,驚疑不定。
難道,難道……
有了猜想,就要實施,薩丁吩咐平湊近點。
趁他不注意伸腿一絆,平又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團、團長,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您實在忙我先回去也行……哈,哈哈……」
平哆嗦著回復,他熱愛學習,在軍團里還有厚臉皮的美譽,哪怕蟲嫌狗厭,只要能學到東西都厚著臉皮貼上去。
但是,但是這不包括冒著生命危險啊!!
看團長這張波瀾不驚的臉,古井不波的眼,反正沒有一點情緒起伏,怪、怪嚇蟲的。
「平,老實說,你和我比怎麼樣?」薩丁在平背後反剪他雙手,聲音如金屬,沒有一絲波動。
平一頭霧水,還是想討好:「我哪兒敢跟團長比,分明是哪都比不了。」
「我要你比。」
「哈哈,怎麼可能……」
「比。」
平終於屈服了,哭喪著臉:「團長我家世沒你好,相貌比不了,體術讓你按著揍,連嫁蟲我都是雌侍,就剩一個學習能力還及格,結果團長你比我早畢業還出書還是雙學位!」
越說越傷心:「團長你不能這麼欺負下屬!」
雌侍就好辦了,薩丁鬆了手,「要是我要你,你雄主會答應嗎?」
平茫然了,「啊?關我雄主什麼事……等等等!團長我還不想改嫁!!」
能讓雌蟲問向另一個雌蟲的雄主,那麼也只有婚姻這一件事。
有時,雄主看好了誰家的雌侍,都會讓自家雌君去探探對方口風。
雌侍和雌君不一樣,雌君是明媒正娶,帶著聘禮嫁到雄蟲家,成婚後兩家有關係往來,正如原主提出想離婚時,艾倫最考慮的是兩家合作的生意。
而雌侍是從雄蟲給雌蟲家一筆錢,算是買斷,雄主對雌君不能想離就離,但雌侍是可以等價交換的。
平苦苦勸導:「團長啊,你問我不如去問那邊的小亞雌們,他們可比我好多了。」
軍雌雌侍,極少有雄蟲換。
廢話,同樣是雌侍,為什麼放著嬌軟溫柔的亞雌不要,去要硬邦邦的軍雌?
平借著自己學習的技能在自家雄主面前過得如魚得水,實在沒有一點改嫁的想法。
薩丁:「所以,要是報酬足夠,也還是有可能的。」
平下一句要勸的話卡住了嗓子。
薩丁心底有底了,放開平,「沒你事了,帶兵去吧。」
平是真要哭了,他不過是想學點東西,怎麼突然婚姻大事又要被人決定了呢?
不行,他得趕緊給雄主吹吹枕邊風,趁現在雄主只有他一個趕緊定好自己牢不可破的白月光位置。
深夜下,休息好的年輕軍雌們只見幽深的夜色下,終端屏幕瑩瑩的光反撲在副官的臉上,偶爾還伴隨著嘿嘿假笑,那種扭曲的效果,登時把好幾個膽小的年輕軍雌嚇得四處亂竄,大叫有鬼。
……
燒烤有點冷了,宋白復又把它們重新架回火上烤。
看著通紅的炭火,宋白突然有點出神,下意識點了一根煙。
煙霧自指尖騰挪而上,那種虛幻的感覺才減輕些。
這是他寫的世界,薩丁是這個世界的強者。
無論薩丁自身怎樣強大,都無法擺脫一個事實:他是宋白為了寫虐而設置的。
所有的強大,最終只是為摔得更慘。
在原書中,接下來是原主的桃色生活,當他復學時,安雅正是新一屆學弟,二人在京都續前緣,情感基礎在這時萌發。
而薩丁呢?他的抑鬱開始加深,沒有雄主的回護,遭到軍部的冷遇,肖家的漠視,在校園中,他脫離了三方的保護,被媒體當成賺取流量的工具,難以記數的狂轟濫炸,世界徹底視他為罪人。
就這樣,被愛情滋潤日漸豐盈的原身開始給他施加最後一根稻草:提出離婚。
媒體如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蜂擁而上,把原本屬於二人之間商議未定的事情徹底蓋棺定論。
當時的薩丁,身兼抑鬱、電子腳鏈刑罰、大眾施壓為一體,無數衛道如雨後春筍,紛紛來襲。說要維護雄蟲權益,維護世家尊嚴,維護軍部血統純正,什麼都有。
唯獨沒有維護薩丁。
火紅的煙突然燙了手,宋白一愣,連忙沁在水裡,澆滅了。
宋白有著無比良好的記憶力,只是不大愛用。清醒過來,迅速將十年來大大小小的情節線一一過濾,迅速確定接下來目標:躲開瘋狂媒體的糾纏。
原書中,他們之所以敢對薩丁下手,一是薩丁父家不護,二是原身不理,三是宋家勢弱,即使後來艾倫想幫忙也鞭長莫及。
總是依靠肖家、軍部的幫助也不是不行,但若真想把薩丁在這個雄尊雌卑的世界護得滴水不漏,不再發生媒體突然闖入他病房裡那種事,宋白,或者說宋家,就必須自身強大起來。